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正是早晨的八九点钟,金色的太阳放射出烁烁的光芒。射得广场上等待出发的保安团人马眼睛发痛。一会儿,从东边飘来一朵云彩,那云朵被镶上了一道金边,金光耀眼,使团丁们眼花缭乱。
“讲的好,”
西霸天表面上赞成刘董事长的说法,心里另有盘算,因为在这个兵慌马乱的战争年代里,一定小心,处处提放为妙,可是,嘴上还是光拣好听的讲;“看得起我屠某就是朋友……”
刘董事长何等精明,怎看不出西霸天那内心复杂的情绪。他无法平息自己,只有一阵徘徊不定的脚步,涌动出难以平静的情绪里快要胀满的一团团热热的气流。这气流变为动力,回头指了指那被拦截到城门外的保镖,好像一定要讨个说法似的,讲道;“既然是朋友,那他们……”
西霸天比狐狸都狡猾,对所作所为极力掩盖,不能让来人看出自己的内心,回答得丝毫露不出破绽,笑了笑道:“来到保安团还用得着保镖,那还叫保安团吗!放心,我屠某保证刘董事长的绝对安全,
这种回答让刘董事长如何再纠缠,人家已经保证安全了,如果非要坚持带保镖,除非翻脸。
刘董事长心想,自己不能为了保镖而翻脸,那样西霸天会起疑心。失去了保镖,感到孤独和危险,独身闯入虎穴,后果不得不令人害怕。
此时,他心跳加快,手无足措,脑里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以后将要出现什么后果……只是感觉那些欢呼迎接的人群如此喧嚣,唯此时此前最令他牵动,心唯尔,神唯尔。世间多变,思绪飞逝,而他却脑中素雪茫茫。纵使万籁齐奏,只有心中扑腾之声响彻耳际,警告自己时时处处都要小心,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自己现是西霸天笼中的一只小鸟。不管在说话上,还是在走路上,任何举动都能引起他的怀疑。
遇到狡猾的敌人更不能胆怯。
他立即安慰自己,一定要沉着,不能害怕,更不能心惊,一定以强大的气势压倒西霸天,此时的身份是;美国归来的华商,总裁,董事长,有什么害怕的呢!
必须要有一个超人的胆量。自己已经制服了两个团丁,为何不能制服西霸天呢。随昂头挺胸,很像一位大男子,大官,凛然慷慨而又威严,使人西霸天心惊。不过,在讲话上一定让他感到信任,随笑了笑道:“是啊,屠团长的保安团,连董事长的安全都不能保证,还叫什么保安团!”
“那是!”西霸天尽管对这位突如其来的董事长打着疑问,内心里还是羡慕和巴结,因为,他害怕眼前的军火商是真的,自己还想与他做笔生意呢,不能得罪,良机绝不能失去,随安慰道;“到了保安团等于到了刘董事长的家,随便点,不要受拘束,”
西霸天之所以狡猾,善于揣摩人的心理,以知心话来麻痹对方。他认为;人过于放松,就会得意忘形,时间长了真假一定会露出马脚的,哪怕一点点细节,都能引起自己的怀疑。
“嗯!”
刘董事长对西霸天的假心安慰,并没丝毫改变,当然,不能让他看出那颗绷紧的心,一定要表现出一点也不客气的样子。
在这样周围全是保安团人马夹道欢迎下,大踏步地来到西霸天的会客厅。
“请上坐,”西霸天那阴郁的老脸上,露出一丝丝微笑,手指自己那个虎皮宝座,故意让给刘董事长,以暗中考察来人的行为、举止、表现,是不是真正见过世面的大人物。
用这种方法考验刘董事长那是瞎了眼睛,但从西霸天那脸上的笑,便可一眼看出;是装出来的,一种阴险的笑,狡猾的笑。笑里藏刀,笑声过后,使客厅里的空气更加紧张,紧张得连呼吸都不顺畅,随着时间的流逝感觉越来越紧张了。
“还是屠团长上坐,”刘董事长感觉自己的心像要跳出来一般,徘徊、流浪却找不到出口,只知道自己将面临着一项艰巨却又不得不为的重担,感觉心突然间好累。
西霸天不是对手。
刘董事长并没上钩,这点小小的测试,怎能瞒过自己的眼睛,不会失礼,清楚这是主人的宝座,客人不能喧宾夺主。他就在虎皮宝座的对面坐下身来,留下宝座空着。
“厉害啊!”
