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被关总统府,出来后没能及时回公寓,顾朗让刘妈守着人,不让她乱跑。叶梵没能接到人,只好打电话给她。
杨霖收到婚约被取消的消息赶来找叶梵,想问问究竟是怎么谈的,叶良云知道消息也不愿多说些什么,毕竟是他们自己争取来的。
叶梵正好跟杨霖说准备明日去双溪的事,他犹豫着问道:“那瑶儿?”
“瑶儿能不能跟着,就看你这个副将表现如何。”他打趣起来,想到又能与落落一起,他心里也开心。
晚上吃饭,顾朗坐在饭桌前说:“落儿,婚事取消,你父亲知道吗?”
“叶秘书长会给他打电话的。”几日不回家,这刘妈的手艺又精进不少。
“既然婚约取消,你……与叶梵?”他知道身为哥哥,永远没办法成为她夫君,但也许能留她在身边一辈子呢?
“我与行知情投意合,而且他表叔父也同意我们在一起,只要他完成军务。”
“我不同意!”听她说起叶梵,眼里有光,嘴角微微上扬,他心里很不舒服。
“哥,这叶梵家世不差,人也不差,你为什么不同意?而且相比什么杨霖、苏慕风之类的,他更值得我托付终身,父亲若是知道也会同意的。”
“但是……你跟他才认识多久?你了解他吗?”顾朗不想看着她刚从一个婚约里出来又跳到另一个婚约里。
“所以啊,明日我要跟他一起南下,去双溪。”
“什么?送你来京华是想让你找个家世好,人品好的人嫁了,不是让你随军受苦的。”
“哥哥,这既然是我自己争取的,那就一定不会后悔。”
刘妈已经替她收拾好行李,明日即可带上瑶儿一起出发。
顾朗知道若是因为已经决定的事与她争论也无太多意义,只好交代道:“那你注意安全,缺什么就与我说,但我还是想多说几句,受了什么委屈,别自己扛,我是你哥,总有解决的办法。”
“嗯。”她吃饱,放下饭碗。“我去找瑶儿,不用跟着我。”
顾朗摇摇头,拿她没办法,也不愿总这么困着她,本来也是因着她在海外留学两人关系才稍稍缓和,总不能让关系再僵下去。
从瑶儿那回来,她找了个电话亭给叶府打去,让叶梵与她汇合,两人一块儿去船上看星星。
叶梵接到人后说:“怎么不直接到叶府找我?”
“太麻烦了,你一个大男人跑来跑去更方便些。”她想着,明日出发前是不是该先把刘妈送到瑶儿家。
“你表哥是不是怪你了?”他看她情绪不高,以为是在那个表哥那儿受了委屈。
“你说如果我父亲把瑶儿收为义女,她是不是就能嫁入杨家?”她穿着烟蓝色旗袍,一半头发梳着发髻,一半放下,更显清冷。
“瑶儿爷爷怕是不同意,以前我与母亲说过此事。”他把人拉到怀里,感受她的存在。
“为什么?”这倒奇怪,抬高瑶儿身份不就是为她能顺利嫁入杨家吗?
“老爷子有自己的傲气,你呀,不要好心干坏事。”
这次他没穿军装,是定制的衬衫和马甲,不咯人,她禁不住用头磨磨衬衫的衣料,蹭的他脖子发痒。
“你再这么蹭,我可不好控制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听到这话,她立即把头抬起来,板板正正地立在船头,清水抚过脚面,她又咯咯地发笑。
“你要不要找个时间,带我去百乐门看看?”今天在瑶儿那,她听说不少关于叶梵的风流韵事,包括那个什么红颜知己。
他愣住,这怎么突然提起百乐门?“我…没说什么百乐门啊?”他把她的脚提起来放到船上,说:“夜里水凉。”
她扶着人站起来,走到船舱里,说:“明日去双溪,你可有什么打算?要不去百乐门给那个红颜知己传个话?”
脚印到船板上,她掏出帕子想擦脚,叶梵拿过帕子,仔细替她擦干,说:“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这也要计较?”
她穿上鞋子取笑:“既是以前,有什么不可说的,这么瞒着倒显得欲盖弥彰。”
他把船停靠岸边,把人拉上岸,牵着她的手在路上走着,“没有刻意瞒你,只是觉得不值一提。”
两人在夜色的街道里走着,俨然一对恩爱夫妻。
“那你定是会跳舞的,等到双溪,要找个时间试试。”
“谨听夫人吩咐。”
把人送到公寓楼下,他抱着怀里的人不肯放,总觉得有很多没说完的话。
“你就不怕哥哥看见?”她被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话音刚落,他的唇便吻了下来,接着捧着她的脸无奈说道:“看来你是真记不住,为夫再帮你好好想想,该叫什么?”
“呃…表哥。”她侧过脸,怕他亲过来楼上的顾朗真能看见。
他把人揽入怀里,说道:“一想到明日方能再见着你,心里已经开始难受,若是成婚,我定要日日把你带在身边。”
“好了,明日一早出发,你回去早点休息。”她这会儿也该回去,不然哥哥也要质问的。
火车包厢里,叶梵也不知从哪儿找来的连环画,堆到她跟前让她用来打发时间,瑶儿跟在一块在包厢里用西洋镜到处瞧瞧。
叶梵与杨霖两人在包厢外讨论军事,这裴家军可不像盛泽那边好对付,表面上看是一支作风严谨,纪律严明的好队伍,但若真是如此,老司令也不至于被架在京华,叶梵翻看着几位副将的资料,暂时也想不出突破口。
侯管家先一步到的双溪,收拾好当地将军府等着几位入住,府里的下人不多,新来的下人,侯管家也要把人查好几遍才放心,几天下来,下人只是勉强足够。
刘妈又到苏家伺候瑶儿爷爷,顾朗知道后又给她多安排了一个人。
四人到将军府,一路舟车劳顿,顾槿落累的很,洗漱后就躺到床上休息,瑶儿到厨房看看给他们准备的晚饭,叶梵和杨霖坐在书房里讨论军务。
晚上睡觉前,叶梵坐在床边哄她入睡,她想起火车上看到的连环画,挪出位置让他睡到床上,笑问:“那些连环画你从哪些不正经的地方弄来的?”
叶梵抱着怀里的人,想着到底该不该在这儿睡,这万一控制不住,真食言可怎么办?
“书房里翻出来的,怎么了?”
“你就看这么不正经的东西?”她转过身仰头看他。
本就穿着单薄的睡衣,又用这般单纯地大眼睛看他,原就觉着有些热,这会儿更是热起来,他只得挪挪身子,与她保持点距离,“什么不正经?”
“有一本金瓶梅,你说什么不正经?”她说的坦然,倒不像是不能接受的样子。
他咳嗽两声,这些下人莫不是以为他要解闷,所以全给收拾进去的吧?“呃…金瓶梅怎么了?也算是本好书。”他硬着头皮解释。
她掀开被子,赤着脚下床翻找什么。怀里的人突然消失,一瞬间的落差让他以为她生气了,撑着手坐起来,问道:“生气了?”
她拿出那个布袋说:“要不要试试?”
“什么?”
“西洋人避子用的,要试吗?”她躺到床上,掏出布袋里的东西,“不过我不会用,你得自己研究研究。”
“你……这是要我食言吗?”他把布袋里的东西丢到一边,搂着人,不知她是真打算还是在试探他。
她推开搂在自己腰间的手,掀开被子,坐到他腿上,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说:“不怀孩子就不算食言。”
他又把布袋里的东西找回来,喉结下沉,吞咽着口水,说:“那为夫先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