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侧妃挥落手边的茶盏,怒道:“大胆,你敢妄言,本妃肚子里的孩子分明才两个月,怎会是三个月!”
“你是受了谁的意来污蔑本妃,说!”
“王爷,您要给臣妾做主啊,不然臣妾跟肚子里的孩子可就没法活了。”
侧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抓着安王的衣袖哭诉。
事关自己的子嗣,安王又怎能儿戏,不一会儿, 十几个蒙着面堵着耳朵的郎中排成一列走了进来。
“不许出声,让这些郎中给把脉。”安王抽出衣袖,并不看侧妃。
刚刚诊脉的太医是太医院院首,小时候中毒就是这位太医将他救回来的,医术十分高超,号脉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安王心中已经认定了孩子不是他的,仍旧让其他郎中诊脉不过是加道保险,让安王侧妃做个明白鬼罢了。
他脑海中已经开始想如何处置这对奸夫淫妇了。
安王侧妃神情呆愣,木木的坐在地上,任由郎中把脉。
不一会儿这些人全部退下,朱管家端着一个托盘呈上来。
安王扫了一眼,猛地掐住安王侧妃的脖子,拖着她看向托盘。
“贱人,你给本王解释解释!”
“三个月!所有的郎中都诊断你腹中孩子是三个月!你来说,三个月前本王在哪里!”
安王侧妃发鬓散乱,挣扎着看向托盘,看到托盘上的纸张上写着整齐的“三”字后,她彻底没绷住。
哭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王爷,你要相信臣妾啊,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是不是魏府医说什么了?臣妾跟他是清白的啊,王爷,臣妾真的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
【啧,她这还真说对了,她确实不知道腹中孩子不是安王的,魏府医怕安王侧妃知道孩子是他的,会喝药弄掉孩子,于是故意将孩子月份少报一个月。】
【想等生产前给伪装成早产迹象,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皇室中人,享受荣华富贵。】
安王将人甩开,吩咐“去将魏府医带上来!”
短短一刻钟时间,魏府医已经变成了血人,身上满是伤痕,但他仍旧什么都没说。
看见魏府医被拖上来,安王侧妃才恢复神采,爬过去拉着他的衣袖。
“魏府医你快告诉王爷,我腹中孩儿是两个月啊,这些,这些都是庸医!”
她神情癫狂,一脸怀疑的瞪着为她诊脉的郎中。“这群刁民,定是受了别人指使来污蔑本妃。”
可是魏府医却迟迟没有言语,他抱着头蜷缩在地上,知道一切都完了。
“娘娘,是我对不起你。”
安王侧妃回头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似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猛地扑过去掐住他的脖子。
“你敢骗我,你个混账,竟然敢骗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雍容华贵的女子发钗散乱,衣衫皱皱巴巴,彻底失去了以往的富贵,跟一个泼妇一般无二。
【这话不该是安王来问嘛。】
【安王内心os: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安王:......
他怀疑宁知意也能听见他的心声,真的。
“将二人拖下去,送他们上路!”
安王侧妃身子剧烈颤抖:“王爷不要啊王爷,臣妾知道错了,臣妾真的知道错了。”
可惜无人再管她,直接被堵住嘴拖了下去。
太医余光扫到安王越发黑沉的脸,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伸手捂住心口,想着跳吧跳吧尽情的跳吧,再过不久可能想跳都跳不了了。
“太医给小女诊下脉吧。”
太医心绪混乱, 压根没听清楚,苦着脸道:“王爷老朽死不足惜,请王爷日后照抚老朽家人一二。”
“老朽为医多年,多的是法子自行了断,不必脏了王爷的手。”
安王:......
他叹了一口气,又重复一句,太医惊魂未定的给永安郡主诊脉。
“朱管家,对外宣称,侧妃感染风寒,近期需要休养,不能见客。”人可以杀,但是面子不能不要。
朱管家低垂着眉眼,道:“奴才遵命。”
安王眼中狠色一闪而过!
宁远泽将一切收入眼中,等安王恢复好表情后,他躬身道:“王爷,下官跟妹妹今日来是因为担心郡主的身体,特意前来看望,其他之事一概不知。”
安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正堂做事,本王素来放心,你不必拘谨,本王跟你父亲是好友,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来找本王。”
“多谢王爷,这几年多谢王爷暗中照拂我等,宁府上下铭记在心。”
二人经过一番寒暄,关系反而拉近许多。
太医给永安郡主把完脉,开了几副清理余毒和温养身子的方子就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那迫不及待的感觉就如同身后有狗跟着撵似的。
看到亲爹脸色不佳,永安郡主大大咧咧道:“父王,多亏今日的事情,你消除了个非常大的潜在隐患啊,你怎么不笑啊?”
安王要裂了,他笑?
也得他能笑出来啊!
看到安王依旧僵硬着脸,永安郡主以为他没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好心解释道:
“如果没有今日的事情,你一不小心还得养别人的孩子,未来王府的家业可能都得传到野孩子手上。”
“王府的家业是小,日后野孩子长大再生野孩子,一代一代传下去,咱们皇室的血脉都要被混淆了啊,爹你百年后要被列祖列宗再打死一遍的呦。”
“如今好了, 一切隐患都被消灭在摇篮中了,父王你还不笑一个。”
听完女儿的讲述,安王即将破碎的心反而愈合了。
无他,是安王觉得他女儿说的可真是太对了!
如今的事态发展叫及时止损啊,他不能哭丧着脸,他得笑才对啊!
“哈哈哈,我儿说的有理,非常有理,当赏!当赏!”
宁远泽、宁知意兄妹:......
之前也没发现安王父女俩是这性格啊,怎么说呢,还挺可爱的。
宁知意看到安王笑得开怀,她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哎, 果然人的悲喜并不相同啊,王爷因为解决了隐患在笑,而臣女却只觉得心痛的厉害。”
【快问我原因!】
【快来个人问我,别逼我求你们!】
永安郡主十分上道,直接问:“你怎么了?”
【哈哈,永安小美女,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永安郡主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又死死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