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了,那个韩信可带来了?”
刘越声音平静,似是早有预料。
随手接过秘奏扫了一眼。
面上的表情,却是有些变化。
好家伙。
他看到了两个,在上一世极为熟悉的名字。
周泰、蒋钦。
江表之虎臣啊。
前者曾经作为江东之主,孙权的护卫将军,可是数次救主于危难。
身上创伤几十处,如同是在皮肤上雕画一样密集,却仍是屹立不倒,悍勇无比。
哪怕是武力值,比不上杨再兴、吕布这些人。
但是性格、品质,刘越上一世便一直很是欣赏,喜爱。
蒋钦亦极为不错,可以说是继周瑜之后,江东大都督的候选人之一。
只不过,此人的军事履历。
并无多少亮眼之处,名气稍微低一点。
但是此二人,全是属于擅长水战的将军。
目前大汉,最缺的职位。
竟然是出现在海盐县境内,难道大汉的国运增加了?
“回陛下,老奴派遣西厂大档头,一路小心护送,现在是韩信已入京城。”
“不知陛下,是打算在何处见他?”
刘瑾一脸谄笑,小心问道。
“很好。”
“这里正好有文和备下的酒宴,便把韩信请来贾府一见吧。”
“文和,你也看看此捷报。”
刘越闻言,不由点头称赞。
心下,更是惊喜。
莫名多了周泰、蒋钦两位大将不说,现在国士无双的韩信,也无意外的送到了京城。
当真是天佑大汉啊。
“遵旨。”
刘瑾叩首应命,立刻前去安排手下的番子,把韩信带往贾府。
“狗奴国?”
“...”
贾诩看着手里的情报,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不由发笑。
“陛下恕罪,这海外蛮夷的国号,实在是令臣有些意外。”
“无妨。”
“蛮夷之地,自无什么礼教。”
刘越也是嘴角上扬,摇了摇头。
按照,刘仁轨从倭寇俘虏口中所拷问出的情报。
邪马台、狗奴国皆是居住于九州岛之上。
其中以邪马台女王,卑弥呼的地位最高,并且身份还是一名巫者,有着与神沟通的能力,可以准确预测岛上各种大小事情。
借此特殊能力,收服了岛上一众部落氏族。
而狗奴国乃是熊袭族人,生性好战、凶狠彪悍,且擅长打造弓箭,射术精准。
一直与邪马台女王,互有攻伐。
可以说是在九州岛上,最强大的两股势力。
“陛下,臣以为这所谓的与神沟通,不过是愚民之举,意图用虚无缥缈的神灵相助,才好凭女子之身,称王称霸,断然不可能是真。”
“否则何以歼灭不了,那个什么狗奴国。”
“不过有此情报,陛下想要征服九州岛,便可轻而易举。”
贾诩眸中,神光一闪。
“邪马台、狗奴国不合,此正是陛下可用之机。”
“...”
“文和此意,与朕不谋而合。”
“但是区区蛮夷之岛,朕从未放在眼里,还是冀州之事,让朕颇为忧心。”
刘越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望向冀州的方向,言语当中,带上了些许惆怅。
贾诩的意思他当然明白,只需要他下一道圣旨,让刘仁轨向邪马台女王,展示一下大汉上国的雄厚实力,再给一点恩惠相助。
让其灭了狗奴国,归顺大汉,从今以后为附属国,年年朝贡。
问题不大。
但是项羽的实力之强横,远不是邪马台、狗奴国可以相提并论。
千古以来,王不过项,将不过李。
以项羽的勇武、楚军之雄壮。
想要一战而胜之,他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也是他出来散心,下意识来到了贾诩府上的原因之一。
没有良策啊。
长亭内,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谷大用低着头,小心翼翼为天子斟酒。
军事上的一些事情,他是不懂。
同时也明白,陛下这些日子的心情,颇为烦闷。
纵使有杨贵妃、虞姬的陪伴。
长夜之中,亦难以安眠。
“谷公公。”
“诩有一事,想请教一下公公,不知可否?”
贾诩稍作思索,旋即面带笑意。
看向了,有些发呆的谷大用。
堂堂丞相,陛下的国士要向他请教问题?
确定不是要戏弄他?
谷大用掐着兰花指,神色带着紧张。
不过,还是行了一礼,谄笑道。
“丞相大人,莫要戏弄老奴了。”
“天底下还能有什么事,能让丞相大人困惑,要真的有,老奴只怕更是不懂了。”
“...”
“谷公公不必自谦。”
“陛下,请恕臣不敬之罪,诩想问的是,倘若将项羽与陛下相比,公公以为,谁更加圣明一些?”
贾诩拱手一拜,得到天子点头示意,这才笑着开口问道。
“啊?”
“陛下之圣明,非尧舜禹汤不能相比,那逆臣项羽,岂能与陛下相提并论?”
谷大用毫不迟疑,一张老脸上满是谄媚。
这问题,他都不用思考。
迟疑一秒,那都是对天子不敬。
刘越嘴角上扬。
似是,已经猜到了贾诩心思。
“谷公公身为常侍,自是最明白陛下的圣明,既然项羽,远远不能与陛下相比。”
“那先前蒋干一事,若反转过来。”
“项羽是否会像陛下一般圣明,毫无怀疑的信任他的亚父范增呢?”
贾诩面上,故作思考。
可是看着天子脸上的笑意,亦是心下一笑。
想来,陛下已经明白了。
他所献之计。
“丞相大人果然智计无双,运筹帷幄,老奴心悦臣服啊。”
“要是咱们也用一封密信,栽赃范增有异心,再派人送入冀州,让项羽看到,必定猜疑。”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
谷大用眼珠发亮,暗暗佩服。
如此妙计,他怎么想不到。
大不了,互相离间一番,看谁更圣明。
“你这蠢货,项羽要是与你一般,朕又何必在此忧虑。”
刘越差点气笑了。
直接一脚踹在了谷大用的腰侧,不过并未太用力。
“老奴愚钝,陛下恕罪...”
谷大用捂着老腰,趴在地上。
老脸上,写满了委屈、疼痛之色。
可眉宇之间,还是谄媚。
“谷公公,前车之鉴赫赫在目,再用其密信为谋,只怕非但不能建功,还会遭到项羽的耻笑。”
“诩刚才所言,无非是举个例子罢了。”
“但需换一种方式用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