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缈解释很到位,大家都明白了,这是打算公报私仇给人穿小鞋的意思。
之所以解释得这么爽快,不就是提醒他们一会儿多给点呗!
有人看着姜缈一身寒碜的穿戴,心中有些鄙夷。
所谓人穷志短说的就是这种人了。
就盯着这点打赏,她根本理解不了保住三叔公的命,值多少钱!
你倒是狮子大开口啊!
但那邪神是什么鬼?
我看你就挺邪的!
没几个人把她的话放在心里,这小神棍神神叨叨的,没一句正经话。
陆丹彤和少数几人却不这么想,到底是从小就接触家族核心的孩子,他们直觉姜缈说的邪神跟陆家有大关系。
否则,家主也不会如此纵容她!
之前好心指点姜缈“一会儿哭大声点儿”的青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朝姜缈微微一揖,问道:“请问您说的邪神是什么?”
他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作为陆家最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他大约能猜到家主今日把族人聚集起来的原因。
姜缈看向陆廷灿,“能说吗?”
这是人家的家事,她不打算自作主张。
陆廷灿沉吟了一下,那盒子的秘密只有家族重要成员知道,主要是担心族人众多,不小心说了出去,被有心人盯上。
但如今这个秘密已经没有保护的意义了,如果不把前因后果说清楚,恐会有人不愿配合姜缈小姐接下来的操作。
于是,朝姜缈点了点头,“姜缈小姐,一切全凭您做主。”
闻言,陆家人尽皆哗然,惊讶不已。
惊讶于家主对姜缈的尊敬,更加震惊于这句重若千金的“一切全凭您做主!”
不少人下意识就心生不忿。
凭什么啊,他们陆家的事凭什么要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做主?
即便是她有点手段,暂时将三叔公救了回来,也没资格插手陆家的事。
这样一想,自然便有自认为在家中有一定地位的人出来质问。
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皱着眉头,语气极为不满道:
“家主你此举太草率了,我们陆家并不是你的一言堂,你让这疯疯癫癫的小丫头做我们的主,你问过几位长辈吗?”
有人当出头鸟,立刻便有人积极附和。
“十七哥说的没错,家主,我们也不是对你不敬,但家中长辈都在此,他们都没同意,你就将话放出来,确实不妥。”
还有人针对姜缈,说教道:“小姑娘,做人不要太贪心,能在我们陆家耍点小手段已经是你的造化,差不多得了。”
“是的……”
“是你个狗屁!”三叔公重重拍了下身下的榻板,对着说话几人吹胡子瞪眼。
“我们几个老家伙都没说廷灿不对,轮到你们在这里放狗屁?”
几个老头子纷纷点头,其中一人看向姜缈。
“姜缈小姐,我们同意廷灿的意见,在这件事上全凭你做主。”
随后,目光严厉地扫视周围,神情威严道:“谁若再对姜缈小姐语出不逊,那就滚出陆家!!!”
!!!
众人大惊。
滚出陆家!
这种话从族老口中说出来,已经是极其严重的警告了,也就是逐出族谱的意思。
谁也想不通,对一个小姑娘不客气而已,便会被逐出家族,他们也不算对她恶语相向啊。
但老头子们发话了,众人就算再有不满也不敢再摸老虎屁股。
垮起一张批脸站在那里,拿眼刀子戳姜缈。
姜缈察觉到不少人不善的目光,鼓着眼睛瞪回去,掐着小腰:“反弹!”
众人:“……”
那芝兰玉树的青年忍俊不禁,心道这小姑娘可真有趣。
笑着温和问道:“姜缈小姐,那您现在能告诉我们邪神是什么了吗?”
姜缈一双灵动的眼睛左右看了看,“你们想知道吗?”
有人不语,有人不理,有人忍不住点头。
姜缈撇嘴,不高兴道:“观众热情不足,我不说!”
那青年回头,淡淡地扫向周围众人。
一句话就打了所有人的脸,“怎么?你们以为自己比族老们和家主还精明?”
这话一出,所有人心中一凛,忍不住后背冒汗。
是啊,他们只是看到了表相,不明究底,心中便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叛逆之意。
这种情况最近越来越频繁,总觉得自己也有做家主的资格,凭什么不能掌握家中核心资源?
心里也非常清楚,还是见姜缈年纪小,衣着寒酸,打一开始就抱了轻视之意。
青年的话看起来像是当头棒喝给了众人一个提醒。
实际上还是由于姜缈之前困住了那盒子里的邪魔,才让陆家人渐渐清醒了几分。
众人收起之前对姜缈的轻视之意,都纷纷出声,“请你明示,我们想知道邪神是什么。”
闻言,姜缈脸上的不悦一扫而尽,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
笑眯眯地说道:“v我50,倾听关于邪神的秘密。”
陆丹彤:???
姜缈打了下嘴,又忘了,关键时刻不能说他们听不懂的话。
立马翻译道:“就是你们每个人给我50,我跟你们说邪神是什么,嗯,没有五十一十也行。”
主打一个薄利多销。
说完,便端着盘子去收钱。
之前给三个铜板那人,急忙摸出一张百两银票放进盘子里,冲她讨好一笑。
姜缈笑得合不拢嘴,“我记住你了!”
那人顿时苦脸,“你就不能忘了我吗?”
姜缈:“得加钱!”
那人:“……”顿时撇过脸去,爱咋咋地,毁灭吧!
陆丹彤性子急,懒得等姜缈挨个去收钱。
摸出几张大额银票放进盘子里,大气道:“我帮他们把钱付了,你赶紧说吧,别磨叽。”
姜缈看着银票的面额,眼睛一亮,嘴巴却不饶人。
“你怎么插队?插队也要排队好不好!”
在陆丹彤发飙之前,收起银票,“你长得好看,我给你面子。”
陆丹彤四十米的大刀又收了回去。
姜缈指挥那青年搬了个小几放在中央地带。
从包包里摸出那解体的盒子往上一摆,朝众人问道:
“都认识这东西吧?”
陆家男丁均是眼眸紧紧一缩,震惊当场。
这、这不是祖宗留下的宝贝吗,怎么在她手里?
陆家女子却都是一脸茫然,女子不能进祠堂,她们自然也没见过这个盒子。
姜缈一看,便明白了原由。
小声嘀咕道:“居然被我发现宣远侯府的优点了,他们不重男轻女,全靠同行衬托啊。”
随后,神情便正经起来。
“大家看,这是一个盒子,虽然它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盒子,但不能改变它是盒子的事实!”
众人:“……”
陆丹彤忍无可忍,“你非要说废话吗?”
姜缈沉吟道:“我原来实话也比瞎话多,后来发现实话伤人,萍水相逢没必要肝胆相照。”
“比如,我现在心里想的实话就是,你们陆家老祖宗就是个大傻逼!”
然后,一脸真诚地看向大家,“爱听吗?爱听我就多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