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余看着成绩单上的成绩，脸上的笑容很快消失。
    “不是。”
    “你...”
    林余看了看唐蔓蔓，又扭头看了看成绩单上的排名，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要不是前段时间唐蔓蔓的表现实在不像假的，林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中计了！
    全校第四！
    你之前考过这么高的成绩吗？！
    林余看着一脸期待，好像完成任务，凑到主人脚边扬起脸，摇着尾巴等待奖励的狗狗模样的唐蔓蔓，林余咂巴两下嘴，还是没忍住的把心里话问出道：
    “你之前考过这么高的名次吗？”
    唐蔓蔓略一思索，便点点头说道：
    “也考过。”
    “之前有一次月考，那次成绩是我考的最好的一次成绩，也是全校第四！”
    “彳亍。”
    林余点点头说道：
    “你跟我走吧。”
    “我去给你换券。”
    “券？”
    唐蔓蔓眨眨眼睛，好看的桃花眸子里闪着好奇。
    “一会你就知道了。”
    林余先卖了个关子，他刚抬脚要走，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些似的回头看去，说道：
    “我先走了，拜拜。”
    “哦哦。”
    “拜拜。”
    顾悦笑露出两排牙齿，笑容灿烂的挥手告别说道。
    领着唐蔓蔓来到一家大型商场内部，林余找了家可以自己diy图案的印章店。
    掂量着红色的印章思索良久后，林余最终选择了龙图作为自己的专属印章图案。
    当然。
    为了防止和他人重复。
    林余还要求印章雕刻师傅在龙图的左半张脸上覆盖上一层长发，以彰显印章的独特性。
    在雕刻师傅灵巧的手腕下，专属于林余的龙图印章很快成型。
    拿过印章，林余第一时间沾了点免费的印泥，随后用印章在自己的虎口处卡了一戳。
    看着皮肤上的那张傻傻拽拽非主流大圆脸，林余愣了一瞬，随后扭头看向在一旁憋笑的唐蔓蔓，有些尴尬的问道：
    “是不是有点丑？”
    唐蔓蔓双手捂着嘴，她眸子弯成月牙，摇摇头，毫无可信力的说道：
    “挺好的。”
    林余有些脸热，觉得这个图案还是有些过于丢人了，想了想，林余打算扔掉这个印章，让雕刻师傅再雕一个正常些的出来。
    “不要！”
    就在林余要把印章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时，唐蔓蔓连忙阻止，她两只白嫩的小手一同抓住林余握着印章准备丢弃的大手，恳切的说道：
    “我就要这个！”
    “额...”
    “那好吧。”
    看唐蔓蔓这么想要，林余也没坚持要丢掉这方印章。
    她喜欢就好了。
    “走吧。”
    “我带你买印纸去。”
    林余收回手，把印章揣回口袋里，带着唐蔓蔓向楼下的超市走去。
    在超市里挑选一本三指宽，一指长的小便签本本和一只用来批改作业的红笔后，林余带着唐蔓蔓结账离开超市。
    走出超市，林余左右扭头看了看，视线很快落到了一旁可以用来吃饭和休息的就餐区桌椅上。
    不过林余没有急着过去制作奖券，而是先带着唐蔓蔓去一旁的奶茶店，点了两杯热气腾腾的奶茶。
    捧着香甜香甜的奶茶，林余带着唐蔓蔓走到就餐区，随便挑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吸了口加了许多糯米和红豆小料的奶茶，林余拿出刚才在超市里买下的笔和本，又从口袋里掏出那方非主流印章来。
    算了算数量。
    林余打开便签，用那方非主流印章在十一页便签纸上留下了印记。
    将便签重新翻回到第一页，林余想了想，最终忍着羞耻，用红笔在便签上龙飞凤舞的写下五个大字。
    林余使用券！
    摸摸鼻尖，林余把十一张便签撕下来，推向桌对面的唐蔓蔓说道：
    “好了。”
    “这是你的奖券。”
    “有效期到...”
    “到...”
