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宫内厅。
“大王,您为什么不直接将他们一群人传送到这里来,而是要让我们几个人去会会他们?”
领头的队长带着诚惶诚恐的态度这么询问了一句,面对武功高强之人,他希望能够尽可能减少自己部下出事的概率。
在明知他们的君主拥有这种超强能力的情况下,这么一问,如果是能够得到所想之事的话,也能够避免交手。
“我想让你们去碰碰他们,看看这帮人是不是真心能够为我所用。”
“我寻思着,这帮桀骜不驯的家伙,应该也不是那帮会很容易听话的人吧?”
“我挑选出来的倒是中规中矩的多一些,按照你们的情报来看的话。目前为止,还有几个厉害的狠角色暂时还没有收入囊中。”
“主要是怕你们去跟他们试探一下态度,他不是要你们真的跟他打。”
“朕,可不是那种不体恤部下然后随意下达指令的人。”
秦二世胡亥,背对着前来汇报的小队长,说着说着缓缓地转过身来,露出了一副为他们着想的怜悯神情。
“多谢陛下。我等的小心思还是瞒不住您。”
“我代表将士们,谢主隆恩。”
听着这番话,感受着这气场,沐浴在君主望来的那慈爱的目光,此刻他内心感到一股温暖的感觉。故而忠诚度砰砰砰地往上涨,人心自然而然就被收买了。
“下去吧,你们几个注意分寸就好了。”
“试探对手的态度就行了。然后再来向我进行汇报,我再做决策。”
“下去吧。”
秦二世胡亥见他这般态度,一看就知道自己已经拿捏对方的小心思了,这会儿也多说了几句,以此彰显君主的慈爱和恩典。
“是!”
自己的小心思已经达成了,欢欣雀跃地离去,步伐的传来的节奏声音已经显得有些纷乱了,可以说像是慌了阵脚,或者说是因为开心而慌了阵脚。
“呵呵。”
秦二世胡亥阴森的笑了笑,没想到自己三言两语就能够拿捏属下的心情,这种感觉于他而言是真正的舒适和快乐。
此刻,他再一次明白成为一名君主真正的有趣的地方在哪里。比起杀戮的自由,这种拿捏人心攻心的小操作才是往往是最有意思的。
交易当天,深夜。呼啸着的风,于子夜过后依旧肆虐着这片满是沙粒构成的区域。
“!”
“…”
“也就是说,你们会遵守约定的,对吗?我只需要在关键时刻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然后不用伤及他们的性命。”
李老二特意挑了接近凌晨时分的时候,偷偷摸摸地短暂离开,跟某人偷偷见面。
“前几天跟你说的就是这样,我们是秦王的人,秦王本身也不是来将他们全部消灭的。”
“只是为了试一试他们的能力跟态度到底怎么样。”
来接见李老二的斥候人员如实道来,对此并没有进行刻意的隐瞒。态度诚恳且谦逊有礼,这种感觉通过它自身的表达方式传递给了李老二。
秦二世胡亥对这群斥候人员进行过严格的培训,因而这群还处于部落阶段的某种意义上的野蛮人却也显得有几分礼貌。
尽管秦王本人身为君主是不可能屈尊和下人们好好说话的。但在这个世界里,他此刻却也显得有些许“慈祥可亲”。
部落里随处可见的刑场和各式各样的刑具,已经积灰许久。前世的教训显然是听就在了秦二世胡亥的脑海之中,尽管由他本人制定的秦律本身依旧是对前世律法的背诵和复刻。
但在实施层面,五花八门的刑罚基本没有被付诸于实践之中。
原因里重要的一个便是,秦王不仅仅是人身的王,而是上天降世的带有神性的王。
“天怒”
即是秦二世胡亥唯一付诸于实践的刑罚方式,这位残暴成性的家伙依旧是没能完全改掉嗜血成性的一面。
所谓的“天怒”被秦地的人们称之为“神罚”,只需要将“罪犯”押送至指定地点捆绑好。
等到子夜之后即刻,将会天降烈焰将其诛杀。即,神罚。
实际上是秦二世胡亥用来满足嗜血欲望的借口罢了,只不过恰好将动手的实施刑罚的主体改变了而已。
但也由此改善了这方民众曾经不受钳制的来自内心深处的原始野性。
动手少了,见血少了,反而不那么应激,反而不那么近乎原始狂暴般的见人就冲撞。
辅以秦王的驯化式教化,这群个体的自主狂暴功能似乎就这样被暂且封印了下来。
秦王不用血腥的手段去收拾这些罪犯,而是用灵力的方式直接将这帮人尽数全部带走收拾掉。明明那黑焰就能够将这些罪犯之人的肉身完完全全一点点的腐蚀干净。秦二世却选择将这样的黑焰凝聚成利刃,直接将其头颅斩下,而不给其有更多的挣扎和痛苦的时间。
似乎是上辈子将自己的亲兄弟姐妹们给车裂了之后,而感到愧疚吧?实际上在这个位面世界里,是没有人提出这样的疑问的。如果说有,那就只有林麟才能这么问他了。
“好!”
秦二世胡亥已经宣布了天罚只能够目睹结果,而不能够观赏过程。却也还是时常有他的子民们忍不住想看到自己的仇人被手刃。秦王似乎有看过卷宗,将这些涉案之人的样子都记住在脑海之中。有的时候他会将那些看戏的人全部斩杀,有的时候却又轻描淡写的放过一些来看戏的人。
这也让一些部落里的民众们都产生了一种怀疑,难道他真的知道哪些人是在假装受刑之人跟自己有仇?而有些人是真真正正地看到自己的仇恨得报。
民众们也以因此对他们的神开始变得越来越发得信任,似乎秦王就是神明的存在,神明能够看透一切民众内心之中的一切真假。
秦王,不仅仅是统治者的象征,更是能够裁决一切真假罪恶的裁决者。
实际上,秦二世胡亥并没有思考到这一步。他只是觉得听着那些痛苦的呻吟,与其听罪犯一直在那儿叫来叫去,还不如直接送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