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世深呼吸,活动着这副新肉体,十三岁的肉身充满着活力,于他而言犹如开始一段全新的旅程。
“呵哈哈哈哈哈!”
秦二世转身环顾四周,没有逃掉之人横死当场,血腥的气味弥漫在决斗场周围,他享受着这一刻的放松、宁静和来自内心深处的那股满足了杀戮欲望之后的愉悦感。他曾经为了巩固权力而对自己的宗室亲属们下手,但此刻的他已经不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权力了,而觉醒了自身的杀戮本能。
林麟一行人已悄然离开,避免短时间内同时经历两场战斗。秦二世倒是决定放走他们一行人,侵吞了陈杰的肉体之后,陈杰的意识便被秦二世给压制住了。只需要再过些许时日,便能够将宿主的本体意识完全清除,完完全全地攫取这副肉身了。
“呵呵,你们这帮家伙,我先放你们出去玩玩吧。现在解决你们还为时过早了。”
“灵体状态可真是无聊,特么的,跟爷大喊大叫,胆子不小啊!”
“啧哈哈哈哈哈!”
秦二世那厉声狂喊而后伴随着阴险笑声,向四周扩散开来。
三人回到林麟的家中,商讨着接下来的对策。
“我觉得还是得找学院的组织商量一下,此次事件牵扯到了部落了,我们三个小孩正好借着此事脱身。”
“这勾八学校不待下去也罢。”
“该教的都没教呢。”
韦弦对于眼下的情况存有两种完全不同的思绪,一方面觉得能够趁着此事一起脱身,另一方面对学院将会采取的措施持悲观态度。
“目前的情况,陈杰他的家里人一定会管的。或者说,秦二世不用我们出手,部落那边不可能不管的!”
“或者说,部落也得夺回他们自己的继承人吧。别忘了,陈杰可是嫡长子。”
阴洁和韦弦持相似立场,但关于学院的问题,她没有正面回答,内心在挣扎着。三个还未成年的孩子,加在一起能干什么呢?需要获取情报的话必然需要一个有模有样的组织存在,哪怕不是真心想要依附于它,也得假装自己很有兴趣参与其中,至少在情报收集上是有帮助的。
“此次战斗没想到会牵连那么多人。”
“离谱。”
“阴洁,我暂且有一事想跟你私人谈谈。”
林麟面色凝重,情绪低落,刚刚出手的那一次没有起到作用,内心的挫败感因此变得越来越剧烈。
“没关系。你直接说就行了嘛。”
阴洁被他这么一问,意外之余实在是想不到自己有什么是能够给予林麟的,干瞪眼地望着此刻正处于低落情绪之中的他,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消极气场。
“有什么事情是要私下说的吗?”
“不能当面讲吗?”
“还是说因为我在场才不能说。”
此刻的韦弦似乎是好胜心上来了,又好像是一股淡到闻不出来那种程度的醋意跑出来了似的。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教我体术吧。让我也成为你的门徒。”
“我现在的情绪有点糟是真的。”
“战斗可不能只有一个人出去吧?我的意思是我不一定要亲自上场,但起码也得有殊死一搏的体术能力。”
“懂我的意思吧。”
林麟刻意废话了几句,力求实现明确表达,避免让身旁的韦弦误会了什么。
“我赞成。至少得会,会但不用也是有意义的。”
“那关于学院的事情,韦弦你打算继续留下吗?去找那些老师们看看情势如何,还是我们自己走。”
阴洁见他如此表态,欣喜若狂,门派再添一员。就差高兴地上前去一把抱住他,然后甩来甩去。
“我的意见是,你俩暂且不要露面了,我每天固定一个时间和你俩碰面。”
“我的能力属于情报收集,而且平时也不显眼,当个线人也不错。我估计你俩的情况不会简单的,学院已经盯上你俩了。与其到时候继续和学院扯皮,还不如现在趁着混乱的情况下先躲起来。”
“我这边继续当情报收集者。”
“咱仨如果真要自己出去当流浪武人的话还是缺乏各种资源的。”
“没资源。中间也没有富哥富姐。”
韦弦的回复如同高考时分点作答一样,就像是阴洁出了一个题目,而他对此进行回答,而最后他却用废话的形式且以陈述句的句子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实际上,他倾向于自立门户,一方面学院两人被秦二世直接手刃就能够说明问题了。他腹黑地进行揣测,即使学生们出了什么问题又有谁来管呢?陈杰这种家里有势力的人自然是有家族撑腰,但眼前所见的大部分死去了的普通学生基本是没有人管的。
学院甚至是看不都不打算看一眼,毕竟在学院看来,教学生们从怎么感知和简单地操作灵力开始再到召唤灵能行者这一阶段都没有收学费就已经是近乎菩萨般白给的美好待遇了。
多的,不要想。
三人此刻陷入了沉默,林麟和阴洁如此聪慧的两人自然是意识到了此刻仅仅是十三岁的年纪,真要如韦弦所说成为流浪的武者并且自立门户还是相当有难度的。
沉默就像是一阵缓缓吹来的寒风一样,想打破它但又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御寒,寻找不到能够御寒的衣物。
“那,我暂时先采纳你的意见。”
“后面的事情,我和林麟再想想。”
“倒是你,我和林麟都是没有家人的孤儿。你再怎么说也有家,怎么会想到出去自立门户当流浪的武者这回事呢?”
