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团气呼呼的,即使肉脸被揍到青一块紫一块,仍然鼻孔朝天。
“略略略!”卿宝朝他吐舌头,“我偏不告诉你!傻子才会自报家门,等你来找茬!你咋这么蠢?京城的男孩子都像你一样笨吗?”
士可忍孰不可忍!
肥团一张鼓囊囊的脸颊涨得通红!可不是害羞,而是被气到血气上涌了。
旁边的一名会看眼色的下人,生怕真的把肥团气坏身子,适时劝道:“世子别生气,咱们打不过,就回去告诉王爷,让王爷来给你出气。”
肥团白他一眼,“我父王若肯替我出头,就不会让关护卫不听我命令行事。你没用就滚开,别讨好卖乖不成,反倒保不住自己的腿。”
那名下人立即打了个寒颤,连连退开数步。
肥团懒得修理下人,扬声警告卿宝:“你别得意!在京城里,谁不知我小霸王的名号!但凡你在京城一日,我一定会找到你!你给我等着瞧!”
说完,他一挥手转身离开,“走!”
肥团带着他受伤的下人们,呼啦啦地回去。
看着人远去,躲在一旁避战的太史瑶,才敢走出来。
她呼出一口气,不由得向苏又夏和卿宝投去羡慕的目光:“你们天生力气大的人,就是厉害!特别是又夏,你的武功居然变得这么厉害!呃,当然了,小白子也不错啦。”
后面那句完全是亡羊补牢。
只因为小白子一眨不眨地瞅住她,太史瑶不好漏掉他的名字。
虽然他只是在最后面补刀,可也是勇气可嘉。
“你觉得我的武功厉害?”苏又夏期待的眸子熠熠生辉。
太史瑶毫不迟疑地重重点头:“厉害!太厉害了!比起我一点武艺都不会,你简直太棒啦!”
苏又夏立即追问:“那依你看,我能当侠女?”
“这个嘛……”太史瑶犹豫了一下,“侠女好像能飞天遁地,你能吗?”
苏又夏随即泄气。
太史瑶摸了一下耳垂,有点抱歉地想,她好像打击到好闺蜜弱小的心灵了。
这时,苏凝秋和苏暖冬也走了过来。
苏凝秋不无担忧:“刚才那个小孩是什么人?好生嚣张啊!”
太史瑶想到什么,正色道:“还真不是普通人。”
苏暖冬忐忑道:“我听到他们的下人喊他世子。”
苏又夏有点紧张,搓搓手:“我不会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
卿宝倒是不担心:“二姐不怕,咱们有爷爷这座大靠山呢!”
太史瑶颇为赞同的直点头:“那倒是。在皇亲国戚面前,你爷爷也是分毫不相让的。”
苏凝秋一下子抓住重点:“皇亲国戚?”
“嗯!”太史瑶开始一本正经的普及那人的家世。
“你们可真幸运,一出门就惹上那个混世魔王。他可是燕王爷唯一的儿子,也是年近四十,才老来得子。燕王府对小世子呵护备至,那叫一个‘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要是天上的星星能摘下来,怕是堆到小世子满屋子都是。”
眼见夏秋冬都被镇住了,太史瑶乐呵呵地笑了两声,“没事,听着唬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爷爷是护国大将军!一国的顶梁柱!最得圣心民心,皇亲国戚都得对苏老将军毕恭毕敬。”
夏秋冬依然没有放下心来,那可是皇亲国戚!
哪曾想,一旁的卿宝胆儿肥,理直气壮道:“对哒,我爷爷可是护国大将军!远非那些只会享受身份尊荣的米虫可比!他是燕王府的小世子,我还是护国将军府的小孙女呢!正所谓虎父无犬女,卿宝一点都不怕他!”
小白子听得情绪激动,应声虫宛如被打了鸡血:“对!我一点都不怕!”
夏秋冬看着两个小不点慷慨激昂,意识到,倒是她们过分胆小了。
苏凝秋摸摸前额,仍旧忧心地嘀咕一句:“到底是皇族,咱们哪能与之相比。”
卿宝拉拉苏凝秋的手,底气十足道:“三姐不要妄自菲薄。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咱们没有错,刚刚是他们先开口打人。有咱们爷爷在,咱们可以仗爷爷的势,好歹不被欺负了去。”
苏凝秋微微一笑,“是三姐多忧思了,卿宝说的对,三姐不担心了。你不是要买面具吗?咱们去看看。”
“嗯哒!”卿宝看三姐的脸色没有异样,爽快答应。
“这就对了嘛!”苏又夏勾搭三妹的肩。
她这般大大咧咧的人,最是不乐见三妹总是一副杞人忧天的样子。可谁让她是自己的亲妹妹,只能多多宽宥她的心。
卿宝一蹦一跳地来到面具摊子,或许都是纯手工制作,古人的手工艺把面具描绘得很是精致。
卿宝爱不释手,给自己挑了一个兔子面具,小白子则要了一个猴子面具。
由于遇到恶霸小世子,夏秋冬都没了继续逛街的兴致。再说,他们都逛了大半天,小食也吃很多了,就打算归家。
分别前,与太史瑶相约,择日去忠勤伯府太史家游玩。
“爷爷!爷爷!卿宝得罪了燕王府的小世子!”
一回府,卿宝就嚷嚷开来。
“怎么回事?”苏老夫人一把将卿宝逮住,用帕子给她擦拭脸上的汗水。
在身后进来的夏秋冬你一言我一语,把今日外出遇到燕王府小世子的事,说了出来。
就在他们以为爷爷奶奶会出言责备,或者多少提醒一两句时,却听苏老将军皱眉说道:“看来日后你们出门,得给你们配护卫才行,免得被人欺负了去。”
卿宝的眼睛闪闪发光:“爷爷不怪我们得罪燕王府?”
苏老将军轻哼一声,“那个闲散王爷啥都不干,老了老了,就生了一个宝贝儿子,能为天下老百姓做什么事?不过占了一个皇族的身份,就可以对功臣的孙子辈肆意欺负?若真是那样,我定要找皇上理论一番。”
“爷爷威武!”卿宝狗腿子地摇旗呐喊。
小白子也跟着摇旗呐喊:“爷爷威武!”
两个团子逗笑了二老。
夏秋冬那一丢丢忐忑,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