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三声轻柔的敲门声。
神农老人知道是已在殿外等候多时的慕容倾尘,便轻声喊道:“慕容仙子,请进!”
随着宽大的殿门缓缓开启,只见一位仙姿绰约、俊雅秀气的女子款款而来。
肖逝水一瞥那女子,顿时被她绝世的风采所吸引,竟然看得有些痴了。
那女子向神农老人拱手行礼,道:“前辈,请问他...他怎么样了?晚辈实在担心得很,未及通报便擅自闯入,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来人正是慕容倾尘,说罢,她深深鞠了一躬。
肖逝水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慕容仙子,这世上还没有我爹爹救不活的人,除非那人已经死绝。”
他指了指东辰,续道:“喏,你瞧,凌少侠已无大碍,只是大伤初愈,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慕容倾尘闻言心头如遭电击,脑中一片空白,呆呆地盯着肖逝水,一时间竟茫然不知所措。
叶寒衣轻轻挥了挥手,哈哈一笑,说道:“慕容仙子,请过来看看!”
慕容仙子骤然清醒,娇躯微微一纵,脚下生风,急忙跃到东辰身侧。
她颤巍巍地将手指放在东辰的鼻尖下,片刻后,露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微笑。接着,她匆忙把了把脉,又摸了摸胸口,最后展开神识查看了一番体内情况。
忽然,她潸潸落泪,一时泪如雨下。
肖逝水见状,大惊问道:“慕容仙子,你怎么了?是...凌公子出现什么变故了吗?”
慕容倾尘破涕为笑,说道:“没事!他没事。我...我是太高兴了。他活了...他真的活过来了!”
心中只觉惊喜交加。
她又探查了一遍东辰的情况,在确定其确实是死而复生了之后,向肖逝水深深地拜了一拜,真诚道:“多谢师兄!”
肖逝水脸色微微一红,慌忙摇手,道:“不不不!我没出什么力的,一切都是我爹爹的功劳。”
慕容倾尘笑道:“那也得谢谢师兄!”
她缓缓转过身,然后跪伏在地上,朝着神农老人深深拜了拜,道:“一拜前辈割舍造化红莲那种神物!”
又深深拜了一拜,续道:“二拜前辈舍弃千年修为!”再深深一拜,接着道:“三拜前辈救他性命!”
神农老人微微一笑,道:“慕容仙子快快请起,你身份尊崇,如此大礼真是折煞老夫了,老夫实在担当不起。你看这样可好,我与你师父算是平辈,你也不必叫我前辈,只需叫我一声师叔。我也不必称你为仙子,叫你一声侄女。你以为如何?”
慕容倾尘尴尬地笑了笑,道:“那感情是太好了!嘿嘿,先前是...侄女给疏忽了,还请师叔见谅。”
神农老人哈哈一笑,道:“理解,你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凌少侠的安危上,怎会牵挂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小侄女,不瞒你说,你秀气绝伦,温婉娴静,又聪明剔透,蕙质兰心,师叔我很是喜爱。”
慕容倾尘听他夸奖自己,脸色微微一红,小声道:“实数过奖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心里却甚是欢喜。
神农老人捋了捋胡须,哈哈笑道:“不错,不错!小侄女与我那调皮捣蛋的徒儿虽性格迥异,但都生得是聪明绝顶,秀丽绝伦。你们两可算得上是神武道洲上的两朵金花,平分了这天下秋色。哈哈哈!”
慕容倾尘脸色更是红润更红,小声道:“侄女可不敢当!”心中却欢喜无限,同时也对那位未曾谋面的师妹充满了好奇。
肖逝水笑道:“爹爹说的一点不假,你们二人真是这神武道洲上的两朵金花,恐怕这世间再没有比你们更美的女子了。”
神农老人笑道:“说起来我那徒儿最近一段时间也恰好在这神农山阙上,若有机会,一定为你们引荐引荐,保证你们心心相印。哦,不对,与你心心相印的人应该是你凌少侠。嗯,应该是金兰之友才对。”
慕容倾尘见他调笑,脸色霎时红成绯云,拱手笑道:“侄女相貌粗浅,只怕比不得师妹,不过若能与她结为知己好友,那确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不知这位师妹居于何地,待我有时间便去找她。”
神农老人笑道:“那丫头鬼得很,她想找你容易,你想找她可就难了。”
慕容倾尘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手指微微一抖,只见一枚绿色令牌出现在掌中。
她收敛笑容,朝着肖逝水躬身行了一礼,道:“师兄,此令牌名曰昆仑令,是我昆仑门门主的信物,今日我便把它转赠给你。日后你万一遇上什么难事,可派人持此令前往昆仑门,无论多大难事,我昆仑门必当星夜赶来相助。当然,仅此一物远远无法表达侄女的感激之情和诚挚谢意。今日侄女欠下神农谷一命,日后若有差遣,即便粉身碎骨,我昆仑门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肖逝水微微一怔,道:“这...这...”
