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据臣所知,八皇子殿下,和这几位大人吃完饭还去了怡红楼小聚。”
“臣就重点排查了了怡红楼,还真让臣发现了疑点。”
说到这儿,贺云脸上闪过一抹难色,看着皇帝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接说,朕恕你无罪。”
“陛下,”贺云磕了个头,抬起头是一脸的大义凛然,“下毒之人许是十皇子。”
“哦?”齐皇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说下去。”
“怡红楼里有一个花娘叫留玉,跟十皇子的老相识。”
“恰巧当天接待八皇子等人的也有她,臣在她房间里已经找到了八皇子所中之毒。”
“至于留玉本人,也已经承认了。”
“是十皇子让她找机会把药下到八皇子的酒里。”
十皇子确实让留玉下药了,不过那是毒药,吃下去不过一刻钟就死了。
至于留玉,十皇子表面上给了颗解药,但是他在照样也会死。
最后他甚至还编了一个青楼痴情女子杀了情郎然后自己也服毒殉情的故事。
这个情郎,自然就是八皇子。
八皇子对留玉偏身偏心,明明说好要为她赎身,还要娶她。
留玉娘子日思夜想,却等来了八皇子求娶刑部侍郎家的小姐的消息。
留玉娘子悲痛欲绝,连番质问之下,八皇子恼羞嗔怒,口吐而言。
留玉娘子愤恨之下,这才毒杀了他。
这是十皇子杜撰的版本,只不过,十皇子没死,留玉也没死。
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不知道,这一切都被秘密跟着他的十一看在眼里。
留玉的确在八皇子的酒是下了毒,不过那毒已经被十一调换了。
贺云说完之后,
齐皇许久没有出声,末了叹了口气,“那八皇子还能好吗?”
贺云回道,“回陛下,八皇子白日与常人无异,只在夜间睡着之后才…”
齐皇看了贺云一眼,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贺云拱了拱手,“只有夜间睡着的时候才会失控发疯。”
“臣以为几位只是梦游,但是后来调查才知,原来几位是中毒了。”
“而且据臣这几天观察得知,中了这毒的人,每到酉时必定入睡,怎么叫也叫不醒。”
齐皇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可有找到解药?”
贺云摇了摇头,面露难色,“臣无能。”
当然不可能找到了,毕竟这毒又不是十皇子下的。
齐皇挑了挑眉,好半天没说话。
半晌,齐皇叹了口气,“贺卿。”
贺云问道,恭敬道,“臣在。”
“你觉得朕该怎么处置这件事?”
言语间听不出多余的情绪。
贺云头都没抬,在心里过了一遍准备好的说辞,说道,“臣以为,此事仅凭留玉一面之词,恐难定论。”
这意思就是没有确实证据,处置一个皇子太草率了。
毒药是留玉下的,证据也是在留玉那翻到的。
而且在这件事里面,抓不到任何十皇子的影子。
从头到尾,都只有刘玉的证言。
而且,贺云猜,齐皇应该也不怎么想处置十皇子。
贺云说完之后,齐皇的心情变得还不错。
“既如此,尽快让那个青楼女子交出解药,尽快审问出幕后主使。”
这意思,无非就是想把这件事轻松揭过去。
以前,齐皇或许是感觉没什么,但是经过这次重病,他应该是也意识到要选继承人了。
以前还有两个选择,但眼下八皇子算是废了,毕竟齐国不能有个疯子皇帝。
只不过,齐皇真的了解他的儿子吗?
贺云心里冷笑一声,他怕是还蒙在鼓里呢。
只不过,现在没有选择,不代表以后没有。
相信十皇子也明白,看来得防着他,免的丽贵妃和公主遭殃。
“是。”贺云拱了拱手,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齐皇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贺云心里冷笑一声,自觉退下了。
十一调查的事有了眉目,贺云得赶紧回去看看。
宣国皇宫。
自从齐无忧找到了大烟的销路,宣夜阑就不允许她再出宫去上学了。
可怜的齐无忧现在又回到了被肖大学士一对一教导的时光。
珍宝阁也在皇都开起来了,齐无忧的小金库又多了一笔收入。
只不过李晗去了齐国京都,现在珍宝阁是何夫人在代管。
柳和找了个机会,带着几个暗卫悄摸摸偷进了那个胭脂铺子。
不过那些瘪犊子也挺有戒备心,柳和上上下下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把柄。
柳和暗骂了一句,一把火把旁边的院子烧了。
那个院子早就被齐无忧出钱买了,早就准备好这时候用了。
火自然而然就蔓延到了胭脂铺子。
翌日一大早。
“唉呀,我的铺子。”
喊话的是一个脸生的妇人,这条街的人不怎么熟悉。
因为这个铺子之前是个卖香料的,结果经营不善,前两天才把铺子转手。
这铺子正准备开业呢,结果一把火什么都没剩下。
胭脂铺子的掌柜仇四也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一看铺子烧的只剩下渣渣,脸阴沉的不像话。
那妇人一看仇四,大喊大叫,“是不是你家做什么亏心事了,还连累我家的铺子没了?”
仇四瞥了那妇人一眼,“这,我还想说,是你干了亏心事,遭了雷劈,还连累了我。”
那妇人不依不饶,招引来一堆围观的人。
“我呸,老娘敢发誓,你敢吗?”
仇四一脸怒容,但是他干的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那妇人一看仇四这副模样,眼里闪过一抹的得意,“看看看看,大家快来看看,这小子心虚了,快报官啊,把他抓起来。”
周围人议论纷纷,“不会真干什么坏事的吧?”
“完了,我家的铺子就在这附近,不会被牵扯吧?”
“……”
仇四看了看四周,“瞎说什么呢,老子是正经做生意的。”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是他心虚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混在人群里的柳和连同其他暗卫喊道,“不会是心虚了吧?还真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是啊,他要是不心虚干嘛不敢发誓?”
跟仇四对峙得夫人也有了底气,“是啊,你敢发誓吗?”
“不敢,你就赔我家的损失。”
说完,那妇人看了看已经成了废墟的铺子,思量了一下,比出五个手指头,“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