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
魏通忽然指着云中城激动道:“将军,我军将士登上城墙了!”
“不错!”
陈尧满意的点点头,历经一个时辰,总算登上城墙了,他看了一眼城门。
如果所料不错,城门也差不多该破了。
随着两侧源源不断的西宁军爬上城墙,拿下云中只是时间问题。
而此刻城门口,推动着器械不断撞击城门的将士,似乎也听到了己方将士的欢呼,不觉士气大振。
随着一声声井然有序的叫喊声,攻城一次次撞击在城门上。
随着咔嚓一声,云中城门轰然被撞开一个大口子,双方将士一愣,随即西宁军将士抽出佩刀,高喊道:
“弟兄们,杀!”
“杀!”
眼看城门破开,那些撞门的将士,缓缓推着攻城车后退给大军让路,当城门口彻底没了阻拦,他们也抽出长刀冲了进去。
陈尧看到城门这边的状况,当即抽出佩剑,一指城门方位:“冲!”
……
一个时辰后,云中城内的北元军被肃空,看着这座巍峨的边关城池,魏通感慨道:
“四十年了,四十年了……”
作为生活在那个年代的人,魏通对于云中城有着别一般的情感。
作为并州当地人,云中城破那一日,也是他踏上军旅之时。
陈尧看着这个头发有些许花白的老将,一时也不知说什么,他回头看向王明:
“四处张贴安民榜,告诉云中百姓,收复云中的乃我神州将士,另,严令将士切勿扰民,告诉军纪官,但凡有发现扰民者,皆斩!”
“诺!”
王明拱手领命。
陈尧又对周巍说道:“将士接管城池后,迅速安营扎寨,让军需官准备好酒好肉,今天大年夜我等与将士同贺!”
周巍喜滋滋的领命退下,陈尧拍了拍魏通肩膀。
“魏老将军……”
“将军!”
魏通回过神,抹了抹双眼:“让将军见笑了!”
陈尧摇了摇头:“我意改云中为大同,待我大军下并州全境,重塑边关防线,将大同和宣化连成一线,拱卫幽州!”
魏通一怔,问道:“将军意,我等以幽州为治所?”
“不错!”
陈尧点点头。
他在经略幽州两年,虽说幽州气候寒冷,可这块地盘他才最放心。
魏通皱起眉头:“将军,幽州会不会太过偏了。”
改云中为大同,他倒是没意见。
大同大同,天下大同!
这名字寓意好,尤其是放在边关,有着非同一般的寓意。
只是这治所……
按照他的想法,并州才是理想的治所所在。
“呵呵!”
陈尧笑了笑。
偏是偏了些,不过那也只是对当下而言,左右现在地盘也就这点大。
“老将军,日后这大同,就有劳老将军镇守,此地日后乃我之北大门,全赖老将军费心!”
魏通连忙拱手道:“将军哪里话,末将得将军信重,将北大门托付,末将定当为将军守好北大门!”
“呵呵!”
陈尧摁下他的手:“此时尚且不急,如今北元被咱们打残,想要南下恐怕有心无力,我还要将军协助,一举攻下并州!”
并州……
魏通眺望南方,忽然失声笑道:“将军,末将打了一辈子战,还从未见过将军这般,大年起兵戈……”
“万事总要有人开先例!”
陈尧淡淡笑道:“大年起兵征伐,对我军来说虽说不易,然则敌军也全然无备,可避免不大多伤亡!”
二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天。
不多时,二人来到军营,各自落座后,陈尧提起水壶倒上两碗热水,将一碗递给魏通:
“老将军在在并州颇有威望,接下来我西宁军能否在春耕前拿下并州,就得看老将军了!”
“将军羞煞末将了!”
魏通接过碗,说道:“其实要论在并州的威望,大小姐比之末将更甚,若是由大小姐领军,想来会更快一些!”
陈尧摇了摇头:“她另有安排!”
陈尧拿出一张地图,指着常州方向:“陷阵营正朝常州开赴,一旦打下常州,并州西北门户大开,届时我意令骑兵从常州南下,取河东和北川二郡。”
魏通一眼就看向壶关,惊讶道:“将军意,令大小姐镇守壶关?”
“唔!”
陈尧点点头:“壶关是并州南边门户,以大姐之能和壶关之固,想来有个两万人马足矣!”
魏通下意识点点头,不过他像是有些迟疑。
陈尧看向他,问道:“老将军似有疑惑?”
“将军!”
“壶关虽说抵近大夏京师,然末将以为朝廷军未必就会走壶关!”
“哦?”
陈尧问道:“老将军试言之!”
“如将军所言,壶关易守难攻,若是遣王明之流大将,即便朝廷陈兵二十万,一时间也难以拿下!”
“将军擅奇兵,大夏朝野尽知,他们若是兵败壶关,京师难保!”
“所以,末将以为大夏朝廷不敢冒这等风险,反而会派遣大军从冀州出兵!”
“一来冀州民丰,乃中原粮仓,大军一应军需,在可取之当地,大大缩短补给线。”
“不错!”
陈尧凝重的点点头,说道:
“我军若攻下并州,以我之兵力,尚不足以南下,朝廷定然不会在意壶关两万大军!”
“所以将军……”
魏通拱手道:“您将大小姐放在壶关,属实杀鸡用牛刀而,不若就让大小姐随你镇守幽州。况且……”
他迟疑道:“大小姐如今都三十了,将军还是要上上心,为大小姐挑选一门婚事。”
“……”
感情是这个。
陈尧苦笑一声:“我的老将军,您这可是为难我了!我早先就有言,我自家几个姐姐妹妹的婚事我一概不插手,只要他们喜欢,不论身份门第,真心即可!”
“我这姐姐要嫁,那也得有合适的人呀!”
“……”
魏通张了张嘴,最后苦笑道:“将军,可您如今做的事并非寻常事,若是……”
“老将军不必多说!”
陈尧知道他有劝联姻之意,他说道:“陈尧乃男儿,一口唾沫一颗钉,若说我军内部之稳定,我陈尧愿为军中弟兄之后背,然,联姻之举,我却不愿勉强。”
魏通叹了口气:“若是三位小姐不与军中联姻,那就只能大将军您亲自来了!”
“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