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嗤了一声,继续道:“人家想要母凭子贵?这个孩子没了也就算了,还要一辈子生不出孩子来,那能图啥?图傅正雄那根烂黄瓜又老又时效短嘛?”
话糙理不糙。
“然后呢?”
“那女人当场脸色就白了,跟朵小白花一样深受打击,还故作坚强地跟我那个脑子里只装着颜色的爹说,‘正雄,这个孩子,你们家不要,那我就自己养。我打工养他,这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我不想失去,我也做不到那样残忍。’”
“这小白莲还暗讽我爷爷奶奶残忍呢,我奶奶也不是省油的灯,直接冲我爹说,要是你也舍不得,那就一起滚,家里的生活费以后也别想领了。”
“我爹两样都要,这不,我出来,那小白花还赖着不走,我爹还在搞那狗屁的拉锯战,指望我爷爷奶奶心软呢。”
傅斯年说完还吐槽了一句“晦气”,用手用力在眼前挥动着,像是要把那股阴魂不散的晦气给挥走。
听了傅家那一出狗血,池霆洲被简瑶气出来的内伤,稍微有所平复。
今天太晚了,既然傅斯年非要留下,那么明天让老宅那派个人过来照顾他,他可没那闲工夫伺候人。
池霆洲看了下腕表,都十一点半了,“好了,你可以睡了,我也要休息了。”
继续留下来指不定傅斯年这家伙还有别的要麻烦他,为了省去麻烦,他觉得还不如来个眼不见为净睡觉为上策。
“洲哥,我现在还没睡意。”
“没睡意也给我睡。”
“那我晚上睡哪里,能跟你一起睡吗?”
“梦中什么都有。”
池霆洲露出阴森森的一个笑容,这下傅斯年不敢乱提要求了。
今晚洲哥已经够义气了,他再得寸进尺就过分了。
*
简瑶接下来这些天过得还算平顺,池霆洲没有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大概那天她说的话真的打击到他的自尊心了,他没有再找她了。
两个人的生活圈子南辕北辙,只要池霆洲不找她,简瑶也遇不上日理万机的池氏总裁。
池霆洲那边,让蒋帆注意简瑶的动向,并没有发现她跟谢豫北或者那个厨师主动有往来。
蒋帆主动汇报了两天,就被池霆洲骂了,“以后别跟我提她了,她的事情你也不需要再跟我汇报。”
蒋帆虽然挨骂,但是心里是高兴的,他也不想干这类事啊,明天工作任务一大堆,他还要抽空去关注总裁的私事,他巴不得只专注工作呢。
池霆洲再遇上简瑶,那都是半个月后的事了。
那是一个周末,简瑶被谢豫北的经纪人接到紧挨着北城的临城碰面。
鉴于上次热搜闹得沸沸扬扬对简瑶造成了极大的影响,这次谢豫北约的地点在一所环境清幽古色古香的茶馆里,茶馆的主人听说还是他的一个恩师。
茶馆的隐私性做得极好,来这的人就冲着隐秘这一点来的。
简瑶本是不愿意去的,谢豫北在电话里说他希望简瑶能帮帮他。
一个声名远扬的高冷大影帝,在电话里的声音几乎都带了哭腔,挺可怜的。简瑶一时于心不忍,就答应下来了。
要是她知道自己因此会碰上池霆洲,打死她也要狠下这个心拒绝的。
她进去的时候,谢豫北早就到了,谢豫北是提前半小时到包厢等着的,诚意满满。
简瑶虽然觉得自己不一定帮上忙,但是她也清楚文静心里是有谢豫北的,谢豫北也是爱文静的。
这对有情人命途坎坷,因为家里的仇恨被生生分开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此生重修旧好。
她就是来听听谢豫北的心声。
谢豫北跟简瑶说,他想要追回文静,不想此生徒留遗憾。
他试过了,他做不到移情别恋,他的命中注定之人只能是文静。文静这么多年孑然一身,哪怕不再等他,也是没有放下芥蒂。他希望文静还能给他一个机会,他想要试一试。
当了这么多年的懦夫,他想要勇敢一回,他不想再逃避下去了。
以前,他害怕自己给不起文静需要的生活,现在他赚够钱了,他也有了退圈的念头,想跟文静一起,不管以后去哪里生活都行。
谢豫北说的话,简瑶也有所动容,但她不确定自己就能帮上忙,文静其实看上去性格开朗,但是她其实是个很固执的人。
她一直没有解开心结,所以这些年才会对谢豫北避而不见,哪怕大家同在一个城市。
“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你能帮我约她出来吗?只要她给我半小时,不,给我十分钟都行。”
谢豫北的口吻变得卑微起来,爱情总是折磨人,能让一个坚强的人也会变得患得患失。
“我试试。”
简瑶只能这么回答。她也希望有情人能够终身眷属。
她也看得出来文静并没有放下谢豫北。
她试试,看文静能不能给谢豫北这个机会了。如果肯给,那么谢豫北还有一线机会。
要是文静毫不犹豫拒绝,一点希望都不给,那么谢豫北跟文静破碎的裂痕也难以修复。
谈完自己的私事,谢豫北又恢复了正常。
简瑶提出告辞的时候,谢豫北喊住了她,“简瑶,阿辰今天也碰巧来临城办事,他约了我晚上吃饭,你要不要也一起?”
简瑶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四肢都宛若灌了铅似的沉重。
谢豫北并没有为难她,一直耐心等着她做决定。
简瑶突然眼眶发热,生出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五年了,他们已经五年没见了。
没见的时候,她总是情不自禁想念他,想念有他的过去。
可事实上,他狠得连她的梦都不肯入。
文静跟谢豫北都看出来她喜欢他,可他呢?
她甚至不知道当年他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她,还是全是她的一厢情愿。
要是全是她的一厢情愿,当年他又为何独独对她那么好?
可当真正要见他的时候,她又踌躇不前,胆怯了。
良久,简瑶舔了舔干涩的唇畔,艰难地启齿:“他知道我在临城吗?还是你知道他来临城,故意安排我来这里碰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