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听令。”
“你且带上五千骑兵,仔细查探一下城内的各处水源,是否受到破坏,及时来报。”
岳飞声音严肃。
水源的重要性之大,远胜于粮草。
将士们纵使是不吃饭,还能撑住七八日。
但是没有水,三天都撑不住。
谁知道,这个李儒狡诈奸猾,有没有什么法子,搞来独特的毒药。
最好详细探查一番,最为稳妥。
“末将遵命。”
林冲面带忧色,拱手一拜而去。
“岳元帅?”
尉迟恭、薛万彻、曹性几位将领上前,有些眼巴巴的望着岳飞。
他们同样担心,水源的问题。
但是不管有没有毒,对他们来讲都于事无补。
先立下点军功。
对他们几人而言,才是要事。
尤其是尉迟恭、薛万彻。
身为降将,迫切希望用军功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诸位将军,不必着急。”
“你们莫不是忘了,在这武都城内,还有项羽派来的五万援兵?”
“想来,听到董卓已死的消息,他们已经开始想着杀出西凉,逃回冀州。”
岳飞微微一笑,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吕将军,可愿与岳某同往?”
“布,全凭岳元帅吩咐。”
吕布是差点忘了,还有龙且、钟离昧的五万兵马,此刻听到岳飞的亲自邀请,又岂能拒绝。
谁会嫌弃,自己手里的军功太多。
尉迟恭、薛万彻、曹性更是大喜过望。
要能全部歼灭,或者生擒项羽麾下的大将,这功劳可比去帮张辽他们强多了。
而在西、东、南三门的位置。
喊杀、叫骂之声不绝。
华雄一身黑色战甲,手持七尺黑铁长刀。
虎目当中,全是疯狂。
率领麾下上万名飞熊军,于西门的位置,向着张辽、高顺的包围圈,不停发起冲锋。
他怎么也想不到。
战场形势,变化的如此之快。
刚刚还是同生共死的战友,现在竟是要刀兵相向。
更不敢相信,他们的主公死了。
而且还是死在了吕布手里。
那可是他的义子啊。
肯定是朝廷奸计。
绝不能信!
“华将军!”
“你们的主公勾结匈奴,危害苍生,其罪难赎,已是被吕布斩杀!”
“辽一直知道,华将军乃是西凉悍将,素来忠义,恩怨分明,对匈奴更是痛恨不已,事已至此,何故再枉送弟兄们的性命?”
“与我们一同归顺朝廷,讨伐匈奴,以将军的勇武,将来封妻荫子,又有何难。”
张辽纵马持刀,与华雄接连交手数十招,不分胜负。
只是看着,双方不断折损的兵马。
心中,万分沮丧。
对于华雄此人,他还是有几分好感。
虽然智略稍有不足,但绝对是一员西凉悍将,性情赤诚,属于可交之人。
再这样杀下去,恐怕唯有想办法斩杀了华雄。
“张辽,你休要蛊惑军心!”
“吕将军乃是主公义子,怎会干出弑父之事,分明是你欲造反!”
“本将看在昔日交情的份上,你若下马受缚,本将自当向主公求情,饶你性命。”
华雄怒目圆瞪,手上的寒铁长刀,带着开山裂石之势,砍向张辽。
“文远,何必在跟他多言!”
“不能再拖下去了。”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高顺一直听从张辽的意见,并未派出麾下精锐,有死战的意思。
可是眼看着,华雄根本听不进劝告。
时间,也拖得愈发久了。
当下再不管其他,向着身后八百陷阵死士,一扬手中长刀。
“嚯嚯嚯!”
“杀!”
“...”
陷阵死士,乃是高顺麾下的最强战力。
冲锋陷阵,不死不休。
此刻闻听军令,更是齐齐出列。
每一名将士脸上,神情俱是冷肃、森寒。
细看之下,竟然跟高顺的神态。
一模一样。
张辽摇了摇头,应付着华雄的攻击,却是再也没有开口阻拦。
只可惜,华雄与这些飞熊军将士。
在他看来,以吕布的身份、勇武,近距离下杀了董卓,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西凉大势已去。
不降,唯有死路一条。
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董卓。李儒首级在此!”
“降者不杀!”
“奉陛下圣旨,首恶已除,降者不究!”
“...”
正在此时,程咬金背着长斧,一手提着董卓的首级,一手则是李儒的脑袋。
带着数千将士,冲到西门附近。
他也是听到此处的喊杀声,才率先来此处看看。
用其主公董卓的首级,瓦解西凉勇士们的军心。
“陷阵死士,停止进攻!”
张辽神色一喜,振臂高呼。
同时看着望向董卓首级,陷入失神的华雄。
当即翻转手中长刀,以刀背击之,狠狠砸在了华雄的背上。
直接打落下马。
使其暂时再无再战之力。
麾下亲卫们,毫不迟疑,一同扑了上去,将其牢牢捆缚。
只可惜,他的命令陷阵死士们,并不买账。
仍旧是向着神色慌乱,再无斗志的飞熊军们冲杀而去。
“鸣金!”
高顺虎目微眯,下令收兵。
若能劝降,减少伤亡。
自然是极好。
而陷阵死士们,一向是贬酒阙色,令行禁止。
几乎在陷阵营的鸣金声响起的刹那,便立刻停下冲锋。
前队变后队,迅速撤回中军。
可谓进退有序。
“...主公,真的死了。”
“吕布小人!”
“我誓要杀汝!”
华雄任由着一群兵卒押着,一张染血的大脸上,青红白交替。
再没什么,能比亲眼看到董卓的首级。
更能说明问题的了。
“主公啊...”
飞熊军们阵型大乱,闻声而泣。
更有甚者,要冲上去抢夺董卓的首级。
西凉勇士们,性情多为豪爽、好战。
重情重义。
在他们的心中,自家的主公固然好色、暴虐,诸多缺点极多。
但是对待他们这些飞熊军的弟兄们,极为宽厚、不乏厚赏。
如今,却是落得个死无全尸。
“华将军!”
“莫非,你真要让这些西凉弟兄们,为董卓陪葬不成?”
张辽有些急了。
一把揪住华雄的衣甲,指着情绪开始暴动的飞熊军,声音都在发颤。
他何尝不想,多杀一些敌兵,以此立下军功。
可是,他在西凉为将多年。
与这些弟兄们,岂能毫无半点同袍之情。
真要下令,开始屠戮。
若非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愿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