    林余看着桌对面眼里闪着期待的唐蔓蔓，他心底莫名一甜，想起未来的计划，他索性大手一挥，直接说道：
    “算了！”
    “没有有效期了！”
    “你想什么时候用都可以！”
    听到奖券没有有效期时唐蔓蔓的眼睛都亮了。
    她如获至宝的拿起桌面上的那一小叠的奖券，拿在手里深深的看了好几眼，她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笑着笑着，她突然轻轻的抽泣一声，眼角滚落下了几颗豆大的泪珠。
    林余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缺少最起码的心理准备，还没反应过来去安慰她，唐蔓蔓就已经抬手将脸上的泪珠抹去，重新整理好了情绪。
    她把那一叠奖券小心翼翼的放进书包里的一个单独的夹层中。
    之后抬起头，她脸上的笑容很灿烂，灿烂的让人有些心疼。
    林余强忍着替她擦去脸上点点泪痕的冲动，在心底里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要冲动。
    现在还没到摊牌的时候。
    不管是要向唐蔓蔓表白，还是要和她确认关系。
    都要等还清清墨那边的钱之后才可以。
    最好能等到高考之后。
    不然提前确定关系可能会让她分心，不能将注意力专注在学业上。
    嗯。
    也为了不让自己分心。
    一切都还是等到高考结束之后再说吧。
    稳下内心深处的躁动，林余冲唐蔓蔓眨眨眼睛问道：
    “今天要用券吗？”
    唐蔓蔓想了会儿，最终还是有些不舍的摇摇头，表示要之后再用。
    看着她这副小家子气的可爱模样，林余没忍住的笑了出来，大方的表示说道：
    “看在你肯听我的话，愿意认真学习的份上，我免费赠送你一次好了。”
    “想吃点什么？”
    “我给你买，正好我也没吃饭呢。”
    见可以白嫖，唐蔓蔓一下子又开心了起来。
    她想了会儿，最终看向林余，小心翼翼的提出一个要求道：
    “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吗？”
    林余忍着笑，看唐蔓蔓这么可爱，他忍不住的想要逗逗她，于是便板起一张脸，严肃的说道：
    “不行。”
    “这是用券才能有的体验。”
    “你不用券，所以不能和我一起去挑选。”
    “只能你说，然后我去买。”
    唐蔓蔓脸上的开心很快变成不开心，她有些沮丧的低着头，轻声说道：
    “那就馄饨吧。”
    林余忍着笑站起身，走到唐蔓蔓的身边，林余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那张缓缓抬起，上面写满了不开心和委屈的小脸，林余笑了出来，温柔的说道：
    “开玩笑的。”
    说着，林余表情突然变得严肃，冷声说道：
    “馄饨也不给你买！”
    唐蔓蔓粉嫩的下唇一撅，眼看着就要掉下小珍珠来，林余连忙讨饶，正经的说道：
    “好啦好啦。”
    “给你买，什么都给你买。”
    “跟我一起去吧，咱们再去买一些其他的，好好吃一顿！”
    唐蔓蔓马上又开心了起来，看上去还有些羞涩，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狗一样，一点都不计较林余之前耍她的仇...
    ...
    “玛卡巴卡，阿卡哇卡，米卡玛卡，呣。”
    “玛卡巴卡，阿巴雅卡...”
    手机铃声响起，躺在被窝里cos茧蛹的林余抓抓脸，睡眼迷蒙的拿起电话接了起来。
    “喂？”
    “你现在在哪儿？”
    听着耳边响起的独特清冷嗓音，林余瞬间就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过来的了。
    “在家。”
    “你有什么事吗？”
    林余在小床上翻了个身，又挠了挠屁股问道。
    “我现在心情不好。”
    “你出来陪陪我。”
    心情不好？
    林余还未完全启动的脑袋上缓缓冒出三个问号。
    她心情不好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
    自己骂她两句不就行了？
    酝酿了会儿，林余最终还是把那些脏话咽回了肚子里。
    出去走走也挺好。
    这几天复习复的脑瓜子都疼，出去散散心，顺道坑她两顿大餐倒也是挺不错的。
    “可以啊。”
    “你现在在哪儿？”
    “是我去找你还是你来找我？”
    手机的另一端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没想到林余能这么痛快的答应下来，片刻后，清墨带着些许欣喜的声音响起：
    “我去找你就行。”
    “你半个小时后在楼下等我就好。”
    “ok。”
    挂断电话，林余看了眼时间，早上八点半，按照清墨的说法，她还有半个小时才能来。
    嗯。
    再睡一觉是肯定来不及了。
    那就稍稍的闭会眼吧。
    这样想着，林余缓缓合上沉重的眼皮...
    ...
