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万一过去的人不是我们的人；那我们岂不是要被治一个玩忽职守罪？”
    一个小兵望着正在远去的欧元那三条小船，对头领道。
    “卧槽！赶紧追！”
    守卡的头领魏震反应过来，当即下令追击。
    奈何他们的划桨船和轮船，速度不到4公里每小时。
    连速度已经达到15公里每小时左右的欧元那三条小船的尾气都追不上。
    “完了完了！”
    追兵们看着欧元那三条小船消失的运河上游远方，后悔不迭，“要是放过去的是敌人，我们待遇这么好的工作，怕是一下就到头了。”
    “应该是自己人。敌人什么时候有这么快的船？”
    “对对对。那就是我们的水师昨天过去的那些船。
    可能这三艘船是有急事，才没有停下来跟我们打招呼。”
    “但愿是这样吧！”
    “嗯嗯。愿老天爷保佑，一定是这样。”
    这些追兵，最后也只能祈求上天保佑。
    欧元等人闯过宁陵县，一个个大汗淋漓。
    逆水行舟。
    将船速提升到八九节，他们都已是在拼老命地摇船。
    走了一天两夜的阮小七水师大军，先头部队已经靠近百公里之外的陈留。
    陈留已是金军把守。
    不过金军本部人马非常有限，大多数都是临时招募的当地汉人伪军。
    而且人数也只是两三千人。
    阮小七的25,000水师，再加上屁股后面的商船和货运船上，还有1万多步兵。
    如此多人马压上去，一个小小的陈留；弹指可灭。
    陈留是神六军从南京沿大运河逆流而上围剿金军和偷袭东京的第1道屏障。
    阮小七准备今日先将陈留拿下来。
    已经在开始做攻城准备。
    陈留西南方百公里处。
    曹丞相崛起的许昌，北宋的京西北路治所颍昌府。
    昨日吴用和郭平两路大军2万人和邹润与澹台风的两路三万援军先后集结在北城门外。
    太守陈橐是一个抗金主战派。
    守城兵马统制，衙门侍卫长，范如棉和范如松兄弟，皆是范仲淹后人，有一定气节。
    参议师爷苏文和妹妹苏凝月，皆是苏轼后人，都有一定智慧。
    开始看到吴用说要用那2万人就想去打金军，他们根本不信；只当是要来骗取城池的趁机作乱者。
    他们城中有2万多守军，并不惧怕吴用那2万人。
    吴用已经收到急报，知道后方还有3万援军很快就会到达。
    也没有着急攻城。
    而是在北城门外镇定自若地搭建营寨。
    看到这一伙人竟然想长期对抗。
    范如棉准备杀出城直接将吴用击溃。
    但太守陈橐和苏家人都不认可他的冒险行为。
    他们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得吴用有恃无恐地在城门外搭建营寨，太反常。
    果然，到下午。
    又有3万人马到达。
    人数增加到5万人。
    而且看起来都是一些年轻力壮的精兵。
    范如绵庆幸没有贸然出兵。
    3万大军到达后，也没有忙着攻城；而是参与搭建营寨，挖战壕，编寨墙。
    只有少量工兵，按流程组装移动塔吊和撞城锥。
    这两件冷兵器时代的攻城神器组装好后。
    少量士兵推着上前，二话不说，塔吊吊着两个破碎锤，对着城墙就是一顿锤。
    捶得城墙一阵晃荡，也捶得城中人心惶惶。
    撞城锥则轻松就将北城门撞开。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吴用大军并没有继续进攻。
    塔吊顺着城墙，散发大量传单和首份齐鲁日报进城去。
    小兵边发传单边按照吴用的要求喊话：
    “我们是皇帝陛下亲军，民主神六军，我们正在收紧力量前往东京抗击救国；需要团结和整编东京周边的力量，彻底打败金贼。
    我们有能力轻松一举击溃你们，但是我们不想同胞自相残杀；最后便宜金贼。
    给你们一晚上的投降接受整编的思考时间。
    一夜过后，若是还不投降；别怪刀剑无眼……”
    守城小兵将传单和齐鲁日报捡起来送到陈太守，苏师爷和范统制跟前。
    他们越看表情越复杂和精彩，一会儿激动，一会儿怀疑。
    “苏文先生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陈橐最后有些期待的看向苏文师爷问。
    “不太像是假的。”
    苏文皱眉道，“但这条路怕是也不好走。我朝年年变法改革，100多年了。
    从来没有真正改好过。”
    “但那都是因为过去的变法改革全都是在维护传统守旧势力；”
    苏文的妹妹，衙门女官秘书苏凝月道，“该改的没改，不该改的改了。”
    “我看你就是被他们的说法洗脑了！”
    苏文盯着自家妹妹没好气地道，“很多东西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民主法治要是有那么容易实现；那千古以来为什么从来是君主王法而不是民主法治社会？”
    苏凝月：“那君主延续了这么多年，也没主出个好名堂来；为什么就不能让老百姓自己起来民主一下？”
    苏文：“天下大事，能随便乱试吗？”
    苏凝月：“反正不试你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君都已经成为别人的阶下囚了，还怎么君主？”
    “你是说死马当活马医？”
    陈橐看向苏凝月的眼睛都亮了。
    “至少这也是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
    苏凝月坚持道。
    苏文：“那就再看看吧，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么守信用！有没有像他们说的那么文明。”
    “嗯嗯。”
    最后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选择先观察观察。
    一夜过去。
    吴用的大军除了认真搭建营寨，在军营中载歌载舞。
    对城外的普通百姓，秋毫无犯。
    相反。
    还给城外的普通百姓免费送了很多食物。
    城外的百姓也逐渐不再怕他们，拿到好处之后，还反过来帮他们宣传。
    “这才是真正的良心军队！”
    “这才是我们老百姓需要的军队！”
    “这样的军队，才是我们老百姓心中的军队……”
    一大早。
    吴用的军营门口，上百口大铁锅施粥。
    黄河以北和东京逃出来的流民，排成一队队长队，免费领粥。
    颍昌府兵马统制范如棉和官府侍卫长弟弟范如松率先来到城头上，看到如此场景。
    大为震撼。
    范如松眼眶湿润，差点没嚎啕大哭。
    很快，太守陈橐和苏家兄妹登上城头，看到神六军竟然在给北方来的流民百姓广施粥。
    陈橐忍不住流下两行浑浊的老泪。
    苏文也是颇为动容。
    “我去帮他们。”
    苏凝月大胆率先下城楼，直接出城走向神六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