“早就听说你们突厥人酿造的马奶酒是草原一绝。”
李瑛丝毫没有拒绝忽必烈烈的意思,“不过,我们大唐乃是礼仪之邦,讲究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这些马奶酒必须让你们突厥人先喝。”
李瑛朝岑参招了招手:“有劳岑参军带人去马车上随便挑选一百坛马奶酒,拿到帅帐犒赏突厥使者。”
“遵命。”
岑参领命而去。
李瑛又叮嘱守在帅帐门口的吕奉仙:“去把跟随忽比使者前来献酒的突厥人全部带来。”
忽必烈烈知道李瑛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试探酒中是否有毒,所以才让突厥人先喝,当下面色坦然的施礼致谢。
“下臣代表将士们感谢唐王殿下的赐酒,这些马奶酒十分珍贵,即便身为突厥人,他们平时也很难喝到。”
片刻之后,吕奉仙带着两百多名突厥人来到帅帐前一字排开,岑参也带人搬来了一百坛马奶酒,全部都是从马车上随机挑选的,没有任何规则。
马奶酒摆到突厥人面前,两个人一坛。
李瑛背负双手,和颜悦色的笑道:“感谢诸位将士来给我们大唐献酒,本王借花献佛,就让诸位先来品尝,喝吧,喝吧,别客气!”
“还不快谢唐王!”
忽必烈烈抱起酒坛,毫不犹豫的猛灌两口,“不是我自擂自夸,我们突厥人酿造的马奶酒确实是酒中极品。”
“谢唐王赐酒!”
两百多名突厥士兵操着蹩脚的大唐话道谢,然后毫不犹豫的抱起面前的酒坛痛饮起来,看起来喝的酣畅淋漓,毫无惧色。
旁边的李白拍掌叫好:“不错,看来这些酒没问题了!”
“给我留点!”
阿史那乌苏也知道李瑛是担心突厥人在酒坛里面下毒,心中冷笑一声,索性从一名突厥士兵的手中抢过酒坛,准备喝个底朝天。
“且慢!”
李瑛抬手阻止了阿史那乌苏,笑道:“在我们大唐,女人不能在陌生男人面前喝酒,否则便是失了妇道。你既然成了本王的妾室,那就要遵守大唐的风俗,不得在外人面前酗酒。”
“呵呵……好吧!”
阿史那乌苏无可奈何,只能一脸不服气的把酒坛还给了身边的突厥士兵。
“还有一些,你把它喝光,让唐人看看咱们草原人的酒量。”
“好嘞,宗女!”
这名突厥人抱起酒坛,“咕嘟、咕嘟”的牛饮。
眼见就要喝个底朝天,这名突厥士兵突然两腿一软,瘫在在地。
紧接着,又有十几个突厥人陆陆续续的瘫软在地,不知死活。
“狗日的突厥人,竟敢在酒里下毒,老子宰了你!”
李嗣业勃然大怒,伸出蒲扇一般的手掌,一下子就掐住了忽必烈烈的后颈,宛如老鹰抓小鸡。
阿史那乌苏面色骇然,惊问:“忽比大人,这是怎么回事,谁在酒中下了毒?”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
忽必烈烈面如土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些马奶酒是我亲自监督灌装的,怎么可能有毒,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李瑛不由得笑出声来:“哈哈……两位莫慌,实不相瞒,这马奶酒里面是本王让人投入了蒙汗药。这是我们的军医新近研究出来治疗失眠的良药,不知道效果如何,所以拿你们突厥的勇士做个实验,使者不会有意见吧?”
原来是李瑛暗中吩咐岑参在一些酒坛里掺杂了蒙汗药,以此来诈一下忽必烈烈,看看能否套出真话。
现在看来,突厥人似乎没有在这些马奶酒里面做手脚。
“唐人真是狡诈!”
忽必烈烈在心中暗自咒骂一声,抬手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珠,“原来如此,能为大唐试药,是他们的荣幸。”
阿史那乌苏不满的抗议:“唐王殿下,我们真心实意臣服大唐,你不会把我们的同胞毒死了吧?”
“呵呵……宗女尽管放心,只是昏睡过去了而已,五六个时辰之后便会醒来!”
李瑛挥手吩咐吕奉仙把所有的突厥人带下去安置,并“好生款待”。
“都随我来!”
吕奉仙吆喝一声,带着数百天策卫把突厥人“请”了下去。
“孤已经半年没有亲近女色了,今晚让突厥宗女好生侍奉,诸位将军也要开怀畅饮!”
李瑛将一只手搭在阿史那乌苏的肩膀上,一脸得意的传达命令:“把两万坛马奶酒全部发放下去,让将士们开怀畅饮。”
阿史那乌苏虽然对李瑛极度讨厌,但也知道现在还不是反抗的时候,此刻也只能忍着心中的仇恨,假装顺从。
李嗣业、宇文斌等人纷纷发出坏笑:“哈哈……听说草原上的女人可是生猛的狠,殿下可千万别闪了腰。”
忽必烈烈只能干笑:“呵呵……乌苏宗女甚是文静,传言为虚、传言为虚啊!”
李瑛揽着阿史那乌苏的肩膀转身进入帅帐,吩咐道:“置办酒宴,一来庆贺突厥归顺大唐,二来庆贺本王喜获草原第一美人。”
“哈哈……恭喜大王,今夜当开怀畅饮!”
李嗣业、李白、高适、宇文斌、岑参等文武官员俱都尾随着进入帅帐。
李泌则牵了忽必烈烈的手掌,彬彬有礼的道:“突厥使者请,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今晚可要喝个一醉方休!”
看到唐军上下毫无防备的样子,忽必烈烈心中暗喜,很不得现在就派人去通知在周围埋伏的阿史那白眉与吉迭伊施,让他们半夜偷袭唐军大营。
虽然知道李瑛在逢场作戏,但公孙大娘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对吉小庆说一声:“我去后营转转,静候突厥人自投罗网。”
吉小庆挠着头皮笑道:“夫人你这是吃醋了?”
“殿下乃是大唐皇子,就算娶三五十个女人也是应该,只不过我不想看见唐王府中有胡人女子出入。”
公孙大娘转身就走,不忘叮嘱吉小庆一声:“还有,今晚你可要好生保护殿下,这个突厥宗女看起来有些功夫。”
“这……”
吉小庆急忙一路小跑跟上,请示道:“万一殿下要跟他圆房,我总不能在一边守着吧?”
“有何不可?”
公孙大娘拍了拍吉小庆的肩膀,“你比去年长高了大半头,难道还制服不了一个胡人女子?这半年来我教你的功夫白教了啊?”
“唉……”
吉小庆无奈的摇着头返回帅帐,深感责任重大。
“早知道就该让殿下带上桃红和柳绿一起出征,我一个宦官在旁边伺候着,合适吗?”
公孙大娘转了一圈,正好看到在后营巡视的杜希望,只见他全副甲胄,看起来已经做好了随时作战的准备。
“怎么样,突厥使者上钩了吗?”
杜希望和公孙大娘打了一声招呼,便直接了当的问道。
公孙大娘点头:“看起来被骗了,只要这个忽必烈烈今晚离开大营,突厥人十有八九就会前来劫营。”
杜希望拔剑出鞘,让月光落在剑刃上:“今晚就让帅帐周围的将士们好好喝酒,本都护率领将士们静候贼人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