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女真军那么强大，真的能灭吗？”
    “是啊，小伙子！现实一点吧，不要好高骛远！
    咱能跑就跑，跑不了就先投降，慢慢发展……”
    一些准丈母娘直接开始给欧元安排起来。
    “金贼没那么可怕，他们也没有三头六臂！”
    欧元严肃认真道，“大家都是人，他们不过是生长在东北黑土地上，凭借着土地肥沃，地广人稀。
    吃得比较饱，然后长得壮一点。
    力气比一般的中原人大一些。
    但是也就跟你们京东路的人差不多的。
    然后是他们比较重视军事。
    每个士兵都有至少三匹马匹。
    一个士兵还有两个后勤兵。
    士兵全身上下铠甲密不透风。
    连马都是穿铠甲的。
    武器也打得很锋利。”
    “卧槽！原来这些北方蛮夷这么重视战争？”
    “tmd这样武装起来，那我们那些吃空饷喝混饭吃的老弱病残军队，怎么跟他们打仗？”
    “难怪宋军跟他们一场仗都打不赢！这输得一点也不冤啊！”
    “为什么我们就这么不重视军队建设？”
    “对啊，为什么我们亡国了，皇帝都被抓了；也不好好建设一下军队？”
    “这真是太他妈无语了……”
    “薛总都？”
    欧元冲薛方发喊道。
    “末将在。”
    薛方发拱手回应。
    “带人去提三名壮实的女真俘虏来。”
    “诺。”
    薛方发转身离去。
    “你也去。”
    阮小七不放心地对邹润道，“别让人又给劫走了。”
    “好。”
    邹润也跟过去。
    “宋军始终打不赢金军。”
    欧元继续大声对还在持续增加的青州百姓和官兵道，“完全不是因为金军有多强大或多能打，主要是因为宋军队太腐败无能。”
    “这确实是他妈的太腐败了！3万禁军，最后能打仗的，只有1\/10！”
    “就没听说宋国这样的军队……”
    这一刻的普通老百姓，都对宋朝的军队失望透顶。
    欧元：“你们应该都听说过。
    宋国的开国老祖赵匡胤，是地方割据军阀造反夺权得的天下。”
    “是。”
    “但这话能说吗？”
    “小伙子，你还有大好前途；不该说的不要乱说……”
    不少准丈母娘开始为欧元担心起来。
    “赵家老祖为了防止其他地方武将效仿他，又夺了他家的江山；也为了防止三国和五代十国的天下混乱悲剧继续上演。”
    欧元却是不管不顾地继续大声道，“他把军队的管理制度，拆得很细。
    练兵的不能带兵，带兵的不能指挥作战，指挥作战的都是临时委派的；还有粮食是一伙人负责；财政又是另外一伙人负责。
    而且地方财权也被朝廷收走。
    这样的管理。
    确实是让地方再无力造反。
    也无力割据称雄。
    但结果就是，军队内部各自为政，腐败不堪；地方连防守的能力都没有，甚至政府修房子的钱都没有。
    如今朝廷自己败了。
    按照原来的状态。
    我们这些地方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的。
    所以将近五百万人口的京东东路治所，昨日几百女真兵；再加上田家庄那三千异想天开的暴民。
    就差点让他们造反成功了。”
    “我们这里的军队力量确实太弱了啊！”
    “这可怎么办呀……”
    欧元：“多少人想过为什么宋朝那么热衷于变法？
    为什么其他朝代基本上亡国也不变法，但是宋朝，从第四代君主仁宗开始启用范仲淹变法。
    然后是神宗启用王安石变法。
    后面就一直没有停过变法。
    直到实质性导致如今宋朝王国的徽宗，总体上，都一直在变法。
    为什么会这样？”
    “对啊，为什么会这样？”
    “其他朝代为什么死也不改变？”
    “好像真的只有宋朝才热衷变法……”
    青州百姓们突然觉得莫名其妙。
    欧元：“因为宋朝的军队这么腐败无能，每年钱大把大把地花；但是一万万人口，打二百万人口的小小的西夏都打不赢。
    打辽国和金国，更是想都不敢想。
    钱没少花，事情从来干不成。
    老百姓年年交重税。
    长此以往。
    赵宋皇室，随时都会面临造反亡国。
    与其等老百姓来造反灭自己。
    还不如主动改革挣扎一下。
    说不定还有救。”
    “也有道理！”
    “可惜最终还是没救！还是被外敌灭了……”
    欧元：“有不少人见证了昨日的动乱，也有不少人读了我们今天的首份齐鲁日报。
    知道了我的一些改革变法主张和想法。”
    “哇！你小子也是个变法派？”
    “你这么年纪轻轻竟然会变法？”
    “你开玩笑的吧？毛都没长齐就来变法？？”
    “变法的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看看商鞅，范仲淹和王安石，哪一个有好下场？
    好小子，你可别把大好前途折腾没了……”
    不知情的人，都是一脸的怀疑和担忧。
    已经知道欧元变法的少数人，则是一脸的膜拜和期待。
    欧元：“原来的变法不成功，主要是因为变法者都搞错了方向。”
    “你小子吹什么牛？”
    “不要以为取得一点成绩，就啥都懂；难道你还能比王安石和范仲淹都更厉害？”
    “年轻人就是容易飘……”
    欧元：“大家都知道，与虎谋皮不可取；也听说过伴君如伴虎。
    然后你们想过没有？
    那些变法者都是去寻求帝王的支持。
    这不就是失败的根源和关键吗？
    皇家穷的时候。
    就需要他们变法。
    等国库充盈了。
    他们就没用了。
    再让他们继续变下去。
    那天下就不再是皇家的了。
    所以他们就必然会被卸磨杀驴。”
    “说得有道理！”
    “你小子还是看得很透啊！那你为什么还要变法呢？”
    “是啊，那你为什么还要变法……”
    欧元：“我们如今的变法，跟原来的所有变法都不同。
    我们的变法，是以老百姓为天。
    是以百姓为天子。
    我们尊百姓为天下的主人。”
    “哇喔！这小子！原来这么懂事的吗？”
    “好小子！我果然没看错你！我说你怎么看起来那么亲切！”
    “年轻人，我支持你！”
    “我支持你，我支持你，我也支持你……”
    这一刻，很多人都开始乱哄哄地高呼“支持欧元变法。”
    “天下是老百姓的天下，不是皇帝的天下，不是皇家的天下。”
    欧元大声道，“天子不是代表上天，而是代表和帮助百姓管理天下。
    百姓就是天子的老子。”
    “对对对对对！百姓就是天子的老子！”
    “嗯。我就是天子的老子……”
    这一刻，太多人兴奋和欢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