神农老人心中赞道:“好一个聪慧绝顶的丫头!这昆仑令交付到逝水手上,便等同交付到我神农谷手上。轻轻一个举动,不仅保全了我的颜面,又不动声色地还了我神农殿的恩情,不可不妙!”
他哈哈一笑,道:“小侄女,看来碧游仙尊真的很疼你,连象征掌门的信物都交给了你。逝水,既然你这师妹有心,那你就收下吧。”
肖逝水支支吾吾道:“可是我什么也没做,怎敢收师妹如此重礼?”
慕容倾尘微微一笑,拱手道:“师妹本想把这令牌交给师叔,以报答他对我朋友的救命之恩,但反过来一想,师叔德高望重,修为通天,只怕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这令牌对他反而没什么用处。索性便把这令牌交给师兄,这叫物尽其用,全当是师兄替师叔收下的。”
神农老人白了肖逝水一眼,不禁摇了摇头,心道:“哎,你这傻孩子,你若有你两个师妹中任何一人的一半聪慧就好了。”
肖逝水受宠若惊,道:“那...那师兄便却之不恭了,多谢师妹!”
慕容倾尘笑道:“你应该谢谢你爹爹才对。”
肖逝水一愣,道:“对,应该谢谢爹爹。孩儿多谢师傅!”说着朝神农老人行了一礼。
神农老人笑道:“你呀,和你爹爹我一样老实。走吧,你陪爹爹出去看看风景。”
肖逝水微微一愣,道:“不如...我们叫上卿尘师妹一起吧,反正凌少侠现在已经无需人照看了。再说,师妹自上山以来,还没好好逛逛我们神农谷呢。”
慕容倾尘啊了一声,撇了撇嘴,又小声“哦”了一声。
她微微一笑,道:“师兄,绿竹已经带师妹逛过这世外仙境了,我就不陪你们去了。”
神农老人差点被气得喷出一口老血,撇了撇嘴,道:“凌少侠是不需要人照看,但他需要人看...照。走,我们去,你师妹留下来看...着凌少侠。”
肖逝水“哦”了一声,道:“那咱们走吧!”说着紧跟神农老人一起走出殿门。
片刻后,只听得殿外传来神农老人恨铁不成钢的声音,说道:“你就不能顺便把门带上吗?”
肖逝水一怔,问道:“带门作甚?凌少爷得的是伤病,又不是风寒。哦,对了,弟子只听过照看,但这看照又是何意?”
神农老人袖子一甩,道:“我不知道,你自己想去。我说我的傻大儿呀,平日里你修道时的那股聪明劲都去哪了?怎么一到这男女之事上却成了白痴。你得好好向你师妹学学。”
肖逝水摸了摸头,笑道:“和哪个师妹学呀?”
神农老人道:“都比你强一百倍,你都得学。”
肖逝水答了一个“哦”字,之后便听不到二人的谈话声了。
慕容倾尘痴痴地瞧着东辰秀气而苍白的脸,满眼柔情,嘀咕道:“能这么瞧着你,真好!嘻嘻,真好!”
眼中充满了怜爱和喜悦之色。
也不知道瞧了多久,她盈盈笑道:“夫君,你一个人躺在那里一定很寂寞吧,但我不能陪你躺在那里。我怕把那洗涤之水的灵气吸收了,那可不妙了。”
“这样好了,我给你跳一舞瞧瞧,也好让你排解排解寂寞。嘻嘻,这支舞是我私下练得,从未给别人瞧过呢。”
说着,她再次深深瞧了东辰一眼之后,缓缓走到大殿中央。
片刻后,但见她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
时而游走旋转,时而顾盼回眸,如翩翩惊鸿飞九天,娇躯婀娜,风情无限。
当真是如梦如仙,美人如画!
只可惜,东辰昏睡沉沉,未能见到这旷古绝今的一幕。
之后她又取出古琴,一边弹奏,一边吟唱。
顿时只听一阵缥缈空灵,婉转悠扬的琴声,伴随着一阵不染凡尘、动人心魄的歌声,缓缓飞扬,叫人听了犹如直入仙境。
曲罢。
慕容倾尘瞧着东辰,深情款款道:“世人均说我慕容卿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舞无所不专,尤其是擅长歌、舞、琴,冠绝天下,当世无双。然而却从未有人真正见过。夫君,此生,尘儿只为你一人而歌,为你一人而舞,为你一人而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