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扭，我还没开始……不是生过孩子吗？”他的呼吸越发沉重，四年多来，他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夜。
    “不是…别咬……呃……你再这样，我……我就…回房了。”四年多，她反而有些羞于面对。
    “好，不咬。”他举过她的手，十指紧扣，占据她的呼吸。
    她娇喘着，用空着的那只手摸向他的胸口的疤，感受他的心跳，不知不觉间附到他的背上，勒出划痕。
    “芷熙……我好想你。”他听着她的喘息声，觉得从未有比这更好听的音乐。
    “你……呃……好了吗？我……呃啊……快没力气了……”她的身子跟着发软，连思考的力气也没有，整个人沉沦其中。
    他贴着她的耳朵，亲吻她的脖颈，“怎么…还是这么没用。”还以为生过孩子以后，她会更需要他。
    怎么会有人在这种时候还人身攻击的啊？“嗯…哼…谁……没用？”她攀上他的脖子，往他肩膀处咬去。
    他闷哼一声，这一刻方才觉得自己真的是与她团聚了。
    情事结束，他抱着人躺在床上，用脸摩着她的头发与她说话。
    “芷熙，你什么时候才肯放我到主卧睡？”
    “等圆圆接受你的时候。”她脸上还有尚未褪去的潮红，胸前仍有些起伏。
    “是不是该让圆圆自主入睡了，嗯？”他抬起头看向她的侧脸，认真的建议。
    她转过身与他说道：“等她上小学吧，你把我衣服拿来，我该回房陪她了。”
    他把人抱紧，依依不舍，“你只知道陪孩子，怎么不多陪陪我？”
    “不也是你孩子吗？”她想起身把衣服穿上。
    “那我更应该睡到主卧去了，给她弄个小床好不好？”他起身，拿起她的衣服，把她拉起来。
    “婴儿床睡不了几年，再说……我的工资也买不起。”套上睡裙，掀开被子想要起身离开。
    李理把她抱起，说：“我买，让我回主卧睡，工资存款都给你。”打开房门，把她放到主卧的床上，坐在床沿上亲吻她的额头。
    孔芷熙侧过身拍拍孩子，小声的说：“圆圆年纪还小呢。”
    “可是你老公不小。”他脱掉鞋子，想要躺在她们身边。
    察觉出他的意图，她皱着眉警告他：“啧，回你房间去，不要在孩子面前说这种话。”
    他只能叹气，回房前又把手撑在床上，围着自己老婆说：“睡觉前，你是不是应该给个晚安吻之类的？”
    她只好对着他的脸颊亲上一口，他不满足，非要吻上她的唇才肯罢休。
    早上起床帮孩子刷牙时，孩子指着她锁骨上的淤青问：“妈妈，你这里怎么受伤了？”
    她吓的赶紧把衣领拉高遮挡，慌张解释：“呃，蚊子咬的。快刷牙洗脸，别迟到了。”还好她还小，不再追究下去。
    吃早饭时，李理很正式的问孩子：“圆圆，爸爸给你买个小床好不好？”
    “为什么？”这次的早餐里有她最喜欢的粥，可以用勺子。
    “你长大了，不能总是跟妈妈一起睡，应该有自己的床。”
    “那我还是要跟妈妈一起睡。”她用勺子吃的桌面上到处都是，孔芷熙在阳台上晾着昨晚洗的衣服。
    “那爸爸跟你商量一下，爸爸跟你们睡一个房间好不好？”他凑近跟小孩说。
    “不好！派出所的爷爷奶奶说你们这样的都是坏人。妈妈…妈妈…”她开始大喊起来，在餐椅上四处蹬腿。
    “怎么啦？”她从阳台进到客厅，孩子看到妈妈，突然就大哭起来。她把孩子抱起来安慰，看向李理。
    李理也很慌张，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哭起来了。“我……我就是跟她说买个小床给她，她…就哭了。”