    打开跑车的蝴蝶车门，林余弯腰坐进去，关上车门后，他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根本不敢看向一旁的清墨。
    过了一会儿，见跑车还没有启动，林余才弱弱的说道：
    “不好意思哈，一不小心又睡过去了，手机还没电了，没听到你的电话。”
    林余道完歉后，清墨那边依旧没有任何的声音和动作，林余好奇的扭头看向她，这才发现她冷眸中的埋怨和不满。
    林余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瞪她一眼，林余的胆气焉的就足了起来，凶巴巴的骂道：
    “看什么？”
    “给你脸了是不是？”
    “让你多等老子两个小时你还有脾气了？”
    “别tm那么多事！”
    “赶紧给我开车走人！”
    “老子饿了。”
    “要去吃大餐！”
    看着清墨立马柔和起来的冷艳脸庞，林余维持着表面凶狠的同时，心底满是无奈的叹息一声。
    这b真是没救了。
    “你想吃什么？”
    清墨轻声询问着，连语气都柔和了下来。
    “不知道，你自己看着选吧。”
    “要是敢让我不满意，我就！”
    “就...”
    林余停顿了一会儿，脑海中思考着更适合清墨宝宝的惩罚，片刻后，林余恶狠狠的开口说道：
    “要是让我不满意，我这整个寒假都不会再骂你一句！”
    清墨眼中闪过一抹肉眼可见的恐慌，开始更加详细的询问林余的口味和喜好。
    “要肉多的，还要味道好的，能吃饱的那种。”
    林余倚在靠背上，认真的说出自己的要求。
    清墨半个不字都不敢说，记下林余的要求后，她搜寻着脑海中符合这几点要求的餐厅，一边驾驶着跑车驶离这片老旧的小区...
    ...
    在一家傍江的高端餐厅里饱餐一顿后，两人直接在江边散起步来。
    江水两岸一片雪白，江上也是碎冰无数。
    湍急的江水将江面上还未冻实的冰层击碎，大块大块的碎冰被冲刷到江边，一层紧挨着一层，一层斜贴着一层，被冻实之后，好像冰雪雕刻成的层岩，看上去也颇为壮观，让人很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林余一边欣赏着江边雪景，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今天因为什么不开心啊？”
    清墨目视前方，平静的说道：
    “周和去找我父母告状去了。”
    “她们还是挺中意周和这个人的。”
    “不想我和他分开。”
    林余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接着问道：
    “然后呢？”
    “然后我们不欢而散，我就来找你了。”
    清墨淡淡的说道。
    林余点点头，不再多问。
    两人顺着江边一路漫步而去，不知过了多久，走的有些累的林余在路边的休息椅旁停住脚步，弯腰把椅子上的积雪扫去，林余一屁股坐下，打算歇会儿。
    清墨也跟着停下脚步，不过她没有坐下，而是站在椅子边缘，看上去似乎有些犹豫。
    林余伸手在长椅上又扫出一块干净的地方，他白了清墨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毛病还挺多的。”
    清墨回看了林余一眼，她嘴角不易察觉的轻轻勾起，什么都没说的坐了下去。
    停止运动后，身体热量流失的格外迅速，林余把棉袄拉链拉到顶端，随后把双手揣进棉袄口袋里，继续欣赏着江景，放空思维。
    “林余，能告诉我为什么那天你从洗浴间里走出来后就改变主意了吗？”
    清墨扭头看着林余，嗓音轻轻的问道。
    林余想了想，打了个比方说道：
    “我想减肥，所以晚上不想吃夜宵了，可到了晚上，我面前偏偏又出现了一份很香，很美味的夜宵，而我也有点饿。”
    “在香味的诱惑下，我控不住自己的欲望，想吃掉这份夜宵。”
    “可就在我想动筷子的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过来，我只能先放下筷子，去接电话。”
    “电话是一个买减肥药的家伙打过来的。”
    “他让我认清了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所以，我拒绝了这份夜宵。”
    “简单来说，就是理智战胜了欲望吧。”
    清墨静静的听着，良久后，她轻轻一笑，夸赞道：
    “你真厉害。”
    说到这儿，她话锋一转的叹息一声，感慨道：
    “可惜啊。”
    “我就做不到。”
    “我是一个没有选择的人，我面前只有这一份食物色香味俱全，剩下的全都是干巴巴的面包，没有一点滋味的清汤。”
    “我没法选择放弃这份食物。”
    “从未品尝过盐味的我也没法用理智战胜身体对这种味道的渴望。”
    “林余。”
    清墨扭头看着林余，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和我在一起吧。”
    “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