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啊！
    你在迟疑什么？
    是被本尊捅了心窝子，难以启齿了吗？
    呵！
    蠢货！”
    叶子凡一脸不屑，他看不起白小柔这种废物，纵使白小柔元婴初期，而叶子凡不过金丹六品。
    白小柔喘了一口气，“说白了，死到临头，废话这么多，你不过就是想让我打消同归于尽的想法。
    我承认，杀了你，姐姐也活不了。
    但不杀你，我白小柔枉为妖！”
    白小柔脑海中不自觉闪过沐筱的身影。
    “姐姐不要你死，你要给我活着！”
    “不论何时何地，小柔，你都要记住，你都要活下去！”
    “姐姐只要看到你开心活着，一切就知足了。”
    .......
    白小柔鼻子一酸，她一直承庇在沐筱的保护下，没经历过风雨。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轻言生死，但真要死的时候，她又不自觉想起沐筱的话。
    姐姐从没让她报仇。
    姐姐从来都是要她好好活着。
    姐姐.......
    纵使姐姐与全世界为敌，那也是姐姐啊！
    那是白小柔的姐姐，只对白小柔好的姐姐！
    白小柔干咳一声，她能感觉到，姐姐就住在她的身体里，那股思念，那份保护，一直都在白小柔的身上。
    “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白小柔困惑，她很想替沐筱报仇，可又不想违背姐姐的意思。
    “终于，本尊还是要死在这里了吗？
    可恶的妖！”
    叶子凡明白，自己是遇到硬茬子了。
    白小柔不怕死，她一条妖命，换叶子凡一条命。
    “果然，女人就是蠢！
    本尊就不该成婚！
    两次，都是成婚成铖.......”
    运转体内的气息，叶子凡尽可能修复着体内的创伤，尽管如此，疼痛依旧挠心。
    “就算是死，本尊也要先看着你咽气！”
    叶子凡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白小柔。
    白小柔没有继续自残，“叶子凡，你真的那么想活命吗？”
    白小柔脸上，涌现疯子般的夸张，仿佛整个人在此刻魔怔。
    叶子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不过本尊，想着羞辱本尊吗？
    嗤！
    这种过时的伎俩，本尊早就用腻了。
    你跟本尊作对，就算本尊活下来，也要你死！”
    咳！
    情虫蛊发作，叶子凡猛吐一口液态真气。
    他厌恶着白小柔，与此同时，一股钻心的疼痛，差点掀翻叶子凡。
    对应的，白小柔如遭雷劈，瞳孔不自觉收缩一阵，她痛得难以呼吸。
    “想不到叶子凡这么厌恶我，我真的那么招人厌恶吗？
    明明是他做错了！
    这个男人，真是恶毒！”
    白小柔脸颊滑落一丝泪水。
    纵使姐姐要她活下去，面对现实之中这么多的残废人棍，白小柔实在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她的嘴角，鲜血直流，黑色的血液，像是要从她体内逃离亡败的灾难。
    叶子凡笑得发癫，“现在知道本尊有多恨你了吧？
    本尊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是你偏要站在本尊的对立面！
    不论你是谁，敢站在本尊对立面，那本尊就奉陪到底！
    不论你是谁，就算本尊是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此刻，已经不是白小柔考不考虑放过叶子凡，而是叶子凡不再放过白小柔。
    白小柔不可置信，“他的眼神，没半点犹豫。
    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怕死。
    他对我的仇恨，连死都不怕.......”
    白小柔不自觉哀叹一阵。
    “快动手吧！
    本尊倒要看看，我们两个，究竟谁先断气。”
    叶子凡一副高傲模样，他早就想好了退路。
    眼下，纵使身死，他还有一丝神魂在秦明宫手中。
    也就是说，再次复生，还有一丝希望。
    反观白小柔，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蠢女人，到底是要为自己的选择而付出代价的。
    “你不动手，是在可怜我吗？
    大可不必！
    本尊说过，你敢挡在本尊面前，本尊必杀你！”
    叶子凡没有停止，而是以真气运转，将体内真气逼出体外。
    只见他的身躯，瞬间千疮百孔。
    “咳！.......”
    白小柔不可置信地看着叶子凡。
    如今的叶子凡，恨不得要死一般，这全然超出了她的意料。
    在白小柔看来，叶子凡本该害怕，卑微乞怜才对。
    可，没有！
    “你疯了。”
    “疯了的是你！本尊从来没疯过！”
    叶子凡眼神冰冷，半笑着，像是个癫人。
    白小柔擦拭嘴角的血渍，“我要杀了你。
    但是，我不想跟你的命绑在一起。
    我会去找城主解开情虫蛊。
    叶子凡，我不要跟你有任何的牵扯。”
    白小柔看着叶子凡，心头抽痛，身为妖，从一而终是她的信仰。
    现实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这种疼痛感，她竟然在心痛.......”
    叶子凡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小柔，他不明白为何白小柔会伤心。
    “莫非本尊真做得太绝情了........
    嗤！
    叶子凡，你在想什么？
    若她真的有情，她又怎么可能会到你的对立面？
    她所谓的痛心，不过是痛心遇见你罢了！
    你真以为自己有多少魅力吗？
    世间多蠢货，蝼蚁自当死。”
    叶子凡摇摇头，摆脱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此刻的痛心，真让叶子凡心抽痛得更狠了些。
    罢了！
    跑到本尊对面的人，统统该死！
    既然是你们选择的道路，那就让你们跪着走完！
    真以为元婴初期，就能斩杀本尊吗！
    叶子凡嗤笑，要知道，此刻的他，有追魂钉在手，斩杀白小柔，还是轻而易举的。
    “本尊就如你所愿，给你去止阳宫解情虫蛊的机会。”
    叶子凡静静闭上眼睛，随后再次睁开眼睛，“白小柔，你懂什么是爱吗？”
    白小柔一阵沉默，她所认为的爱，不过是遇一人而忠，择一人白头，一生一世一段缘，一人一事一余生。
    如今，被叶子凡一问，她陷入了困惑。
    她口口声声，心心念念的爱，更像是一种胁迫，一种施压。
    叶子凡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去吧，别浪费时间
    本尊就在这里等你。
    是你自己选择站到本尊的对立面，从没有人逼你，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就该承接选择的结局。”
    叶子凡转过身去，没有看白小柔。
    世间之人，既已成敌，何须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