    “你怎么回事啊！圆圆不哭啊，告诉妈妈，怎么了？”她抱着孩子到沙发上坐下，拍着她的背安抚。
    安抚之后，她也不哭了，眼泪也不掉。“妈妈，爸爸是坏人，他不让我跟你一起睡。”
    自从生完孩子，她的耐心被孩子无限的拉长，安慰起孩子也越来越温柔。“不怕不怕，妈妈跟你说过爸爸是抓坏人的好警察，不是坏人对不对？”
    “对，爸爸是好人，你看我不是还给你做好吃的吗？”李理端着她喝剩的粥想用勺子喂她。
    “我不要他，妈妈，我不要他！”看他凑到跟前，孩子又开始闹起来，抱着妈妈的脖子撒娇。
    她接过碗，给孩子喝粥，“哦，好好好，我们不要爸爸喂，妈妈喂，妈妈喂。”
    喝几口后，孩子又嘿嘿的笑起来。李理突然觉得这孩子该不会是故意的吧？吃过早饭把孩子送去幼儿园之后，他与孔芷熙说道：“圆圆对我这个爸爸为什么这么反感呢？”
    “家里一直都只有我们两个，突然之间住进来一个男的，她接受不了也很正常。”孔芷熙坐在车里，如果这么容易就接受了他这个爸爸，那她这四年多带的什么孩子。
    这话听着怪别扭的，“怎么叫住进来一个男的？我是他爸爸啊。”他有些苦恼，要女儿接受他怕是要很长一段时间。
    “圆圆在派出所里见过太多坏人，对人的警惕性也比较敏感，更何况，你还是来跟她抢妈妈的。”自己女儿她还是了解的。
    他无奈叹气，“这亲生父亲，怎么当的跟个后爸似的。”他还有这么无可奈何的时候，孔芷熙笑笑，说：“呵呵，活该。”
    “怎么办啊？我给她买玩具？她喜欢什么？”本来就不怎么会哄女孩儿，现在还得哄个小祖宗。“圆圆最喜欢的就是我这个妈妈。”她跟他得瑟。
    开车到她派出所门口，“跟你说认真的呢！”他抓着人想要亲一口。“哎呀，别闹！到时候你自己问圆圆。”她拒绝，下车上班。
    下午把圆圆接到派出所，她很认真地问她：“妈妈问你，为什么不喜欢爸爸？”她坐在妈妈的腿上，玩着派出所里的奶奶送的娃娃。“妈妈喜欢爸爸吗？”她的娃娃有很多套漂亮的衣服，只有毛发乱的很。
    “那如果妈妈喜欢，圆圆也会喜欢吗？”她替孩子梳通娃娃的头发，也帮她把头发重新绑好，戴上她喜欢的发卡。
    孩子拿着娃娃，换上新衣服。“不喜欢。”她与孔芷熙一样，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
    她拂着孩子的头发，想着是不是也该剪了，“爸爸不是给你做好吃的吗？”
    “不用他做，妈妈也可以做。”她好像真的不喜欢这个爸爸，怎么劝，都不同意接受这个父亲。
    下班爸爸来接他们母女俩时，她拉着妈妈的手坐到后座，拿出棋盘开始下棋。李理趁机跟她套近乎：“圆圆喜欢下棋吗？那回家爸爸陪你一起下好不好？”
    关于自己的父亲，她都是否定。“不喜欢，不要。”
    他不肯放弃，继续问道：“那圆圆喜欢什么？爸爸给你买好不好？”
    “不要。妈妈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自己跟自己下棋，偶尔会要求妈妈夸几句，孔芷熙抵着她的额头逗她。
    这孩子还挺会说。“可我是爸爸啊，给你买玩具是理所应当的，以后圆圆的东西都用爸爸的钱来买，不是别人的。”
    “我才不要，你就是想跟我抢妈妈。”明明昨天晚上在楼下父女俩还能玩到一起，现在又说不到一块。
    “妈妈不会被人抢走的，妈妈永远都是圆圆的妈妈。”孔芷熙向她保证。
    一盘棋下完，她自己给自己拍掌庆祝，“所以我们都不需要爸爸。”这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更让李理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