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点准备都没给他,他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就像个熟透的苹果。他的心跳得飞快,感觉都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了。
主人都跑了,身后的随从仆人自然也是跟着紧张起来,一个个神色慌张。
没一会儿的时间,容昔身后就跟了一大串人,那场面就像一条长长的尾巴,甩都甩不掉。
宋言音害怕这事儿闹大,要是被翁姑知道了,那可就糟了,他小声地提醒容昔:“妻主,后面跟着好多人。”
容昔一心就只想离开书房,哪里有时间看后面,听宋言音这么一说,她这才回头一看,这一看可把她吓了一跳,心里暗叫:“怎么搞出这么大动静!”
宋言音怕翁姑知道,其实容昔更怕,她已经在心底打起了退堂鼓,刚准备把人放下,就看到了闻讯而来的翁姑。
容昔心里暗叫:“完了,我命休矣!”
“你们这是在作甚?”
姜芷眉皱着眉头,语气严肃地问道,眼神里透着一股威严。
宋言音这时候也被放了下来,他心里紧张得要命,毕竟今日之事他也参与在内,大人本来就不喜欢他,现在恐怕会更生气了,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头都不敢抬。
容昔则是一脸的谄媚,像个哈巴狗一样走到姜芷眉身边,那表情恨不得上去给翁姑捶背捏肩。
“翁姑,你怎么来了。”容昔讨好地说道。
“休要转移话题,我在问你们在做甚。”姜芷眉瞪了容昔一眼。
容昔狡辩道:“我们没在做什么呀,只是看书看的眼睛累了,出来锻炼锻炼。”
姜芷眉看了眼容昔身后的宋言音,冷声道:“你就是这么锻炼的?”
“增加负重嘛。”容昔硬着头皮回答道。
“你不好好读书,出来在这儿到处瞎溜达,你看看你背后这群人,府里都被你弄得乌烟瘴气的。”
“我这就回去读书。”
姜芷眉从下人那里详细地得知了容昔这段时间的状态,这孩子的疲惫都写在了脸上,看来是真的被繁重的课业累到了极点。
“罢了,既然出来了就玩一天吧。”姜芷眉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的宠溺。
容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喜与怀疑。她这是听错了吗?翁姑居然让她玩了,这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我真的可以休息一天?”容昔声音都有些颤抖。
“怎么,不想要啊。”姜芷眉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要要要。”
容昔赶紧回答,就怕翁姑突然改变主意,把这来之不易的休息机会收回去。
“我可提前说话,若是过几日抽查不过,你读书时间就要加长,你自己考虑今日要不要玩。”姜芷眉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郑重地警告容昔。
容昔却满不在乎,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先过好当下就是最好的。此刻她满心都是玩耍的欢乐,哪里还顾得上几天后的抽查。
姜芷眉走后,容昔兴奋得难以自已,她看着身边的宋言音,恨不得亲他几口。
今日真是多亏了他,不然自己还要在那沉闷的书房继续憋闷下去呢。只是现在周围人太多了,她就是再激动也不能真上去亲他一顿,只能激动地伸出手捏捏他的脸,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好了,回去。”容昔拉着宋言音,在众人的簇拥下往院子走去。
经过这一顿折腾,秋霜和冬雪哪里还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这不就是女郎不想读书,让音小郎配合着做的借口嘛。
容昔被簇拥着回到院子,而后面跟着的宋言音则是被秋霜叫住。
“不知秋霜姐姐有何事。”宋言音停下脚步,恭敬地问道。
“音小郎,奴婢知道今日是女郎让你配合她这么做的,但你该知道这对女郎没有任何好处,不说以后,就说当下,若女郎在几日后的大人抽查里无法通过,女郎之后会遭遇什么你心里多少应该清楚。”
秋霜一脸严肃,眼中透着担忧。
宋言音低着头,他知道翁姑向来严厉,教训妻主是真的下得去手的。其实他刚刚也在后悔,可看到妻主在书房里那么痛苦地读书,他又实在不忍心。
“我知道了。”宋言音低声回答。
“你别怪奴婢话多,女郎到底只是大人的侄女,如今大人正直中年依旧还是有机会诞下女婴,到那时咱们女郎一个连母亲都没有的人会如何,不用奴婢多说你也知道。”秋霜苦口婆心地劝着。
“秋霜姐姐说的是,我知道了。”
“嗯。”秋霜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容昔回到院子就叫了几个人说要完叶子牌,难得有这样的空闲时间,她可不想白白浪费。宋言音就跟在她身边,容昔玩了一会儿直接起身把宋言音按着坐下,“你来。”
“妻主,妾不会打牌。”宋言音有些慌乱。
容昔兴致勃勃劝着,“怕什么学呀,我教你。”
宋言音不想玩,其实他在后面其实也看了个大概,但在他心里始终觉得玩物丧志。他还想规劝容昔,就被她按着坐了下来。
容昔招呼着其他人:“来来来,继续。”
这叶子牌一直玩到了晚上,有容昔在旁指导,宋言音还赢了好几局呢,他的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
两人关系突然拉近,所以用晚膳的时候,容昔就把宋言音给留下一起用膳。
“妻主,这不妥。”宋言音有些犹豫。
“有何不妥,我一个人也没胃口,这么多东西我也吃不完。”
宋言音战战兢兢地坐下,这段时间妻主的性格变化太大了,他看看桌上的饭食,从前的她总是无辣不欢,现在竟然吃得如此清淡。她是怎么了,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容昔的大致性格还是跟原主一样,只是对宋言音的态度有了不少的转变,这让他有些不安又有些期待。
所以回到自己的院子,他就想起了阿父说的那本避火图。
他翻箱倒柜地找了许久,最后甚至已经把冬日的衣裳都拿出来了才找到。负责伺候他的翠竹已经歇下,他只给自己留了一盏小灯在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