阴洁在沉思过后,给出了自己的答复,但是没有询问林麟的意见,或者说是直接默认了林麟和自己想法是一致的。
“我同意。学院近乎异常的冷漠,如果早点出手制止的话,秦二世能这样?”
“你也注意到了吧。已经升天的那两位所谓长辈,如果早点出手摁住这件事情,还能给秦二世机会吗?”
“抱歉啊。我还是一不小心带入了我之前的思维习惯。”
“我觉得我们得自立。”
“虽然还小。”
林麟的情绪没有往积极的方向有所移动,或者说在目睹杀戮且血腥的场面之后,他还没缓过神来。正如埃尔梅罗韦伯尽管信心满满地来到了龙之介的秘密基地,但在韦伯看到那近乎可以称之为猎奇的场景之后,也是顶不住的。此刻的林麟可以说是近乎面色苍白的状态了,直面杀戮场景对于一个还未达到成年人心智的孩子来说,太过于苛刻了。
“你怎么样?”
“我感觉你不太对。”
阴洁见他面带疲惫的发言,盯着他看,为此而感到担忧。
“让我暂且缓缓,刚刚看了杀头的场景。小心脏承受能力不太行。”
林麟眯了眯眼睛,双眼近乎是要弯成了一条缝似的,眼角处地微微凹陷纹路就像是两道浅浅的沟壑一样,亦或是像画眼妆时候一不小心用力过猛而画重了一笔时所呈现的效果。
“啊。我明白的。”
虽然阴洁也是第一次见到此类近乎地狱般的处决景象,但由于身为这个世界里真正意义的生人,在认知上早已铺垫许久,即使是看到了也能很快地缓过劲儿来。
“说实话。第一次都是顶不住的。”
“我第一次看到这个,是我家里一位女奴。”
“被我家太奶奶让人用木棍打死了。据说是她的小孩有点嘴馋,她偷偷去厨房偷拿被捉了。”
“受不了。至今都还记得那人那副升天之前还在乞求放过自己孩子的眼神。”
韦弦见他俩也聊起来,有一种不想被孤立的情绪在脑海中回荡着,而后加入了原本只有两人的交谈之中。一方面有那方面的意思,另一方面确实也是刚刚好能够接得上话。
“大家族果然还是见多识广的。”
“虽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你不是嫡系呢。为什么呢?不都是同个爹嘛?我想不明白。”
“有些真相提前告知过即可。”
阴洁咬了咬下嘴唇,而后又微微露齿笑道,摊了摊手,断断续续地念叨着几句。
“这个时候了,你还有空分心是嘛?男生的精力似乎是比我要丰富一些。”
阴洁话刚说完,见韦弦要继续开口回应,随后又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谈不上,倒不如说是一直有份精力空着而已。我的注意广度值较大。”
“倒也不是变态。单纯会注意到而已。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韦弦要假装自己什么都不懂得问一句:“你在说什么?”的话显然是多余且没有意义的伪装了,顺着她的话茬回应了她的话,但说着说着察觉到自己这样似乎是会像一个侦察卫星,于是就又补了一句。
“我没那层意思。单纯调侃一下。不要放在心上。”
阴洁见状,就没想着继续这个话题下去,她目前还没到那能够理解和体会到懵懂情愫的阶段,因为父亲的离世使得她此刻只想着变强。
就像热血漫里的男主一样,求爱者出现了,被求爱者却不以为意。
“可以的,我完全听懂了。”
“哈哈哈哈。”
“是为了缓解我的不舒服嘛?”
林麟见状,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日常氛围给包围着,心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