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儿记得跟我说。”他把馄饨煮好，端出来吃。
    孔芷熙觉得他吃的很香，不禁开口问：“好吃吗？”
    这话一出来，三个人齐刷刷地看向他，他战战兢兢地吞口水，用勺子挑一个，吹掉热气，端到她面前，她看着馄饨，又问：“什么馅儿的？”
    “馄炖能有什么馅儿，不都差不多吗？”他好像有些不耐烦。
    “芹菜牛肉的，你尝尝。”李母干脆把那一碗拿到她面前，把他手里的勺子也抢走。
    “不是，我还没吃几个呢。”他有些委屈。
    “你自己再去煮几个不就好了。”李父也跟着帮腔。
    “你们怎么回事儿啊？净欺负我一个？”虽然一直不受父母待见，但是这偏心偏的过于严重了吧。
    孔芷熙尝了两个，又觉得没胃口，把剩下的推给他。
    回去的路上，她觉得奇怪：“茶室出事你怎么知道的？”
    “你爸说的，他们派出所有过出警记录。”他如实回答。
    “结婚前你就老去找我爸，还以为你是为了找我，现在看，你们两个是真聊得来啊。”她觉得好笑，男人果然只会花言巧语。
    “不是，以前是为了见你，现在是聊事，再加上我爸妈不是都不待见我吗，我也得找点存在感。”
    “从我爸妈那儿找存在感，你回我爸妈家回的比我都勤快，哼。”
    “怎么说也是同行，能聊到一起啊。”
    她用手机刷着淘宝，想着怀孕前是不是应该买点什么东西。“啊，好像快到情人节了，该给爸一点零花钱让她买礼物给妈了。”
    “你也要过情人节啊？”以前从没听她计较这些日子，这两年倒是提的多起来了。
    “爸妈得过，他们不忙茶室，总要找点事干。”她给自己找个靠枕垫着后背。
    “那我们也过。”他虽然忙，但是也不想错过跟她的每一个日子。
    “我们可挤不出那个时间，再说你不是也没钱吗？怎么？过个情人节我还得给你零花钱啊？”话是这么说，但是她又开始给他挑起礼物来。
    “那可谢谢老婆了。”他现在脸皮是越发的厚了。
    “那你有没有发现你老婆最近有什么变化吗？”她凑上前有些期待地问他。
    他转头看了两眼，糊弄道：“变好看了？”就这情商还过情人节呢，她翻白眼，不想接话。
    睡觉前李理手机弹出一条信息，是那个小雪：你对我难道就没有一点感觉吗？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发短信，孔芷熙直接把信息给删掉，又放回去了。
    看他洗完澡出来，她也不瞒着：“那个小雪给你发短信，问你对她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这话听着她都觉得矫情。
    “那你对我有没有感觉？”他也不看手机，抱着床上的人恬不知耻地问。
    “没有。”这种话她是真说不出口的。听到不满意的答案，他只好开始上手，逗得她直发笑，“别别别，那个……家里……没套。”他这一连串的动作，意图太过明显。
    “不是说要生孩子吗？”他有些奇怪，这会儿怎么又要开始避孕了？
    “突然又不想生了，是不是不行？”她圈上他的脖子，突然开始撒娇。
    他觉得不对劲，以前她从不会这样的，撒娇更是少之又少，“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我……我就是不想生，你这是不同意？”果然是干刑侦的，一点秘密也瞒不过，她只能威逼利诱糊弄过去。
    “那就是真的，多久了？”他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没猜错，一时之间不知自己该是什么反应。
    她有些泄气，本来想着找个合适的场合再说，结果他自己就能猜出来。“没意思。”她放开圈住他的手，想要睡觉。
    “你不想要？”他原以为想要孩子的是她，如今这副表情，不像想要孩子的意思。
    “我本来想瞒着你，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再说，结果你自己就猜出来了，没意思。”她又坐起来跟他理论。
    “你还没告诉我，多久了？”他盯着她的肚子，不敢相信自己要当父亲了。
    “算下来有五周了，你下次就不能装不知道吗？”她对被揭穿这件事仍耿耿于怀。
    “我要当爸爸了？”他的手不自觉地伸上去摸摸她的肚子，那里有他的孩子。
    “啧，哎呀，这么小，能摸出什么来啊？”她拍掉他的手，这人有没有常识？
    他没想过他这样一个不解风情，没钱没时间的人能有一个自己费心思追求的女孩给自己生孩子，他覆上她的唇，觉得这会儿千言万语都是苍白的。
    “唔……你……别乱来……”这人都知道她怀孕了，怎么还这样，难道真是不懂？
    “对对对，不乱来，不乱来，孩子还在里面看着呢。”他放开她，嘴角就没放下来过，给她掖好被子，又对着肚子说上一句：“宝宝，我是爸爸，你可不能折腾妈妈知道吗？”
    “那么小，听得到才奇怪呢。”她也躺下来，想要入睡。
    他也躺下，圈住怀里的人，喋喋不休地絮叨：“老婆，你要不要喝水？还是喝奶？哦，对，你乳糖不耐受，不喝奶，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要不要跟费所说一声，把你调回户籍科？我爸妈怎么能比我先知道？你爸妈知道了吗？要不找个时间回家吃饭？我是不是应该多回来多陪陪你？怎么怀孕你还瘦了呢？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要不我每天回来给你做？不行，队里还有案子，要不我跟领导说……”
    “好啦，你都不让人好好睡觉，能不瘦吗？”她转身面对着他，窝在怀里取暖。
    “好好好，睡觉睡觉。”他拍拍她的背，哄她入睡。
    看她睡着，又在她耳边悄悄说：“老婆，你说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养孩子要准备什么？我明天去买点育儿书？是不是给你买点孕妇装？我看有些人还要剪头发，你是不是也要剪？认识你这么久，我好像还没见过你短发的样子。宝宝会不会不听话？”他絮絮叨叨地声音有些吵，怀里的人发出哼哼唧唧地声音抗议。
    他又拍拍她的后背，轻声说：“好好好，我不说了，你睡吧。”怀里的人也安静下来。
    小雪坐在黑暗里，房子有些旧，散发出一股霉味，她一直没有收到回信，被窝有些薄，她有些冷。
    一大早，他在楼下买好早餐，摆在盘里，还煎好鸡蛋，有些后悔，昨晚应该把爸妈放在冰箱里的馄饨带过来的。
    孔芷熙起床换好衣服，到卫生间刷牙，出来看到桌子上的早饭，“你以前怎么不准备早饭？”果然是有了孩子就忘了自己老婆。
    “以前想跟你多睡一会儿，现在想让你吃好一点。”他现在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油腔滑调。“快吃。”
    小雪既气不过，也放不下，跟踪了孔芷熙两个星期，每次都站在一条街的地方看着。
    她知道，李理来接她下班时也有看到。有些人执着的点实在让人琢磨不透，她也觉得好笑，怎么就非盯着这一个呢？没有男人是活不了吗？
    李理没忍住，开车到她跟前，下车很明确地拒绝她。“你要实在没事干，就找个电子厂上班，我有太太，就算没有我太太，我也不会喜欢你。”声音大的有些惹人侧目。
    “我不介意你有太太，你可以喜欢我的，真的。”她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周围的人纷纷停下来看热闹。
    她这个样子实在让人觉得奇怪，十七八岁喜欢一个30多岁的男人，还非他不可，孔芷熙坐在车里皱着眉看着这场闹剧，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