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怀拥着「倾奇者」的我,眼眸弯弯,深情如水的注视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柔美脸庞。
此刻,「倾奇者」身上所有的伪装都已经卸下,只穿着了一件触感舒适的里衣。
那手腕处独属于人偶的关节,也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清晰而又明了。
「倾奇者」的脸颊微红,也不由得挪开了双眼。
于是此时他所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副可以任由拿捏的可爱模样。
大概,也只有在枕边人的面前才可以这么毫无防备吧?
我不由得将这般模样的「倾奇者」抱的更紧了些,头也深深的埋进了他的颈窝。
因为婚礼的缘故,我几乎是忙活了一整天,包括但不限于婚礼上的种种,以及之后的各种安排。
但当我触碰到我的爱人「倾奇者」那柔软而又温暖的颈项时,浑身之间的疲惫仿佛便是能够一扫而空,甚至乎变得颇为精神抖擞起来。
啊,但是别误会。
虽然我们已经成婚,但是我们之间其实除了相依相偎着同床共枕之外,并没有发生其他任何的事情。
要说原因的话,毕竟人偶和人在生理层面上,还是会有些许不太一样的。
可没有那个……嗯,那种……呃,咳咳……
嗯!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话题还是就此打住吧!
所以,结论就是,「早生贵子」的这个祝福,在我们之间是注定不会实现的。
不过那又如何呢?
难道只因为这样,就不是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回来的宝贝老婆了吗?
我可是不管那么多的。
夜已深,刚刚结束完盛大婚礼的踏鞴砂显得格外宁静,周围也只有些许的虫鸣声回荡在空旷的踏鞴砂。
我撑起身子轻手轻脚的吹熄了蜡烛,周围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唯有从窗台透过的月光依旧皎洁。
身边有了「倾奇者」陪伴的夜晚,即便是熄灭烛火后的静谧黑暗,也不会再令我感觉到孤独。
回到床榻,我低下头,瞅见还未睡着,半阖双眼偷偷望着我的「倾奇者」。
漫漫长夜,弥足珍贵。
我如同恩爱的老夫老妻蜜里调油那般,刚开口想要打趣一番戏谑着此前美景时,就想起——
「倾奇者」其实一直都没有名字。
来到踏鞴砂之后,大家都称呼他为「倾奇者」。
而倾奇者,多指衣着鲜丽,行为特别的人,是一种较为笼统的代称。
我之前也问过「倾奇者」,要不要考虑给自己重新取个名字?
然「倾奇者」言。
「我并不讨厌这个称呼,这个称呼就挺不错的,至少……能让我感觉自己是踏鞴砂的一份子。」
于是,他便成为了踏鞴砂的「倾奇者」,一个衣着华丽,行为特别的「人」。
如今我们已然成婚,或许已经与踏鞴砂,与我都密不可分的「倾奇者」,心中也会有了别的想法。
于是我便再次的询问了这个问题。
「那,白纸想要怎么称呼我呢?」
「倾奇者」面带笑容的轻声回答。
这次的回答和之前的都不一样。
或许是已经拥有了归属的「倾奇者」,也在尝试着新的改变罢。
我也不甘示弱。
我大抵上没怎么思考的,就几乎是欢呼着将那个我一直想说出口的称呼说了出来——
「老婆!」
「老婆!老婆!」
面对于我那极尽于放肆且热烈的言辞,「倾奇者」顿时微红了脸,主动埋进了我的怀里,将我抱拥,声音细若蚊丝。
「早,早点睡吧!母亲说过,早上要早起的……」
他大抵是学到了我的那副薄脸皮罢,那轻巧柔软的胳膊竟是将我紧紧抱拥,几乎就是一副不由分说的态度,也颇有些害羞的意味。
我也不再言语,轻拍着「倾奇者」的背脊。
初晨的微光与不时响起的鸟鸣,每日都准时的为踏鞴砂开启新一天的忙碌与喧闹。
而与昨日不同的是,今日的踏鞴砂,多了一对恩恩爱爱,幸福美满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