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心孕育之地。
在两者的威压下，空间都仿佛凝滞。
伏波帝尊面色虽是不喜，但眼眸却是死死的盯着那灵光乍现之处。
“界心，甚好！甚好！”
伏波帝尊皮笑肉不笑，灵体所化的身躯陡然一震，四周无以计数的道韵在其周身大道道果的牵引下，被其尽数席卷杀向界河之灵。
感知着四周如刀兵临身，界河之灵不屑一笑，自身躯之内迸射出无数泛着灵光的光点。
化作光罩将身躯四周隔绝，道则触之如雪落大日，尽数消弭于无形。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双目赤红，杀机浓烈。
没有试探，有的只是生死之间的大战，一开始便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伏波帝尊须发狂舞，大道之力萦绕，一出手便是大道加身。
他左手虚握，闪电状的黑色纹路浮现，一股毁灭之机若隐若现。
界河之灵眉头皱起。
毁灭雷霆？
倒是好手段！
随即心情不好起来，它面无表情，一口轻盈之气自口中孕育。
“界灵你尝尝这招，雷霆之枪，陨星！”
一声厉喝，伏波帝尊手持毁灭雷霆凝聚的雷霆之枪，如雷神降世，手中雷枪被投掷而出。
雷霆划破黑暗，黑色的光芒闪烁，蕴含的杀机浓烈到让人窒息。
见状，界河之灵双颊鼓若神蛤，身躯后仰，一口轻盈之气被喷吐而出，轻盈之气如同醒法的面团，凝而不散，只见黑色与银光于两人之间碰撞，一闪而没。
雷霆之枪来的快，消失的也快。
事情只是发生在一瞬。
当雷霆之枪与轻盈之气碰撞在一起时，轻盈之气无视了雷霆之枪携带的毁灭之机，像是蕴含有吞噬之力，一个瞬间就将雷霆之枪吞噬殆尽。
见此情景，界河之灵嘴角微扬，这种情况它可不会错失良机。
灵随心动，念随意转。
一念之间，吞没了雷霆之枪的轻盈之气陡然扩散，由一团化作了平铺整个空间的大网，对着伏波帝尊当头罩下。
“哼！”
一声冷哼响起，一道浑身裹着黑色火焰的伏波帝尊，融穿了轻盈之气结成的大网，一步迈出，不仅丝毫无损，还破了对方的轻盈之气。
“造化之力，被你用的这么恶心，还真是上不了台面。”
声如寒铁，嘴上虽然嘲讽，但伏波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凝重，那轻盈之气蕴含的造化之力，他一眼便知。
心思百转，看来对方不仅复苏了，还窃取了他的道途。
界河之灵目光戏谑，打一开始它就没有将伏波帝尊放在心上。
本就是一个窃贼，要不是界心丢失，再加上自己的灵化为亿万，浑浑噩噩了亿万载，那会给对方可趁之机。
被对方以身代心占据了半壁江山。
它流淌古今现在，一苏醒就感知到了伏波帝尊三世身与它之间的微妙联系。
所以，它只是提前收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东西还不值自己丢失的万分之一。
伏波帝尊却不这么想，世间无主之地，有德者居之，他的“德”最大，所以占据界河，理当如此。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界心在此刻回归，还唤醒了界河分散的灵，凝聚出了如今眼前的这尊大敌。
不过，他还要感谢这界心归来，不然他还真坚持不住了，自我意识被界河庞大的体量同化，且日见其增，要不是……
只叹！
时也！运也！命也！
不过这也是好事，有了界心，再打散这界河之灵，他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这通往永恒超脱的大道。
两人心思各异，但除掉对方的心却是异常坚定。
雷霆赋予毁灭，造化孕育生机，本是对立，亦是相生的两股力量，如今在双方的手中成了杀机盈盈的刀兵。
这可看花了古金的眼。
啃着灵果，古金啧啧称赞。
“厉害厉害，雷霆万化暗合万象，实乃是无相之意，有象之境，牛掰啊。”
池灵在一旁啃着一枚类似火龙果的灵果，此刻的他少了份拘谨，多了些淡然从容。
闻听此言，眼眸一抬，看着光幕之上伏波帝尊操弄雷霆化为万千刀兵的场景，嘴角微微一撇，似乎有些看不起。
嘴里忍不住嘟囔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只具其行的玩意，有什么杀伤力。”
想他巅峰时期，一滴水就能演化万物，且形神具备，一念开天地都是等闲，自然看不上这些微末手段。
古金却不以为意，他刚刚登临不朽，对不朽间的战斗场景见之，少之又少，就那他的几次大战，也多是开挂手段，不是自爆就是肉身横压，对于大道的运用少得可怜。
不是说神通少，而是对敌时一些大道神通还不如他本体的一巴掌来的有威力。
此刻当即抱着学习的态度认真观摩起来，要不是池灵在身旁，他都要拿出小本子记载起来了。
界珠内，一片祥和。
界珠外，战地焦灼。
伏波帝尊一手无相大道包含演化万道，一手轮回诡秘防不胜防。
对比刚才，界河之灵有了些许狼狈。
无他，轮回大道对于它这种灵来说，杀伤力太大了。
一不小心，残灵堕入轮回，就会被洗去一身因果纠缠，化为纯正的本源之力，被伏波帝尊借机消弭。
界心孕育之地地处界河源头，是界河本源凝聚之地，而界心则是界河本源凝聚出来的本源之心，界河之灵自界心孕育而出，它的力量本就是界河的本源之力。
只是参杂了界河之灵的念头。
这轮回一出，直接洗炼界河之灵的灵念，将之化为界河最初的本源。
伏波帝尊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步步紧逼，手中轮回轮转不休，牵扯，洗炼，消弭，无所不用其极。
同时以雷霆化刀兵之锋芒毕露，像是最顶级的厨师处理着让他满意至极的食材。
但界河之灵真的是待宰的羔羊吗？
显然不是，界河源头之外，竖立的屏障可挡不住这界河本来的力量。
无数的大鱼披荆斩棘，一路逆流，甚至随着伏波帝尊的步步紧逼，一尾尾大鱼直接身化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