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突然想到了。
    史书记载，曾有一名女子，四十六岁的时候才出嫁。
    而且出嫁之后，连生三女。
    生出了历史上第一位女皇帝武则天！
    当年，皇祖母年过三十，并不代表不能生养。
    也或许、
    皇祖母和多尔衮之间，真有他不知道的。
    私生子？
    ‘宿主，太皇太后早就不能生了，十三岁嫁皇太极，早早经历男女之事。’
    ‘天聪三年太皇太后18岁，天聪六年、天聪七年，接连三次生女。’
    ‘崇德三年26岁时，太皇太后又拼死生下了顺治。’
    ‘接连生产，早已经让她不能再生了 。’
    ‘所以，宿主完全不必担心太皇太后下嫁多尔衮后，给顺治生了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
    佟婠婠心里头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
    【从天聪三年，到崇德三年，满打满算也就是八年时间，八年生四胎，太皇太后年轻时候生育能力也挺强的，都快赶上了康熙后宫里的荣妃和德妃了。】
    【年轻时候生育太频繁，都没有好好休息就又怀孕了，所以难怪太皇太后下嫁多尔衮时，没有给多尔衮生下一子半女，作为两人爱情的结晶。】
    【话说回来、】
    【康熙后宫里荣妃和德妃，那可都是十年生六胎的传奇人物啊！】
    【荣妃和德妃，是不及安亲王岳乐的三继福晋，那差一点点就成了康熙小妈的赫舍里氏，索尼之女。】
    【安亲王这位三继福晋，才是真正的高产。】
    【22年生十三胎。】
    康熙悬着的心，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皇祖母当年并没有给皇阿玛弄出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或妹妹出来。
    朕、
    后宫里的荣妃和德妃？
    是何人？
    宫里头，马佳氏生育的孩子是最多的，承瑞、赛音察浑、皇三女、长华、长生、以及如今还在马佳氏肚子里的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孩子。
    承瑞、赛音察浑、长华都夭折了。
    马佳氏膝下，如今还有皇三女、长生和肚子里头未曾出生的孩子。
    或许马佳氏，便是婠婠表妹口中的荣妃、或者德妃。
    至于安亲王的三继福晋？
    这个他有几分印象。
    当年初登基的时候，皇祖母说赫舍里氏是索尼的女儿，索尼是辅政大臣，赫舍里氏当年虽然入宫了，但是并未伺候过皇阿玛，也没有得到赐封。
    所以皇祖母便在宗室里头，选了安亲王，将赫舍里氏赐给安亲王做三继福晋。
    赫舍里氏嫁给安亲王后，的确生育力惊人。
    从朕登基第二年，即康熙元年开始，到康熙十三年，已经生了12个孩子，算是一年生一个。
    …
    清晨。
    佟婠婠恭送康熙离开后，在红樱、红锦的伺候下，梳妆更衣。
    低着头，红樱微微红着脸，轻声道：“皇上对娘娘可真好，每隔三五日，便召娘娘到乾清宫伴驾 ，或是来咱们景仁宫里留宿。”
    “奴婢听闻，皇上每月只去钮妃娘娘宫里一次 ，已经有许久不曾去小佟妃娘娘的承乾宫，和尚佳庶妃的永和宫了。”
    “哦，是吗？”
    唇角上扬，佟婠婠朱唇轻启。
    “既然皇上一个月只去钮妃宫里一次，许久不去小佟妃和尚佳庶妃宫里，那皇上这段时日，都是召宫中那些嫔妃侍寝的呢？”
    “宫里头大大小小的嫔妃 ，也就那么几个。”
    红樱沉吟了片刻。
    “回娘娘，皇上去陪伴了身怀龙胎的马佳庶妃，召了延禧宫的呐喇庶妃，启祥宫的李庶妃、王佳庶妃、各侍寝了一次。”
    “其次便是……”
    红樱欲言又止。
    佟婠婠挑了挑眉，道：“但说无妨。”
    “娘娘，皇上宠幸了储秀宫的扎鲁特格格，如今扎鲁特格格已经是庶妃了。”
    佟婠婠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辰时
    慈宁宫里头。
    钮妃虚掩着嘴，指着站立在最末尾，没有座位的旗装女子，笑着向佟婠婠道：“大佟妃妹妹，这位是扎鲁特庶妃，来自蒙古扎鲁特部。”
    “五日前，皇上宠幸了扎鲁特庶妃，前两日扎鲁特庶妃一直抱恙，所以未曾来慈宁宫拜见太皇太后、太后娘娘。”
    佟婠婠朝扎鲁特庶妃轻轻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扎鲁特庶妃？】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位便是康熙后宫里头，那位虽然侍寝了，但是不知何故，后来被康熙下旨送回蒙古的扎鲁特庶妃。】
    【这眉眼、身段，瞧着也是个不俗的美人，怎么侍寝了，康熙还将其送回蒙古呢？】
    低着头的扎鲁特庶妃，满脸诧异。
    什么？
    她将来会被送回蒙古？
    刚才说话的是谁？
    在太皇太后宫里，当着钮妃、两位佟妃，尚佳庶妃的面，何人如此胆大，居然直接说她将来会被皇上送回蒙古。
    她不想被送回蒙古啊！
    “太皇太后到。”
    “太后到！”
    小太监的声音在慈宁宫响起，太皇太后和太后从殿内出来，坐在主位之上，含笑望着下头几名行礼的嫔妃，目光在最末尾的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身上停留了片刻 ，不动声色的挪开。
    清了清嗓子，太皇太后浑浊的声音响起。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你来宫中，已有五年时间了，想必已经习惯了宫中生活。”
    “如今既然已经侍寝了 ，那日后便尽心侍奉皇帝，早日为皇帝绵延子嗣，开枝散叶。”
    唉、
    怎么侍寝的不是乌兰 和金哥那两孩子呢？
    论亲疏远近，乌兰和金哥，才是她们母族科尔沁那边，前些年送进宫来的。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毕竟是扎鲁特部送入宫的。
    “是，臣妾谨遵太皇太后教诲。”
    扎鲁特庶妃回过神来，恭声应道。
    佟婠婠微微低着头。
    【绵延子嗣、开枝散叶？】
    【这位扎鲁特庶妃，以后会被康熙送回蒙古去。】
    【但凡有一子半女，也不至于明明已经侍寝了，将来却被遣送回母家……】
    太皇太后和太后神色一怔。
    什么？
    眼前的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将来会被皇帝送回蒙古。
    已经侍寝了的嫔妃，遣送回母家？
    这太荒谬可笑了吧！
    扎鲁特庶妃低着头，双手指甲嵌入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先后两次听到，自己将来会被送回蒙古。
    扎鲁特庶妃心里头是慌乱的。
    但慌乱之余，更多的是绞尽脑汁，想着将来如何不被皇上送回母家，继续留在宫里头。
    哪怕无宠无子、
    哪怕永远都只是庶妃。
    钮妃端起茶盏，浅茗了一口，见缝插针的含笑道：“太皇太后，如今宫里头的姐妹越来越多了，尚佳妹妹，扎鲁特庶妃。”
    “臣妾想，储秀宫和咸福宫里的另外几位格格，也到了能侍寝的年纪了，说不准那一日，便都伺候了皇上，封了庶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