西霸天被将了一军,感到对手十分厉害,能看透自己的心,不吃喧宾夺主这一套。弄得左右为难,他也不好意思坐到宝座上,因为,刘董事长是远道而来的贵宾,如果论官职,那是天壤之别,自己不能耍威风,也只好在宝座一旁的座位上坐下身来。
这时,勤务兵端来了茶水,他不知道二人在斗心眼。不对,这是斗智斗勇,和平时接待客人一样,每人面前放了一杯。
刘董事长也不客气,端起茶水,拿起杯盖刮了刮那漂浮在上边的茶叶;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关联着整个战局,哪怕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有成与败的可能。因为,这里是老虎洞,即使老虎闭着眼镜,脑子里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吃人。他不会先开口讲话,一来吊吊西霸天胃口,二来探听对手的目的。
可是,西霸天也不说话,他要来人有求自己,既然是军火商,就要推销产品,要听听介绍,这样可以有被动变为主动。
这时,客厅内的空气压抑,憋闷,连呼吸都不顺畅。
“咱看谁能别过谁?”
刘董事长漫不经心地装作抬头扫射客厅和房外,这时,太阳绚丽的光华照亮了客厅的每一个角落,笑了笑讲;“旭日东升的壮观景色,简直让人惊呆了。”
“美国来的军火商,”西霸天见来人不往正题上讲,终于忍耐不住了,不得不问一句,提个引子,让刘董事长接着话题讲。
他故装镇静,端起茶水,好像不急不燥。其实内心十分着急,陀螺嘴大战即将展开,哪儿有闲心扯谈看风景。人马已经组织好了,等待出发。抓住独龙消灭莲蓬湖的土匪刻不容缓。自己好不容易挖空心思想出如此对策,决不能失去良机。
“对,”刘董事长点了点头,并没接着话题往下讲。其实,他早对西霸天近来的情况了解得清清楚楚,清楚陀螺嘴战争即将展开,已做出了充分准备。
西霸天对陀螺嘴战争并没取胜的绝对把握,认为与土匪交战需要硬打硬拼,保安团这些熊兵,都是在各地抓来的壮丁,他们本来就不是自愿的,哪个甘心为老夫卖力呢,一个个都是怕死鬼。所以,靠硬打硬拼是打不赢土匪的。尽管保安团的人马手里有枪,不能抵挡土匪大刀的进攻。因为,芦苇荡作战与别处不同,枪支不如大刀好使。再说,他们的出现十分突然,大部分是一来一大群,抡起大刀对着脑袋就砍。
保安团呢!只有举枪抵挡,面对一群土匪,即是打死一个,再装第二颗子弹,说不定早被土匪砍去脑袋。还有,枪支需要瞄准,时间拖得太长,打上打不上还很难说,所以,再次证明近距离作战,枪支不如大刀好使。
西霸天在刚刚前去检阅队伍时,听副指挥乔义艇介绍,有一种可以用于芦苇荡近距离作战的枪,叫什么冲锋枪,此时,他多想得到这种枪,或者杀伤力更大的先进武器,最好是一枪能撂倒一大片的新式武器。所以,军火商刘董事长的到来,使他特别关注。
这时,西霸天用杯盖刮了刮那漂浮在茶水上面的茶叶,喝了一口而后放下。终于忍耐不住了,问:“在枪支方面刘董事长是专家,不怕您见笑,在下总感觉枪不如大刀好使,”
“不如大刀……”刘董事长见西霸天终于忍不住了。他提出枪支的话题,比自己主动推销要好,能掌握他的思想。由此说明正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看来,他对美国对外贸易总裁、董事长很感兴趣。因为,自己来时看到了那一队队人马集合在操场,等待出发,据说出去剿匪,时间紧迫还能坐下,心平气和的谈论枪支。从此事足足证明西霸天的沉着,临危不乱,也更能说明;急需先进武器,即道:“这从何说起,决不可能,但不知屠团长指的什么枪?”
西霸天立即从背后拿出一支保安团正在用的枪,他要试探一下,这位不速之客到底真董事长还是假董事长,军火商理应懂得枪的好坏,是不是冒充,枪支可检验真假的最好见证,随交给刘董事长,“就是这种枪,”
刘董事长接过枪支看了看,不需仔细检查,一眼便可看出,一杆早过了时的淘汰步枪,由于时间过长,枪体完全变形,随熟练地拉了拉枪栓,看了看枪膛,随手甩到地下,讲:“什么鸟枪,一支老式无烟火药步枪,早过了时的淘汰枪,缺口和准星都不在一条线上,怎能用于战场?”
“嗷,”
西霸天闻听所言,又见董事长的动作十分熟练,拉枪栓,看枪膛,立即甩掉,并不生气,倒认为他举动不是外行,切切实实的军火商。
这时,西霸天又把自己刚从吴百强处拉回的新枪拿出。这支枪是专门留下做试验的,随交给刘董事长再作试探,“再看看这支枪呢……”
预知后事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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