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人掌密布的地方,韦弦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脚步,心中充满警惕,生怕会有敌人潜伏在其中。他瞪大眼睛,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谨慎。
眼前这棵巨大无比的仙人掌,与其说它是一种普通的植物,不如将其比作一棵具有特殊意义的大树更为贴切。它高达近三米,身躯庞大得令人惊叹。而那些生长在它身上的尖锐刺针,锋利坚硬,简直可以拔下来当做刺客手中的致命武器,在战场上展开血腥厮杀。
原本,韦弦还抱着一丝希望,认为这片仙人掌林的中央地带理应存在着一片绿洲,可以供人喘息和休憩。可事实却让他大失所望——放眼望去,除了密密麻麻、连绵不绝的巨大仙人掌外,别无他物。它们整齐划一地排列生长,仿佛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给人一种无法逾越的压迫感。
面对这样的景象,韦弦不禁感到一阵沮丧,但同时也越发坚定了要探索清楚这片神秘之地的决心。他咬紧牙关,继续朝着仙人掌林深处迈进,不知道前方等待着他的究竟是什么……
刘樱跟在他的身后,保持着相对合适的距离,不远也不近。这片仙人掌林给她的感觉只有两个字,压抑。
然而,听觉灵敏的她却好像听到了人的声音一样。热风席卷,气流冲击着刮蹭着这片仙人掌林,嘈杂且夹杂着各种声音。
“嗖!”
只见一支箭矢向他们袭来,直接被他一把手抓住了。
“哎哟,原来还有埋伏者想偷袭我们呢,好家伙,你们真的是胆子大哦。”
韦弦见状,整个人就开始兴奋起来了,又有猎物送上门来。而且还是主动出手,这就意味着他又可以开启一场杀戮盛宴了。
“小心。”
刘樱害怕地直接躲在他的身后,与他背靠背的方式站着。
“你就放心吧,这些家伙都是来给我祭刀的。”
“真不带怕的收拾他们。简简单单。”
“你就看着我怎么把他们的脖子一个接一个割断吧。”
韦弦话音刚落,林深处便走出来了。一男子拿着那弓箭,且身后又走出了另外一个男人。
“哟,小朋友啊,看起来年纪挺小啊,这么猖狂。你是不是以为这是场很好玩的游戏啊?”
“反应倒是挺快呀,不过你的反应能快多久呢?我真的是很想知道,想感受一下呢。”
男子见状,之前却一直投射在自己的弓箭上。他一手持弓,另一只手拿着一块破布,在那使劲的擦拭着。好像此刻这把弓甚至比他的老二还要重要一样。
多数情况下,能够杀人的武器往往比能够进行繁衍的老二还要重要。
一个是为了保持生命,一个是为了创造生命。
即使是弗洛伊德来了,也会对这个问题进行深入的精神分析的,并且得出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结论出来。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一个人是如何变成嗜血,如何变成杀戮成性,为何通过杀戮来缓解自己内心的痛苦,这才是一个重要的命题。
“是你不行啦,连偷袭都偷,不袭死有什么用啊?你们都出来吧,不止两个人的。”
“在这里装是没有用的哦。”
韦弦突然微微一掌,“砰”一声,那灵力所迸发出来的剧烈能量直接将左侧巨人掌之后躲藏着的那之后的人给震飞了。
这股类即将接近冲击破形态的掌风,是他最近意外尝试出来的招式。
“呃啊!”
“怎么回事?这个人的手怎么能够发出能量波?”
“还能够打穿障碍物!”
只见那因为巨人长的遮挡而躲过一命的人,此刻在地上大喊着。
“什么!?”
“你小子果然有点东西。”
“不过呢,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是使用了什么样的武器吗?还是说阁下,您是来自某个神秘的人呢?”
此刻,眼前的这位大汉满脸的胡须,他故作镇静的揉了揉自己的脸,而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似乎完全不在意一样,其实就只是狐假虎威罢了。
作为一个小队的代理头人,如果说被这种情况吓尿了,那还怎么带人呢?或者说,即使活下来了,之后的成员也不会服气。
“大叔,你都死到临头了,你还假装阵地,你觉得你有命活着回去吗?”
“刘樱,等我。在这别动。”
“我就不折磨你们啦,我会用最快的速度让你们全部通通倒下,懂我意思吗?我答应你,我不会用刀的,这个过程不会很疼,我想应该不会很疼吧。”
“大叔,你觉得是刀,还是手更厉害呢?”
