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江晨冷笑一声,看着山魈魂,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他没有直接回应山魈魂的请求,身形忽然晃动起来,瞬间消失在原地,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经距离原来的位置有一百多米远。
山魈魂见状,抿了抿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沉默片刻后,又一次对着江晨离去的方向深深鞠躬,行了一个大礼。
随后,他抬起头来,看向天海府城的方向,然后慢慢地迈步前行。
不多时,山魈魂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融入了黑暗之中,再也看不见踪迹。
……
凌晨的微光尚在黑暗中挣扎,黄日杨驱车匆匆赶到白府门前。
黯淡的月光洒在古老的青石砖上,泛出清冷的微光。
白府门口的灯笼在风中摇晃,昏黄的光线忽明忽暗,映照着黄日杨焦急的面庞。
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微弱的光中闪烁着焦虑而斑驳的影,一如他此刻凌乱而忐忑的心绪。
远处的天空还残留着几缕黯淡的星光,仿佛也在无力地注视着这紧张的一幕。
他未及整理仪容,便使劲拍打着府门,高声呼喊着:“快开门!我有急事要见郡守大人!”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片静谧。
“开门!快开门!”黄日杨加大力气,将厚重的大门敲得颤动起来。
“来了来了,敲什么敲,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门内传来一声嘟囔,带着几分不满和倦意。
“快点!”
黄日杨站在门口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搓着,眼神紧紧盯着那紧闭的大门,嘴里还不停地喃喃自语:“怎么还不开门,这可耽误不得啊!”
此刻,黄日杨的心跳如鼓,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无尽的煎熬。
……
山城城郊。
在江晨三人离开之后,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
夜色越发深沉,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微弱的星光闪烁着,仿佛在努力穿透这片无尽的黑暗。
一阵寒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就在这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然出现在这里。
此人身材矮小,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头上戴着一顶宽大的帽子,将面容完全遮住。
他行动极为小心,每一步都轻若狸猫,似乎生怕惊动了什么,眼神更是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手中则紧紧握着一把匕首,刀刃反射着冰冷的月光。
黑衣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那辆假源石矿车,如同一只狡猾的野狼。
他绕到车辆后方,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熟练地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黑衣人轻轻抚摸着方向盘,感受着它的质感,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接着,他启动了车辆,引擎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随着引擎的运转,车辆缓缓开动,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他踩下油门,车辆逐渐加速,向着远方驶去。
车后的灯光在黑暗中形成一道明亮的光线,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但很快又被黑暗吞噬。
车辆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黑暗的尽头。
而那个神秘人也一同离去,只留下一片寂静和黑暗。
……
宽敞的会客厅中,烛火摇曳,光影斑驳。
白永昌正襟危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面沉如水,目光深邃而犀利。
黄日杨匆匆踏入,还未站稳,白永昌便微微抬眼,眼神看似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厅内的气氛凝重而压抑,唯有黄日杨急促的呼吸声打破了这短暂的沉寂。
“大人!”黄日杨伏身拜倒在地,而后抬起头正欲禀告,却见白永昌轻轻抬起右手,示意黄日杨暂且不要言语。
“鄢萍,将烛火也灭掉。”白永昌出声吩咐道,脸上不见丝毫的表情变化,仿佛已然习惯了形形色色的突发状况。
在一旁伺候着的白鄢萍心头一动,她深知这是白永昌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倘若所谈之事能够摆在明面之上,会客厅必然是灯火通明;但要是所议之事隐秘晦涩,会客厅则仅会点燃蜡烛,光线便昏暗许多。然而像今日这般的情形,在这么多年当中还是头一遭出现。
白鄢萍依言而行,逐一将蜡烛熄灭,会客厅很快就陷入了一片浓重的漆黑之中。
“鄢萍,你去休息吧,记得告知值夜的那几个下人,今晚没有任何人来过白府。”白永昌的声音从黑暗当中传出,竟然连自己的枕边人也要驱赶出去。
“是,老爷。”白鄢萍不敢多言,顺着记忆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出了会客厅,又轻轻地将房门给掩上。
“说吧,究竟出了什么事情?”白永昌的声调微微有些起伏,黄日杨身上肩负着山城最为重要的任务,如今深夜前来,他的心中隐隐察觉到几分不好的预感。
“大人,鲤威化肥失火了!”黄日杨神色紧张异常。
“鲤威化肥?”白永昌神色一怔,原本还以为黄日杨所说的是源石矿的消息,没成想竟是个化肥厂失火。“这个鲤威化肥……”白永昌恍然回过神来,脑海中隐隐觉得这个名字带着些许熟悉之感。
“就是金山工业园的那个鲤威化肥。”黄日杨赶忙补充解释说道。
“金山工业园!”白永昌猛地一下站起身来,脸上神色剧烈震动。
没错,这个鲤威化肥正是位于金山工业园的一家公司。就在前阵子他精心挑选隐藏地点的时候,鲤威化肥的名字赫然出现在金山工业园的那张地图之上。
“矿呢?有没有出现什么问题?”白永昌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
“我亲自仔细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那就好。”白永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满脸奇怪地问道,“这鲤威化肥怎么会突然失火呢?”
“大人,这正是我所深深担心的。”黄日杨的语气格外凝重,缓缓解释道,“鲤威化肥这场火,来得实在是太过蹊跷了,简直古怪到了极点。”
“蹊跷?古怪?”白永昌心中猛地一紧,满是惊疑地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