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汉水流域的芦苇,虽然没有香樟树那样美丽的外表,也没有水杉树那样高大挺拔的身姿,但是,当地人们仍对它“情有独钟”。因为爱芦苇无私奉献的精神,更敬佩它坚忍不拔的意志。
青年见女子站着犹豫不决,想走又不敢走,赶紧做出解释以安慰,“我不是什么坏人。”
“坏人……”女子受到惊吓,精神错乱了。对青年的话哪儿相信,“谁承认自己是坏人,坏人脸上又没字,坏人不会说自己是坏人,即是坏人又能如何?”
唉,她叹了一口气,只好认命了。掐在这时,一阵大风吹过,把天空的乌云吹散了,雷电吹到了远处,还可以隐隐约约听到轰隆隆的声音。
“我不会害你的,”
他继续做着解释,让她好好想想,“如果要想害你的话,还会等到回家吗?刚才你那暴露在外,光光雪白的……,如果要是别人的话,早就乘机……。”
“那倒是,”女子感到眼前的青年,倒还诚实,刚才与歹徒搏斗,自己已经精疲力尽,如果那时下手,还能逃得脱吗?
她并不知道,救自己纯属一种巧合。他正在疑神疑鬼的害怕,无意中喊叫一声,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并且随手扔去一坷垃。他也没想到,竟然救了一女子,如果要是平时,见了女子就脸红,哪有这个胆量。
“好吧!”她听了青年的一番解释,从而免除了顾虑,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此时,倒认为青年是正人君子,行侠仗义,见义勇为的英雄豪杰,有害怕,疑神疑鬼,逐渐产生信任,而且有了好感,立即答应一声,“大哥,小女子去你家,听大哥的住一晚天明再走。”
这时,一阵“哗啦啦……哗啦啦……”的响声,好像拍巴掌。不知是身旁芦苇发出的低吟声呢!还是湖水吹起的浪花在呼唤?
他,抬头看了看;原来芦苇荡旁有一行行水杉树,萤火虫在树边翩翩起舞,舞姿分外轻柔动人。
于是,她也随着声音发出了欢乐的笑声,“哗啦啦……”地笑了。他问:“那我们……”
“走吧!”女子竟然高兴的催促起来。
青年见女子催促,点了点头,立即头前带路。
她不敢停留,漆黑的夜晚,寂静而阴森,受到惊吓的心,笼罩着恐惧的阴影,万般无奈,只好随后紧跟过来。
“我家离此不远,”青年一边走,一边介绍着,“就在前面,荆沔天潜县城(现为江汉园林城)郊区。”
“是吗,”女子点了点头,跟在青年的身后,不敢离得太远,远了害怕背后有人突然袭击,也不敢太近,近了害怕青年突然回头抱起自己。
二人走在两边是芦苇的羊肠小道上,感受着迎面而来的秋风,望着湖里那些荷花叶儿上的小露珠,呼吸着这带着清香味儿的空气,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心情和精神也比刚才显得缓和多了。
青年采取一路边走边聊,以缓解女子的恐惧心理,说时迟那时快,不知不觉,已经来到江汉园林城郊区,在一间茅屋前停下。
青年从身上摸出钥匙,把门锁打开,而后推开房门进去。
女子尾随其后,见房内黑洞洞的,站在门口观望。
这时,青年瞎摸着走到灶台前,终于摸到火镰,接着打了几下,燃着纸媒,而后吹了吹,吹出火苗,把煤油灯点亮,继续放到锅台上,然后,满面笑容的邀请女子:“快进来吧!”
女子胆怯的不敢进入,一直立在门口观望。
青年见女子害怕,即和蔼的走到锅台前,掀开锅盖,从锅里端出一只碗来,笑着对女子说:“饿了吧,这儿还剩有半碗面条,是中午的,先凑合凑合吃吧。”
“不饿!”女子其实早就饿了,还是强装英雄,由于受到惊吓,继续胆怯的站在门口,借着微弱昏暗的煤油灯光,把房里扫视一周。
“唉!”小青年的房屋实在太破旧了,墙壁黑乎乎的不说,到处脏兮兮的一间茅草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一眼便前墙望到后墙。
掉了墙壁的后墙处,铺了一张又破又旧的双人床,木头年久失修,榫头缝隙较大,摇摇晃晃,床上铺着高粱杆,一床打了补丁的老粗布被子,散摊到床上。
破床的上头,横拉了一道生了锈的铁丝,铁丝上搭着女人的花补丁衣服,以及小孩的尿片。
破床的一头靠墙,另一头放着一只柜子,柜子下边是用半截砖支起的。
破床对面墙仡佬里,也就是进门右侧的墙角处,垒了一个锅灶。
黑乎乎的锅灶,一旁放着一只烂了半块的水缸,一只三条腿的小凳子,放在灶门前,是坐在上边烧火用的,再没有别的东西。
女子观察的实在太仔细了,她分析着;看样子,青年家里有老婆,有孩子,一家三口人。
面对这种情况,心里当即打起疑问:但不知,青年的老婆和孩子哪儿去了?
更让女子担心的是今晚过夜,自己和青年两个人,就这么一间破房,一张破床……
如果是两个男子,破房破床凑合一夜,也无所谓,可是,自己与他一男一女,如何睡呢?
如果自己睡床上,他睡哪儿去呢?
