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柯铭非常认真的神色。
莫渔挑眉平静道:
“罗天大醮的结果，究竟成与不成，我不知道，不过倘若你认为成了，那就是成了，因为这个世界怎么样不重要，世界是永远不会变的。”
“能变的，只有你的心。”
“你认为是就是，你认为不是，就不是。”
含糊不清的回答，柯铭也并不觉得意外，反倒是听了以后若有所思。
“嗯…道长说的很有道理。”
“但其实今天来，我是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给道长您的。”
“说吧，什么事情？”
莫渔问道。
柯铭直接说道:
“前段时间我们市局抓住了一个看起来像是网络水军，但实际上是间谍组织的犯罪团伙。”
“这伙人在某种意义上其实只能将其称之为被操纵的马仔，他们本身并不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事，只是依照命令行事而已。”
“我们在调查这部分人的时候，从他们的电脑等电子设备中获取到了大量有关于道长您的信息。”
“其中甚至还有道长您非常详细的个人资料，根据那些信息的内容，我们调查得知，他们这些人的目的除了一方面在网络上散布各种不利于道长你的网络谣言以外。”
“另外就是收集众多有关于道长您和您周围关系比较亲近的人的信息。”
“根据他们的供述，这些信息在收集来以后，最终全部会被打包发往海外地区，但具体是哪一个海外？暂且不容易得知。”
“但我认为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发生，他们收集这么多有关于道长您的信息，极有可能是为了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而这件事对道长您来讲，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联想到前面一段时间，罗天大醮刚开始的时候，海外那些人就已经坐不住。”
“将什么巫师，恶魔，术士的名头安在你的身上，要求停止罗天大醮。”
“如今，我认为罗天大醮的存在，令他们这些居心叵测之人在我们不知不觉中，受到了巨大的损失。”
“故而他们极有可能针对道长你和你周边的人做出一些极为不利的事情。”
“所以道长，这件事还是应当重视一番才算好。”
莫渔闻言点了点头，神色之间并没有太多波澜，倒是旁边的两个姑娘听说这段话以后难免神色中会产生波澜。
“这件事，我已经基本了解了。”
莫渔道。
柯铭闻言，神色之中难免会觉得惊讶。
“道长？您？都知道了？”
莫渔点点头。
风轻云淡回答道:
“现在就在你身后，正从外面往道观里进来的那个戴着褐色帽子的女人，不出意外就是你所讲的那些人之一了。”
“什么？”
柯铭诧异，旁边苏幕遮闻言也觉得奇怪。
柯铭此刻背对着，不过作为警察他也知道如何观察才算合理，低着头从腋下的缝隙向外看去，果真能看见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女人正在从外到内进来。
一个真正习惯伪装的人，不认真观察是很难找到其中区别的，但如今通过莫渔的提示后。
柯铭深以为然。
这种伪装本事，显然不是一般人。
“道长？你？不担心？”
柯铭看莫渔风轻云淡模样。
莫渔微微一笑:
“担心什么？像这样的人一上午的时间我已经发现了十几人了，都是来送钱的而已。”
“送钱？送什么钱？”
柯铭诧异。
莫渔笑而不语看他一眼，随即对着门外那戴着褐色帽子的女人招手。
“对，就你不用左顾右盼了，过来!”
那个戴着褐色帽子的女人听到莫渔的召唤，显然有些不太适应，但还是听从了呼唤，连忙过来了。
只是神色之间还有显而易见的拘谨。
又或者是心虚的缘故。
柯铭甚至觉得她的脚步，还有些许颤抖。
“道？道长？”
“跪!”
莫渔平静道。
戴着褐色帽子女人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的跪了下来，但目光中还依旧透露着不明所以之色。
“从你方才进来那一刹那，我便看出了你身上的晦气。”
“集中心虚，郁闷，邪恶，肮脏于一体的晦气，浓郁的让你在道观门口的时候我就闻出来了。”
“你现在身上还有多少钱？”
听到前面那句话面前这个女人几乎是颤抖了一下，还以为自己是被发现了，但旋即听到莫渔的问题。
又不明所以的回答道:
“现在？身上还有吧…”
莫渔点点头，将摆在旁边的二维码牌子放在女人面前。
“扫码转账，元。”
女人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老实的打开了手机扫描的二维码，然后转账了7万多过去。
银行卡里就只剩下了70块钱。
莫渔点点头。
“好了，你身上的晦气我已经给你除去了。”
“滚吧!”
