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王贰收桩走出树林。
    身体一放松，顿时身上汗出如浆，衣服都湿透了。
    这里是城北的树林，树林北边没多远是“赤洲河”。“赤洲河”东北交汇“狮滘河”，西南连“西河”。
    因为王贰昨晚在西城和西河搞起的那些热闹，西河那边早上都有很多北海帮的人。
    可能是昨天晚上北海帮的人是看着楼船往下游去，上游的“赤洲河”只是派人巡看了一轮，便着重去下游了。
    可见即使北海帮这么人多势众，但搜索范围扩展到城外数里后，依然是力有未逮。
    广东的农耕一年两次收成，分夏收和秋收。
    现在是夏收后，到夏种之前的那段时间，天气都比较热。
    王贰“噗咚”一声，穿着衣服便直接跳到了“赤洲河”里洗澡。
    洗过了的衣服，挂树枝上没一会就干了。
    王贰穿上衣服，跟着河堤走，绕回大路，再随大路回城。
    大路的尽头与河堤的交接处，是个小码头。小码头不下货，只走渡船。
    除了每一个时辰，过对岸的渡船外。
    每天早、午、晚，还有三趟是沿河道渡人北上，去旁边的顺德。
    此时正是中午，不少等待顺德渡船的客人，正三三两两地聚集在渡口码头上。
    有人闲谈说道：“听说了吗？昨晚城里又死人了！”
    另一人问道：“死什么人了？”
    撩起话题的人回答：“城西北力工区的苦力华夫妻，都死在家中，老惨了！”
    接话的人问道：“怎么惨法？”
    最先说话的人道：“我听说的，听说啊！”
    强调了下后，接着道：“听我有个亲戚的邻居的老表有个在北海帮干活的拜把子兄弟说：苦力华是被短刀割破喉咙死的；他的女人就惨了，说是被很多人‘那个’之后，捏断脖子死的！抬出来时都是衣衫不整。
    现场还死了三个北海帮伸手不错的好手。
    说是几个杀害北海帮通金堂堂主的凶手，躲进了他家。
    凶手们在轮流苦力华他女人的时候，北海帮的三个好手刚好排查到那里。
    北海帮的三个好手不但没能把苦力华夫妻救出，还把自己的性命都送上了！”
    因被谈话吸引，停在渡口外驻足倾听的王贰心想：“‘苦力华夫妻’听着那么像我昨晚进入的那房子的夫妇！那少妇不是被我救了？怎么还是‘夫妻都惨死在家中’！”
    想了下，叹息：“哎！这是没‘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啊！急着追那个逃跑的马起，没能彻底保证那少妇的安全！不知后面是被狂僧的党羽害了？还是后来来的真北海帮众起了色心，害了！”
    王贰的心情很复杂！
    说他很懊悔，甚至到自责吧？也犯不上，如果他不穿越到这个世界，她是必然也是现在这命运的。
    说他不懊悔吧？好像他还是有一点懊悔的！
    毕竟那两个大灯，真的很大！这样就没了，人间不值得！
    那边另一人也叹道：“这么凶残的凶手啊！他们帮派之间抢地盘就抢地盘嘛！怎么现在都对我们普通人出这么重的手，做出这么禽兽一般的事来！”
    最先说话的人道：“谁说不是呢！凶手还特别厉害。昨晚北海帮在西城，闹腾了一整晚都没抓到人。”
    这时，有第三人插话道：“嘿嘿！怎么我听说到的说法，跟你说的不一样。”
    王贰细看前后说话三人。
    前两人身穿布衣，一人褐色、一人灰色，像是些店铺的伙计或帮闲；第三人身穿短褂，像个干重力活的。
    另两人问道：“怎么不一样？”
    第三人道：“我听说的是：昨晚那三个北海帮的好手，假借排查凶手的名义，骗进了苦力华房里，把他女人轮流‘强行那个’了。
    还逼着苦力华，看着他们把他女人‘强行那个’。他们爽完后，还捏死了那女人。苦力华一身牛力爆发，杀了两个，跟第三个同归于尽，才有了这宗命案。”
    “不会吧！北海帮又不是以前的黑虎帮，他们的打手，不是一直很有规矩的吗？”
    第三人道：“人多了之后，慢慢自然就会有些人管不住了！”
    这时，又有第四人插话道：“你们不要命了！在这下议论这些。”
    然后，在脖子上做个割喉的动作，指指一直只听话、问话那人。
    接着说：“你乱骂凶手禽兽都不如，不怕凶手就在这渡口上？听到了你骂的话，一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你咔咔了？！”
    那人缩缩脖子，小心地看看四周，小声说道：“不会吧！今天出城时都有官差和北海帮的守着城门，有熟人认识的才能出得来。凶手不会这么神通广大能混到这里吧！”
    第四人不理会他，又对着第三人：“你刚才那么编排北海帮，被北海帮听到。要是假的，你必定没好果子吃，少不了一顿毒打。要是真的，你就死定了。”
    第三人也缩起脖子道：“不会吧！我也只是听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