睡地上,又潮又湿的土地夜里蟑螂蜈蚣什么都有,能睡吗?
如果他睡床上,自己怎么办?
还不如在芦苇荡里蹲一夜呢,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所以,她一直迟迟不敢进屋。
此时,她回头朝茅屋外看看,风继续吹着。站在门口带着几分离迷和几分散乱,如风轻叩一位少女的心,她面对青年,一间房,一张床……如何睡觉作了大难,不得不让人心疑。
“嗷!明白了,”她猜想着,让自己与青年,两人挤到一张床上。
可是,这孤男寡女……挤到一张床上……
到了夜深人静,自己睡熟后……
“不行!”自己不能与青年挤到一张床上,太危险了。
怪不得青年扭扭捏捏不同意送自己回家,不是什么好东西,
非要把自己带回他家,原来早有想法。
看来,青年的阴谋更大,手段更毒,花言巧语把小女子骗到他的家,目的得到我这个人。与那强暴**没什么两样?只是方式改变了,有强迫暴行的举动,变为欺骗逐渐让人上钩。
她越想越怕,一种恐惧心理刹间占据整个心田,鞭策夜的静谧,一个经过恐吓受伤的神经,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又出现在脑海里。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了,此时感到后悔,轻信他言,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事已至此怎么办呢?
她回头再次望了望茅屋外,想逃跑,跑哪儿去呢?黑暗的夜空如同恶魔,远处的乌云和雷雨,如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蜿蜒覆盖了天与地,依旧有随时到来的危险。
她希望夜风吹散那天上的乌云,让自己感受到温暖。
可是,风好像故意与自己作对似的,吹得树叶沙沙的作响,好似轻轻的音乐,敲去她恐惧胆怯的心理。让自己和风一般,温润潮湿,弥散恐惧心灵的世界。
青年见女子始终不敢进入,站在门口一直张望,并不知道怀疑的是自己,赶紧安慰一句,“不要怕,到家了还怕什么?”
女子听到青年的一番话,说不怕是假,可是,这颗心,咋这般多疑呢。
青年见女子继续站在门口犹豫不决,一会往外看看,一会往屋里瞅瞅,就是不敢进入。
嗷,明白了,她不知道,房内的床是谁睡的,所以害怕,赶紧做出解释,“这是俺嫂子的床!”
“什么嫂子的床?”她更加不相信青年的话了,编瞎话也得像啊。因为,她看到铁丝上搭着的花衣服和尿片,说实话,正准备问:“老婆和孩子哪儿去了?”
亏得没说出,闻听“嫂子”二字,又生心疑,难道他和嫂子两人……睡在这张床上……。
唉,按说不该问,管人家如何睡呢!对自己无关联的事情没必要打听。
可是,自己作为一位年轻女子,有必要了解清楚,否则,岂不成了逃出魔掌又进老虎口,即问:“那你嫂子哪儿去了?”
“她带着小侄回娘家去了,就因为送她们母子回去,嫂子娘家人热情非留下吃晚饭,才造成回来晚了,故而途中碰到这种倒霉的烫手山芋。”
他一边介绍,一边走向木床,伸手把搭在铁丝上的花衣服拉下一件,交给女子道:“我嫂子的,把身上破了的衣服脱下来,换上吧,不知合适不合适?”
“嫂子的衣服……”女子接过衣服,一手拿着,一边看了看,嗯,是该换换了,一直穿着青年的男衬衣,该换下来给人家,还是疑心重重的走进屋来了。
青年见女子进来了,点头笑了笑:“那就对了,就睡在这个床上。”
女子听了青年的安排,心里忐忑不安,不放心地问:“我把你嫂子的床占了,那你哥呢!他回来睡哪儿?还有你,你睡哪儿呢?”
她壮着胆子,终于说出自己最关心的话语。
青年面对女子的提问,不知是时间关系还是没听清,眼睛在望房外观看,此时的风吹得水杉来回摇晃。继续纠缠,遮盖了她淡然的眼睛。柔柔的思绪,伴随着她粉红色的面庞,一个寂寞,而孤独害怕,担心的时刻即将到来。
他并没做出回答,只简单的讲了一句,“我在别处有地方,时间不早了,赶快抓紧时间上床吧。”
“抓紧时间上床……”她听到青年催促,心里更加担心,他为何着急的催促自己赶紧上床……?
他说外边有地方……
黑洞洞的哪儿来的地方?
还有青年的哥哥……
他到哪儿去了?
为何家里只剩青年和嫂子
再说,这嫂子和小叔子,两个都是年轻人,一间房,一张床,如何睡?
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一连串的问号,哪儿去寻找答案呢!
青年在即将离开的一瞬间,露出一丝丝微笑,而后点了点头,“快睡吧!”
让女子看到的笑更加不安,这种笑,是种冷笑,好像内中藏着凶险,使她更加遗憾和惊恐不安。似乎满脑子都在飘忽。浓缩着那淡淡的黑夜,恐惧,害怕总是浮现在眼前,来来去去,飘过孤单的双眼。
青年继续一边笑,一边点头回答,倒退着走出房屋,随手把房门关闭,回头摸了摸门后,告诉女子:“这里有门闩,从里边闩起吧。”
说完,立即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
这一夜多么漫长啊!
预知黑夜独身女子在茅屋里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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