韦弦话已至此,话音刚落,已经将全身的灵力分配完毕。露出了近乎癫狂似的入魔微笑,此刻的他,宛如那杀神降世。
由于许久没理发,那头发已经长的让人觉得有些像个在乞讨的流浪汉一样。
“?”
“你别太猖狂了,你真以为我们收拾不了你吗?”
“你装什么?小的们,给我一块铺上去,把他们做掉。”
领头的这位糙汉话音刚落,也是一瞬间,胸前已然被那手臂洞穿。
“什么…”
“呃…”
“可恶…”
“你怎么能…?”
痛感甚至在这动作之后才出现。眼前之人,这个孩子用出了他的极限速度,立方速。
“呃啊!”
“你!”
刹那间,剧痛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席卷而来,瞬间渗透进他身体的每一条经络和血管之中!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让他几乎无法忍受,仿佛千万只毒虫同时啃噬着他的骨髓一般。
与此同时,眼前那个原本英姿飒爽、意气风发的少年也已经面目全非——满脸都被喷涌而出的鲜血所覆盖。那触目惊心的红色液体不断从敌人的伤口处涌出,在韦弦脸上形成一道道诡异而恐怖的血痕!这些血痕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张狰狞扭曲的鬼脸,令人毛骨悚然。
“就你屁话多,才要让你难受一点。”
“接下来就是你们了,小孩子们都做好准备吧。”
“迎接死亡吧。”
“啧哈哈哈哈哈!”
杀神附体,少年的长发在大风中飘散着凌乱分散开来,而后掏出了那已经早已用得十分熟练了的短刃。
“什么!”
“这家伙是什么怪物!?”
“我说你们看清楚了没有啊,就那一瞬间都残影都出来了。”
“拜托,我要是能反应过来的话。”
“呃啊!”
韦弦可不会给他们时间去调侃了,这会儿要将他们全部带走,直接又是一刀一个。
不过这一次他温柔了许多,那短刃仅仅是割断他的大动脉,而后在他的心脏处补了一刀就结束了。
“不行!”
“我怎么说也要!”
“妈的!”
这短暂的空档,其中一人像疯狗一样似的扑向了刘樱。他似乎是有未完成的心愿,或者说他还没有碰过女人,所以说他要在死前触碰一次女人的躯体。
“走开,你这家伙真够恶心的,他妈的怎么每个男的都这样啊。”
“什么恶心人,把你的舌头搞开,你口水好恶心啊。”
刘樱死死地掐住眼前之人的脖的脖子,而眼前的男人就开始在他身上上下起手乱摸,甚至想扒开她的衣裳。
刘樱只得抓着他的脖子各种乱晃,各种乱扯。与其说此刻刘樱是感到恐惧,倒不如说她是感到极度的愤怒。
这种冒犯性的行为不会使她的恐惧,只会激发她的怒火,以及更想要反抗的那股来自内心深处的想要自保的力量。
“鼠辈!”
“死!”
韦弦倒是真真正正的被吓了一跳,或者说这一个给他的恐惧比他自己被人袭杀还要吓人。一个顺身突进,一道横斩,将其整个头颅斩落。
刘樱却成为二次遭殃的受害者了,那鲜血直接喷溅她一整脸,头颅横飞,掉落在了她左耳一侧。
少年和少女四目相对,黄昏之下,宛若地狱幻象般的景象。
少年沉默着,心里似乎有些不舒服不痛快,打算做点什么。
鲜血横流,分别之后的韦弦,这次遭遇战是他首次挥刀。他如同着了魔似的,仔仔细细地往已经被死亡吞噬的尸体上一具又一具的补上一刀。
恰好,两只手刚好输得过来,十位倒霉鬼遇到了来自炼狱的刀斧手,幸与不幸全在天意。
其中一名死者惨不忍睹,全身被仙人掌锐利的尖刺刺穿,成为所有人中最悲惨的一个。不过幸运的是,这具尸体是在死后才被韦弦按到仙人掌上面去的,并将头颅割下悬挂其上。事情起因并不复杂,这个人企图谋害自己的同伴,十足的好色之徒。
与十字架不同的是,曾经还有一个人以类似的方式死去。然而,两个事件中的执行者却截然不同。那位身着橄榄绿色衣服、身上披着尖刺铠甲的巨人手中,正晾晒着那个穷凶极恶之人的尸首。
此刻已近黄昏时分,天空一片血红,大地亦被染成血色。
“你不怕吗?”
