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呢?”
“没在一个屋里吗?”
苟世雄在帘子两边翻弄抖动着,来了个突然袭击猛地蹲下床底同样什么都没有,不甘心地又到窗前搜了一遍。
“估计他们俩没啥大事吧。”
“不需要在病房里躺着。”
“你小点声…”
“缘缘和冰冰姐在休息呢。”
芳芳制止了苟世雄不管不顾地耍猴子闹出动静来,她自己也确认了一下,似乎没有他们到过的痕迹,隔壁的床应该是韩冰冰躺过的,有些褶皱但没有太凌乱。
“我还从来没住过院呢。”
“这配置还挺不错的。”
苟世雄作为公子哥很多事情都不用操心也没经历过,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单纯的白纸一张,毕竟仗势欺人嚣张跋扈都整不明白。
“你把嘴闭上,脸不疼了是吧?”
“医院能不来就不来,不是让你找新鲜感的。”
芳芳对苟世雄的印象有些改观,不过他的劣根还尚未消除。
看着睡着的两人呼吸均匀,但是面色显得很疲惫芳芳不忍喊醒她们和苟世雄悄悄地退出了病房把门关好。
呼哧…呼哧…
他们刚出来记者大叔才步履蹒跚地跟上来和他们打了个照面。
“你们又要去哪啊?”
记者大叔后背靠墙半蹲着双手杵在膝盖上,对他来说今天的运动量也超标了。
“我去找斑马姐问点事儿。”
芳芳说着脚步没有停下。
“他们在这个病房吗?”
记者大叔实在是走不动了,不跟他们乱跑需要歇歇脚。
“对,就是这个。”
“帮忙看着点,有事照顾一下。”
希望不在,苟世雄现在成了芳芳的忠诚跟班儿尾随着保驾护航,他跟记者大叔交待了一下。
“好…”
记者大叔扶着墙站不稳,开门时手还抓空了,进门腿脚一拐一拐晃晃悠悠地。
“两个女孩应该没事吧。”
他一眼就看到她们睡得很沉捋着墙边来到帘后的另一张床后面。
“希望果然没在…”
“郑毅那孩子说谎不是他的强项。”
“可别出什么事,要平安回来。”
记者大叔身体越来越沉来到床头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
“唉…又回到这个屋了。”
“以后就在这里养老吧。”
记者大叔在这个病房里躺了很久都有感情了,精神放松了下来,呼噜声开始响起。
“斑马姐,这里!”
芳芳找了半天可算在来往的人群中发现了她的位置。
“好久不见呀~芳芳~”
“没找到病房吗?”
斑马今天穿得深蓝色巡视病房的衣服没有穿白大褂内衬也终于不是黑色了。
“找到了,她们都睡着了。”
芳芳看着斑马除了衣着与以往不同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所以心里踏实了些。
“你身后的男孩儿是…”
“是怎么了…”
斑马嘴唇微张用笔指着她身后站着的脸蛋儿红肿破了相的苟世雄。
芳芳回头发现他还跟着自己有些不耐烦。
“你跟着我做什么?”
“去挂个门诊,让大夫开点消炎药。”
“还要我陪你去不成?”
“对了,药费我给你报,之后再说。”
芳芳推着苟世雄往前走,他经过斑马身边时感觉眼熟却没敢打招呼。
小苟同学托着腮帮子去门诊排队。
“他这是…”
斑马见过世面什么样的患者都瞧过,也不禁呲牙咧嘴,这脸消肿可得花不少时间。
“一点小误会,没事的,他皮实得很,跟我们是同班同学。”
芳芳不好开口说出原因,总不能说自己“激情犯罪”抽了好几巴掌吧。
“希望打的?”
“这得多大的仇啊?!”
斑马想都没想直接锁定是希望干的。
“额…不是他打的。”
“斑马姐你提到希望,我怎么没看见他?”
正好省得芳芳自己问了。
“他没来吗?”
“他不知道缘缘被送过来?”
“我还说呢,缘缘住院他不可能第一时间不跑过来。”
斑马一头雾水地看着芳芳,芳芳惊讶地看着她,两个人似乎都搞不清楚细节上出了差错。
“咱们都没见到吗?”
“可是郑队说希望也被送进医院了。”
“我们才赶过来的。”
芳芳大感不妙,事情发展有点超出她的想象了。
“郑毅说的?”
“不可能,我今天值夜班到现在一直在住院部,他来我肯定不会错过的。”
“发生了什么事吗?”
“早上郑毅送芳芳过来时就支支吾吾地没把话说明白。”
斑马把他们早上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为什么要骗我们呢?”
“难道…”
芳芳瞳孔地震,恍然大悟,她掉头跑回病房想要和韩冰冰核实下。
“芳芳?”
斑马同样被蒙在鼓里,去分诊台确认今早的入院记录。
“有缘缘和冰冰的名字。”
“确实没有希望。”
她立刻给郑毅打了个电话,等了一分钟那边没有接通。
“冰冰姐!”
“冰冰姐!你醒醒!”
芳芳顾不得太多叫醒了韩冰冰。
“哦,芳芳啊,你还好吗?”
“有没有受伤?”
韩冰冰小憩一会儿疲惫感略有缓解,站起身来拉伸一下。
“我没事,希望呢?”
“郑队说希望也被送到医院了。”
芳芳全程关注韩冰冰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希望?”
韩冰冰立刻清醒,精神紧绷。
“啊…对,希望也在的。”
她说话有点磕巴和平时流利地口条区别很明显。
“没有,他没在。”
“我刚确认过病历信息。”
“根本就没来过医院。”
斑马火急火燎地进门拿着病历本,刚好打断了韩冰冰的解释。
“可能…可能是还在路上吧…”
“副队,和他们在一起的。”
韩冰冰用一个谎言圆着另一个谎言。
“我在人群中看到他了,只有他一个人在。”
芳芳在路边休息时注意到郑毅被偷偷叫过去说了什么。
“究竟怎么回事?”
“一个两个的为什么要说谎?”
斑马不想磨磨唧唧地,想把话说开。
“我们都不知道希望和leo在哪?”
“他们两个在游泳馆地下的水路通道里回到地面上的路已经堵死了。”
“所以…”
韩冰冰见瞒不住了就把真相和盘托出,不安和恐惧笼罩在几人头顶,病房内死气沉沉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哎哟哟…”
“疼…”
另一边苟世雄看完门诊,拿药自己可怜兮兮地涂抹上药膏,打开手机一条消息出现在锁屏上:游泳馆事故搜救结束,未有人员伤亡,无被困人员,废墟残骸仍在清理过程中。新闻发布会正在直播中…
“无伤员?”
“希望他们不算人吗?”
在搜救人员那里可能并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小苟同学还以为希望早就获救逃出来了,看热闹地点进直播当中。
“事故原因我们正在调查,目前无人员伤亡报告,后续将清理废墟尽可能地将财产找回。”
“如果有线索,请广大市民向我们联系。”
视频中苟世雄的父亲苟傅浒正在讲话,很少有市长亲自主持这种工作,一般都是副市长做台前工作,这样亲力亲为怪不得记者大叔那边的情报网都没有掌握到负面信息。
“我要成为父亲那样的人。”
“我要做下一任市长!”
“平均先生”苟世雄立下了与自己人设不符的志向,不知是腮帮子疼还是感动得鼻涕眼泪一起流了下来。
暗处一个矮个子换好了一身黑色西装,用墨镜遮住了眼睛。
“几位祖宗你们的命就是我的命。”
“你们生我便生,你们出事我就是死路一条了。”
那个人影来到阳光下,“昙”接到了刻不容缓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