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便是轩辕经业。
“大将军,你要带本太子的太子妃去哪?”轩辕经业漫不经心地开口,看似和善。
可侍卫们的剑尖却是寒光凛凛。
梨初视线环视一圈,都是轩辕经业的人,着实感到有似不可思议。
靳无妄难道只带了清风陷入险地?
为何而来?
她的视线落到靳无妄将她的手腕握得更紧的大手上,是来带她走的?
不是来杀她的?
“太子妃?”
靳无妄并无半分惧色,带着一丝轻嘲冷哼,“辽太子强娶爷的王妃,不觉得丢人现眼吗?”
“你的王妃?你们何时举行的婚礼,三书六礼又在哪?”轩辕经业一本正经,“本太子可是明媒正娶梨初为妃。”
靳无妄被轩辕经业一句话噎住,面露不悦之色,声音冰冷,亦是不容置喙,“爷今夜便要带她走,你们谁都拦不住。”
话音落下,不等轩辕经业吩咐,团团围住他们的侍卫从后背牛皮袋内,取出弓箭对准了他们。
“放开梨初,本太子饶你一命。你若强行带走本太子妃,那就莫怪本太子无情了。”
轩辕经业抬起了手,那侍卫们长箭上了弓,对准了靳无妄。
“爷若死在这里,必能激昂前方将士,辽国雪绒城五日之内必破。”
靳无妄话虽是这么说,却是将梨初拉到身后。
梨初站在靳无妄身后,目所及是他纤瘦挺拔的身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在她眼中已不是从前高大魁梧不可撼动的天神之姿。
天神都是无情凉薄的。
她曾带着初十在寺庙拜过神像,可那高高在上的神明却从未施以援手,他们只会享受着香火供奉的同时,还睥睨众生,视若无睹众生的水深火热。
“弓箭手准备!”
随着轩辕经业的一声令下,梨初上前一步贴近了靳无妄,小脸埋在他背脊上,眼中泪水浸湿他的黑衣。
靳无妄身子蓦然僵住,眼底闪过恍惚之色。
“你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梨初双手按住他的背,用力推开他,目光却与清风交换了眼神。
梨初刚跃过靳无妄大步朝着轩辕经业走去。
手腕倏然被捉住,人被清风拽了回来,清风的手扣住梨初的咽喉。
“让我们走,不然的话……”清风稍稍用力,梨初便发出痛苦之声。
弓箭手们已然是蓄势待发。
“慢着!”轩辕经业高声喝止。
“爷,我们得走了!”清风一手扣着梨初,一手去拽靳无妄,“大邺需要您,容青需要您啊。”
靳无妄与轩辕经业视线在空中交锋,形势不利于他,终究是听从清风之言,与清风一同往屋内退去。
梨初的脚后跟撞上门槛,清风手微抖了下。
轩辕经业趁机一跃而起,拽住梨初的手腕。
可另一只手却也被捉住。
梨初回头便对上靳无妄冷沉的黑眸,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清风立刻将靳无妄拽入屋内。
梨初被轩辕经业拽入怀中,长箭离弦,急速朝着靳无妄与清风而去。
清风拉住靳无妄后退,退入了厢房关上了房门。
长箭接踵而至钉在门上。
“梨初,可有伤到哪儿?”轩辕经业上手检查梨初的身子,她身上染了血,让他着急。
梨初按住轩辕经业的手,温柔回视,“是他的血,我拿房中的长剑刺伤了他。”
轩辕经业的脸在梨初眼中急速放大,他紧紧抱住梨初,亲吻梨初的额头,如释重负般开口,“你没伤着便好。”
他朝领侍卫队长睇了一个眼色。
“杀进去!”
侍卫队长朝着侍卫们大喝。
侍卫们收起弓箭,拿起长剑冲入厢房。
梨初的心提到嗓子眼,透过重叠的人影,什么都没看到。
不多时,侍卫队长来报,“太子,人不见了。”
轩辕经业大手轻抬起梨初的小脸,拇指轻轻擦去梨初脸上沾染的血珠,神色温柔,声音亦是柔和,“他受了太子妃一剑,又能逃得了多远呢。”
“是,属下立刻派人去追。”
侍卫队长领命带人退出太子府。
梨初长睫轻颤,握住了轩辕经业的手,“我累了。”
脑海浮现靳无妄中剑吐血的模样。
她这一剑,他分明可以躲开的。
梨初身子突然腾空而起,她险些喊出声来,回神搂住轩辕经业的脖子,愕然对上轩辕经业温柔似水的目光。
“这间厢房染了血不宜再居,爷带你去歇息。”轩辕经业横抱着梨初阔步而出。
梨初没有回应,轻轻将脸依在他肩头,心里却在担忧,靳无妄若被抓住必死无疑。
那她的容青可怎么办?