女人一脸懵逼的来，然后又一脸懵逼的站起身，不明所以的出去了。
旁边柯铭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还是…还是道长你厉害啊？”
莫渔风轻云淡。
“人怕出名猪怕壮，自从罗天大醮过后，这山上像这样的人也就多了，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是正常。”
“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暂时不能用科学来进行解释。”
“故而难免各个地区之间都有一些特定的组织来调查此类事情，来我这里也是正常，多来一些人倒也蛮不错。”
“赚钱的好办法啊～”
柯铭无言以对。
沉默了许久以后才道:
“这些，其实也都只是小道而已，我担心这些人肆无忌惮必定是有大势力支撑的，所以很难保证他们以后也是如此平静啊…”
“我会被当做外星人般进行研究吗？”
柯铭闻言立马竖着眉头道:
“他们敢!”
莫渔点点头，摊开手无所谓道:
“那不就得了，这里是哪里？这里又不是灯塔，我们又不是隔壁的棒子，能让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个国家，是我的，也是你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的。”
“所以，我相信你们!”
莫渔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重担交给你们的模样认真说道。
柯铭立马感受到了满满的责任感赋予在自己身上，看着道长的眼神，这就是信任啊，这就是道长对自己这些人的期望啊!
这句话，太具有激励性质了。
柯铭非常认真的答应了一句。
“我明白了，道长，这里毕竟是我们的土地，是我们的地方，无论谁来了，是龙得盘着，是虎得趴着!”
“我们还是要有一些属于自己的威风才行!”
莫渔点点头。
“就是这样。”
“担心是没有用的。”
“无非是一些人而已，人总归是要死的，所以，早死晚死又有何等的区别呢？”
道长这句话说的似乎无比坦然，似乎已经看透了生死，根本就不在意危险一般，但在柯铭看来，道长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或者说给他听的吗？
不，这是说给那些胆敢冒犯他的人听的!
如果他们真的胆敢惹怒道长，道长会让他们明白，早死和晚死，根本没有区别!
柯铭深深明白了。
道长这是不怕!
不怕就是不怕!
道长，可是天师啊…是真正有雷法劈死人的先例的!
柯铭此刻也不再担心道长的安危了，但并不意味着他就会不加强山上山下的警惕工作。
这里毕竟这么多人，每天来来往往数千人，也是不安定的因素啊，回去以后他一定要向市里打报告，希望能够在山下也安置一个警戒点。
这样一来，这每天来来往往上千人，也能得到震慑不是？尤其是其中那些“送钱的人”…
莫渔也同样认为，飞云山上还是需要控制一下的，现在飞云观起居殿里面已经住进去二十多人了。
山上是个治疗具有心理疾病的地方，心理疾病和精神疾病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在大部分情况下，真正患有心理疾病且已经病入膏肓的人。
在外表动作行为上甚至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有了心理疾病，嘴上喊着要死要活的人，本质上并不是要死要活，而是为了爱!
为了得到别人真正意义上对ta的爱。
有了心理疾病的人，通常情况下还能喊着要死要活的，那都是还有救。
真正要死的人，在死之前是非常平静且正常的。
山上道观接纳了这样的人，并且稳住他们的心态。
22人实际上是14个不同的家庭。
在这些人里面，有因为家庭原因导致的后期高度抑郁患者，因为遭受重大打击而精神恍惚、隐约人格分裂的。
因为身病导致心病的。
心病的诱发因素很多。
他们这些人都是主动来到山上，还有一部分是从冯遥那里推荐过来的。
心理疾病千千万。
“钱”的本因占一半。
但关键还是“执念”。
自古伤情多是饮酒客，薄凉最是圣人心。
那些个自私自利或者薄情的人，基本上都不会有心理问题，越是容易产生心理问题的人，越是对这个世界的执念太深。
所以人要想得开，看得开真的不太容易，如果一个人能够看的开“死亡”二字，也就不太可能产生心理问题。
人活着，就不要赋予自己太多的身份。
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
别人对你好，回报便是。
别人对你差，远离便是。
只要心里舒畅，哪怕是做乞丐也是千金不换。
不过山上这些人常住，直到心理问题结束以后才会下山而去，起居殿和大殿也有距离，莫渔天生就想做甩手掌柜。
现在这些人总归是需要一些管理的。
这个时候，山上有些人在就显得很有必要了。
梁生自那日从山下回去以后便待在自己的出租屋里无所事事，虽然道长为了表示感谢。
还特意给他多发了一万块，但是钱对于来说根本就不是最重要的啊，他更想的是能在道观上做事，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道理谁都明白。
其实觉得道长得道以后，似乎山上也并没有其他的变化。
但是人难免是会在心里这样想的。
道长并没有联系他。
反倒是前段时间偷家成功以后，自己喜欢的女孩的妈妈食髓知味又电话来找了他。
感觉很棒，只是结束过后，心中难免会再次觉得空虚。
这并不是精神上的满足。
直到道长的电话再次给他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