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了一些兄弟出去通知杨卓,又给楚府打了电话。
想着杨卓提心吊胆病中还在操心自己,何纯熙决定亲自为他做一餐饭,于是交代了大乔小乔几句,就买了些菜回小院煮饭。
刚烧上火,有人敲响了院子门。何纯熙只得往锅里放了一瓢水,跑去开门。
“熙,对不起。我以后不惹你生气了,你不要冲动做傻事。”楚清珏一上来就抱住了何纯熙,絮絮叨叨又说了很多话。
“我锅要糊了,你先放开我啊。”
何纯熙脖子都快被楚清珏勒断了,他抱得太紧,险些让何纯熙断气。
楚清珏脸红的像火炭,走进院子静静看着何纯熙往锅里放了些米。
“熙,要是饿了我们出去吃或者去我家吃吧,何苦劳累自己?”
“这是给杨卓熬些粥,他最近肠胃不好。我记着他从前给我做过肉粥,很滋补的。所以就打算做一点给他,你也知道我只会煮粥的。”
何纯熙忙着往锅里放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丝毫没有注意到楚清珏失魂落魄的样子。
“那我,可以留下尝尝你做的饭吗?”
“你想吃就留下呗,跟我客气什么?”
楚清珏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何纯熙所到之处便是他目光所及。
“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啊?”杨卓洪亮的嗓音打破了宁静的氛围,楚清珏顿时换了一副面孔。
杨卓推开小院的门,却见院子里坐着一个年轻男子,原本眼里的笑意顿时化为乌有。
“楚少爷来家里做客,真是荣幸。桃桃给沏茶了吗?”
“不必,熙在忙着。”
楚清珏知道杨卓对何纯熙有恩,自己也应该敬着。只是他语气轻佻,眉目间流露着浪荡之风,楚清珏心里不禁蔑视,真没想到何纯熙居然能容忍跟这样一个男人同住屋檐下。
“你回来了,渴了去倒点白水吧。你这脾胃现在糟糕,怎么还能喝茶水?”
何纯熙从厨房探出脑袋,招呼起杨卓来,见院内两人局促尴尬的场面,走到楚清珏身边悄悄推了他一下。
“我来正式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恩人,杨卓。”
“杨先生好,多谢你救了熙的性命,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尽力满足。”
面对楚清珏的高傲,杨卓显得从容多了,笑呵呵道:“这话说得太客气了。”
“杨卓,这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我们两家是世交,他就跟我的亲弟弟一样,他很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料。”
何纯熙见楚清珏板着脸,很是为难。不知道楚清珏是抽了哪门子的风,平时谦谦有礼的样子不知道哪里去了,她便硬推着他在石桌前坐下。
“怎么搞得?要对杨卓客气点!”何纯熙附耳低声嘱咐,楚清珏这才不情不愿点了点头,他真的搞不懂为什么何纯熙会跟一个地痞流氓一样的男人有交际,但是为了她暂时忍让一番也是可以的。
“既然跟桃桃亲弟弟一样,那我也拿你当自家人看待了。兄弟平时喜欢干什么?以后咱们可以一起去赌狗赛马,喝酒听曲儿啊。我可是梨园常客,也玩票。”
“你这些我都玩不来,恕不奉陪。”楚清珏的语气并不客气,他见被拒的杨卓屁颠颠跑去厨房给何纯熙烧火,他自己也想去帮一把手就怕何纯熙觉得他碍手碍脚。
夕阳已落,燃起无数的火烧云,盛夏的晚风微热,撩拨着人的脾气。
何纯熙见两人没由来的不对付,便打岔道:“阿宝就是这么个怪脾气,你别跟他计较。我看他眼圈青黑一片,估计操了一夜心,一会儿你说话让着他一些。”
“知道了,桃桃只在意他操心,可你知不知道我也找了你一天一夜啊?”
“那你也辛苦了,锅里是专门给你煮的粥,一会儿多喝几碗吧。”
等粥端上桌,何纯熙解下围裙说去巷子口再买些小菜。杨卓跟楚清珏捧着粥,心中都有些忐忑。何纯熙的厨艺,他们都是见识过的。
曾经何纯熙差点把楚家的厨房点了,做了一盘糊成炭的红烧肉。何纯熙炒过一盘醋溜白菜,杨卓差点被齁哑了。
“吃呀,先尝尝我的粥,我把小菜装盘就来。”
何纯熙拿着大包小包的吃食进了厨房,院中石桌前的杨卓跟楚清珏看着碗里发黄的菜叶,仿佛下了某种决心,用勺子一口一口喂进嘴里。
渐渐地,两人开始拼起了速度,男人之间的较量无处不在。杨卓先喝下一碗,盛了第二碗,楚清珏紧随其后,眼见一大碗粥就见了底,何纯熙端了小菜过来叫他们少吃些,给她留点尝尝。
何纯熙慢条斯理盛了一碗粥,喂进嘴里那刻,她的五官扭曲起来。
这两人真的是给面子,稀粥口感粗粝也就罢了,里面的瘦肉一点也不香,甚至可以说又柴又腥。青菜跟草一样的味道,更加放大了肉的腥味。
“别吃了,放过你们自己吧。”
说罢何纯熙去角落的灰堆把刚吃的粥全吐了出来,回头看杨卓跟楚清珏面色铁青,怕也是要吐了。
“别忍着了,快吐掉。”
三人收拾了何纯熙造下的残局,最终决定去下馆子,由何纯熙买单。
在饭店门口听见报童叫喊着建筑业大亨樊容德在星都会被刺,全城逮捕凶手。何纯熙无意识嘟囔了一句“也不说死没死,最近只能留意樊家有没有发丧了。”
“桃桃。”杨卓语气从未有过的严肃,让何纯熙立刻想到了当初被父亲何立群教育要好好学习,整日耳提面命的时候。
“你吓死我了,干嘛这么凶?”
“是你做的吧?低调些。”楚清珏也嘱咐道,他难得跟杨卓一致,何纯熙左看一眼杨卓,右看一眼楚清珏,自知失言便不再说话。
出门前楚清珏特意叫何纯熙换了衣服,把卷发拉长盘了起来。不知是不是她弄了个四不像的发型,今天看她的人格外多。
注意饭桌斜对面的两个姑娘时不时往自己这边看,何纯熙茅塞顿开,原来不是看自己,而是看跟她同桌的俩男人啊。
楚清珏清俊,杨卓风流,何纯熙觉得自己要是扮作徐慎姈那样的贵妇姐姐更合时宜一些。
可是她现在穿着一件浅粉色的旗袍,更是没有什么装饰,在这两个人跟前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