轩辕经业抱着梨初来到偌大的寝殿,“以后你就住在这。”
“这是哪?”梨初从他怀中下来。
“自是本太子的寝房。”轩辕经业搀扶梨初落座长榻之上,双手互击两掌。
便有一排侍女从外面而入,手里分别捧着一对酒杯、一把剪子、一堆红枣桂圆莲子。
“这些人以后负责侍奉你。”
“奴婢见过太子妃。”侍女们朝着梨初行礼。
梨初心里诧异,这些东西在靳无妄和赵熙悦大婚之时她见过。
“不,我要翠果、黄芩,还有我的弟弟你要怎么安置他。”梨初不甘愿地撇开头。
轩辕经业倒在她脚边的白虎毯上,仰头望着梨初略带娇嗔的模样,冰凉的手握住梨初的脚。
梨初身子微微瑟缩,脚已往后退,却被轩辕经业捉住。
他带着寒意的手轻撩起梨初的裙摆,指腹按着梨初脚踝,轻柔摩挲,白衣飘逸,盛雪的肌肤透着几分温润如玉之美,声音更是温柔,“我不喜他的人在你身旁逗留,仿佛他还在你身旁。”
“她们是我的人。”梨初恼了轩辕经业一眼。
“让她们伺候着初十吧。”轩辕经业倒不疾不徐,大手顺着脚踝往上滑,握住梨初的小腿肚。
凉意顺着丝滑感袭来,梨初微微蹙眉,见侍女们恭敬垂眸,像摆设一般,可梨初还是觉得羞耻,不由伸手去拍轩辕经业的手。
轩辕经业不仅未松手,反倒揉起梨初的小腿肚,梨初如遭电触,酸楚酥麻感一阵阵向四肢百骸脉动。
梨初捉住轩辕经业的腕骨,倏然对上他含着情—欲的黑眸,心惊了一下。
他掌心缓缓升温,灼着她的肌肤,紧贴着柔软细腻的肌肤,一点点朝上抚-膜,人随着大掌游离,欺身而上,将梨初压在长榻之上。
梨初咬着银牙,不让自己发出一丝难堪的声音,身体不受控制在他手掌下发抖,目光却是越过他,一直看着那些木头人似的侍女。
这不是太子府的人!
这些侍女是从宫内跟出来的,举行婚礼之时,她们是站在皇帝身边的。
这是辽国皇帝派来盯着他们的。
梨初双眸渐渐清明,神色却多了一丝柔情媚态,抬起柔软的双手攀住轩辕经业的脖子。
轩辕经业的大手顺着梨初的大腿,陷入后腰下的柔软饱满,与长榻之间,用力……
梨初失声一叫,下一瞬,小嘴便被轩辕经业堵上。
梨初被轩辕经业吻住,无心反抗纠缠,顺着他的意思轻启贝齿,便被轩辕经业闯入。
梨初心里担忧着靳无妄的安危,盯着侍女手中之物。
轩辕经业越发激烈纠缠梨初,梨初忍不住娇喘出声,呻吟不止。
侍女们原清冷的小脸,渐渐染上霞红,还有侍女抬眸偷瞧了一眼,对上梨初瞪视的双眸,又吓得垂下眸子,跪了下去。
轩辕经业气馁地松开梨初,低喘俯看怀中根本无心于他的人。
“太子,该喝合卺酒了吧?”
梨初低喘了几口气,平复心绪说道,见轩辕经业没有回应,这才回神相视,竟对上他哀怨多愁的目光。
这是怎么了?
若不是她配合得不好?
明明随他予取予求了!
梨初轻推了轩辕经业一把,挑眉看着侍女。
轩辕经业这才不冷不淡应了声。
其中一个侍女上前,跪在两人脚边,拉起他们的衣摆衣角绑在一起,另一个侍女奉上合卺酒和一个畜肉。
“祝太子与太子妃同牢合卺。”侍女们欣喜道。
梨初拿起酒杯,与轩辕经业交杯而饮,却并未真的入口。
再执‘箸’夹起熏肉共食一块。
同牢合卺之后,侍女用剪子为两人各取下一缕黑发,以红丝结解,先后有序放入锦囊之中,此为永结同心。
梨初看着手中的锦囊,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期盼成为如风之妻的时候,抬眸便见另一个侍女将手中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洒在木架子床上。
“祝太子与太子妃早生贵子。”她们还从怀中取出同心结,放到枕下。
“退下。”轩辕经业朝着侍女挥手,侍女们便恭敬退出寝房,将门轻合,人却还在门外守着。
梨初捏着锦囊,有些失神呢喃,“辽的风俗倒和邺的相差无几。”
轩辕经业解开两人捆绑在一起的衣角,走到床边,大手掀起床褥,便将床上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一并掀到地上,看似恼火之状。
他往床上一躺,便合了眼。
梨初拿着锦囊走近,坐落床沿,取出枕下的同心结捏在手中,“你在恼什么?”