“怕什么?之前就一直很怕呀,难道现在还怕吗?怕久了就习惯了,就不怕了。”
韦弦还是难以置信地问了她一句,得到她的答复后,就递给了她那一条熟悉的丝巾。
…
沙漠的边缘,简直如同被设计出来一样的垂直分割线。沙漠在分割线的一侧,而另一侧却是遍地的绿色景象。
奇怪的现象还不至于此,少年和少女两人迈出一只脚,以分割线为中轴线,站与中间。
两边的空气温度都完全不同,一侧的清凉和另一侧的炎热。这股巨大的突兀感与绿色的草地与沙黄色的沙地被分割开来的即视感完全一致。
不远处,有着一片茂密繁盛的树林,顺着树林的方向望去,一棵巨树近乎是达到了参天的高度直冲云霄。
而后,少年与少女,一并跨入了这片绿色所统治的领域。
少女却还是回过头去远望着,再一次饱览那沙漠的荒凉景象。那深处埋藏着一件还未被解决的事情,埋藏着她心事中的一部分。
“在这里看什么呢?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啦,那男的走出沙漠了,再回头看一看嘛。”
“只是看看沙漠这么简单吗?阴洁,真的只是沙漠这么简单吗?”
“林麟,行啦。你不要继续说啦,我们还是要干正事哦。”
阴洁被林麟这么一问,怎么能不知道他想使坏的心情呢?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向着这片绿色领地的方向走了去。
也是只得如同没事人般地无奈笑了笑,不跟他认真的去深入探讨这件事情罢了。
“没关系,沙漠已经差不多走出来了,绿地意味着新的希望。”
“努努力吧,我相信会回归的。”
林麟此刻却站着不动,望着少女的背影,这么自顾自地说了两句。
“行啦,那做事就做事嘛,又不是用嘴来做事。快点跟上来,跟上来,该赶路了。”
阴洁双手叉腰,听着他这几句话,也是只得再提醒他一句,口吻像是带着些许祈求,“你再也不要玩弄我”这样的想法。
“走!”
少女的微笑,林麟觉得看来情绪是真的恢复了不少,此刻也得以稍稍放松了些许。
…
宫内厅,一队前来请愿的斥侯卫兵差不多有十人,整齐列队且穿戴整齐,那白绫和白色的头戴着实引人注目。
秦王位居厅内中央之处,正在细细地查看战报。此刻这群人未得到自己的手谕便前来,让他有些膈应因而感受到了一股不适。
而后,秦王视线投向了那挂在宫内厅左侧的画像,那是他的父皇始皇帝嬴政。
而后,空气间迷茫的威势,似乎让这群面露悲容的卫兵们感到些许恐惧。仅仅是秦王起身站起,侧身而去,就已经是如此得能够引起恐慌。
…
深夜,前方三公里处即是绿地的领域,但少年却停下了脚步。并非是不想快马加鞭地前进,而是那早已疲惫不堪的少女在身后矗立。
那喘息声,每一声都像是被名为疲惫的利刃刮蹭着一样,给人一股落日余晖命不久矣的感觉。
强撑着,没说话,每一次转头想问些什么,只会见着一副面带苦涩的强撑笑脸的模样。又只得再一次转过神来,低着头望着那被沙子覆盖着的地表,微微地闭着眼沉默几秒。
“对不起啊,不然我还是给你拖后腿了,我走不了那么久。”
刘樱察觉到了眼前这位男孩的微妙情绪,这会儿是真的怕他把自己给丢下了,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背影占据了整个视野。
“…”
“我自己也累了,所以就在这休息一晚。”
“前方一览无余的平原,一棵树都没有,能躲哪里呢?难道就敢睡在地上顺带着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吗?”
韦弦也谈不上是在赌气,他只是没有办法坦率地向她展现那种关心的情绪。我只是留下一个背影,站到一旁,用着这般不近人情的冰冷语气。
“嗯…”
刘樱见他这般态度,一股莫名的轻松感,在这个瞬间铺满了她内心深处的每个细小角落。
而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事情没做了似的,轻飘飘地向前走了且尽量两步不发出声音,扯了扯他的袖子。
“?”
“干嘛?”
韦弦一脸疑惑地转过身来,而后被她塞进了一个干粮面包,自己不接住的话估计少女是打算往他怀里钻了。
“还能干嘛…”
“大动干戈,还有力气嘛?”
刘樱说着,就背过身去,抱着双腿,说完便陷入了沉默。
“…”
“谢谢。”
面对朋友的关心和好意,他是感到安心和些许温暖的。
也背过身去坐了下来,没有把距离拉得很远。
刘樱也没问他的意见,就靠着他的背,稍微枕着他的肩,闭上眼睡了。
少女的疲惫已经到达了极限了。
韦弦,心里是明白的,故无任何举动避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