轩辕经业睁开双眼,眸色晦暗不明,“若我告诉你,辽人成婚结合与牛马无异,便是一席锦衾,裹着身子密不可分,如牛马般纵欢。”
话音落下,轩辕经业大手攥住梨初的手腕。
“那这些是你为我特意安排的?”梨初见轩辕经业似一个做了好事受不到赞赏的稚子闹着脾气,便觉得有些好笑。
轩辕经业松开梨初的手,翻身背对不再言语。
梨初倦怠地躺在他身侧,手轻推他的后背,轻声道,“那我该谢你。”
暗影突然而至,轩辕经业翻身,双手撑在梨初小脸两侧,覆在梨初身上,却并未施力,怕压着她的肚子,两缕乌发从肩头散落。
梨初伸手纤纤玉指卷着轩辕经业的乌发把玩,很是不解。
“他不为你做的,我做得。他为你做的,我亦可以。”轩辕经业大手攥住梨初的小脸,目光温柔流连在梨初的粉唇之上,倏然抬眸撞入梨初的黑眸中,“方才你为了救他,自甘为质,我也纵了,却换来什么?”
“轻视、冷漠!”轩辕经业心烦地将发丝从梨初手中抽出,撇开头去。
他恼她,他怒她。
却不再威胁于她。
身上更没有靳无妄怒意勃发时的骇然之气,反倒更像是一个夫君对妻子的埋怨之色。
梨初心头轻颤了两下,想起如风待她时的模样。如今的轩辕经业,便是有了靳无妄的权势,也有如风的温情。
梨初轻柔的玉手抚上他的脸,将他温润如玉的脸转向她,低声问,“你想怎样?”
轩辕经业黑沉的眸子扣住梨初的小脸,“你如何待他,便要如何待我。”
梨初心头骂他,没出息。
她如何待靳无妄?
怕他,利用他,算计他,到后来……
念他、忧他、恨他。
“太子,你不是他。”梨初轻轻抚摸着轩辕经业的脸,眸光悠悠,“你迎我为妻,予我太子妃之尊,你比他好。”
轩辕经业听到这句话,眼底闪过欣喜之色。今夜,他是脱了往日高高在上的伪装,还是套上了温润玉公子的皮囊。
梨初分不清,“若是我与他纠缠之前,先遇见你……”
“有何不同?”
这个小娘子是哄他一哄也不肯。
可是长夜漫漫,不与她计较,又怎么打发得了。
梨初玉手从他脸庞滑落,抚着高高隆起的小腹,“这便是不同。”
“太子府不缺衣食,更何况辽人只认血亲,不问出身。只要你诞下之子,肩头有梅花斑便是辽人皇族。”轩辕经业大手落到梨初小手之上,压低了声音,“我认他便是。”
轩辕经业似怕梨初不信,轻拥着梨初,在她耳边呢喃,“我认他便是。”
“你若是不放心另一个孩儿,我派人去大邺救回,亦认了他便是。”轩辕经业埋在梨初脖颈间,声音浅浅,却一下下撞到梨初心头。
她从前期盼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势要为正妻,亦不许夫君纳妾,如今遇见轩辕经业已十分圆满。
可是她……
柔软的唇瓣黏腻在她雪白的脖颈间,一路往下。
衣带被解,大红喜袍被冰凉的双手撩开,露出来一片白皙,与火红相称,越发惹眼。
梨初因为怀有身孕的关系,身子分外饱满,隔着白色的肚兜已是呼之欲出。
轩辕经业眼尾泛起猩红,大手隔着布料轻轻托住。
凉意袭来,梨初倒抽了一口气,身子瑟缩不止。
她脑海不断闪过纳兰德的话,轩辕经业是无能的,她不必担忧。
梨初抬起腿来迎合上去,果然是软弱无力,便松了一口气。
轩辕经业以为梨初对他动了心思,反倒更热情,低头咬断梨初脖子后的细带,大手覆在肚兜上,轻轻扯开,
白馒
似的柔-软
落入他眼中。
他大手沿着梨初的腰线将她抱起而坐,拉起锦衾将梨初裹住,“我自小被母后喂毒而长,如今是百毒不侵,可身子却常年如冰川一般,要委屈你了。”
梨初脑子轰得一声响,轩辕经业大手扣住梨初的后颈,堵上梨初的唇,衣衫尽褪,冰凉的胸膛压上了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