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沔天潜县城的秋天,天气还有些热,不过渐渐凉爽起来,附近湖面上常常浮起一层白蒙蒙的雾气,慢慢升到半空中,把湖水笼罩起来了,远远望去,有一种不识芦苇湖的真面目感觉,又象是海市蜃楼在雾中若隐若现。
“胡说,”乔付指挥对待廖队长,大眼一瞪,不满地讲:“差距太大了,吴团长言讲;是一千二支,廖队长说只有四百支,相差八百支,那么,屠团长怎会甘心吃那么大的亏……”
“唉,唉,不包括那三百多支新枪,”保安队长廖一熊感到自己说走了嘴,惹得付指挥发火,“至于新枪为何不拿出来使用,让老爷说吧,连新枪加起来也不过七八百支,”
“这还差不多,吴团长对失误已经做了道歉,”
乔付指挥随转向西霸天追问:“那些新枪为何舍不得用呢?”
“不是舍不得用,”
西霸天被逼无奈,立即做出解释,“新枪拿出来旧枪永远丢弃了,保安团的兄弟都是些败家子,有了新衣服哪个还穿旧衣服,枪支也是一样。有了新的哪个还想用旧枪?所以,老夫让他们把旧枪用坏后再用新枪,也是为了他们下一代,”
其实,西霸天不懂更新换代一事,把新枪和淘汰的旧枪混为一体,只是新旧之分,比作新衣服和旧衣服,有了新的谁还穿旧的呢。
“嗷,原来如此,那可要好好保管啊,枪支最容易生锈,”乔付指挥的目的是打探枪支弹药的下落,终于把话扯到上边了。
他要抓住不放,因为时间来不及了,大队长独龙等待消息,随采取旁敲侧击,问;“不知藏放枪支的地方合乎不合乎要求?”
“唉,”狡猾的西霸天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讲出藏枪的地点,“为那批枪支弹药老夫可没少操心,已经挪了好几个地方,”
“好几个地方?”
乔付指挥心想,看来西霸天对枪支弹药十分谨慎,换地方的目的就是感觉不够保险,既然有戒心不能继续追问,怕引起怀疑。
看来,要想从西霸天口里得到消息相当困难。必须让他离开另想办法。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时间不等人啊,必须在今天晚上以前,把藏放枪支弹药的地点打探清楚,还要向大队长报信,否则就会影响全盘计划。
他只好缓和一下,把话题转开,向西霸天提出建议:“以本付指挥之见,今晚让兄弟们好好休息,明天通夜不眠,行军、布置、准备。以保证兄弟们在本月十六日有充分的精力,也是保证此次战争的绝对胜利。”
“此言有理,老夫也是这么想的,”
西霸天感觉乔付指挥提出的建议正确,让兄弟们好好睡个觉,才能保证第二天有精神行军,立即命令:“战前准备就有乔付指挥安排,今晚让兄弟们提前睡觉,以保证明天行军,”
“保证完成任务,”乔付指挥随打了个立正,“请团长放心,”
西霸天点头笑了笑,当然有他的考虑,既然委任了副手,就要试用一下,大战在即,不能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操心,随吩咐保安队长廖一熊:“有你陪同乔付指挥到各处走访参观一下,让他熟悉熟悉环境,不知道的地方给解释解释,老夫连续几天操心有点累了。”吩咐完毕,又悄悄地把廖一熊叫到一旁安排几句,即回去休息了。
乔付指挥见西霸天走远,心想,正合自己的心意,老东西守口如瓶,这个狗腿子自己还是有办法对付的,立即向保安队长廖一熊讲道:“本付指挥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因团长急着休息,把本付指挥交给了廖队长,那就有你继续回答问题,”
“好的,”保安队长廖一熊不敢违抗,毕竟是刚刚上任的付指挥吗,还想巴结巴结呢,随打了个立正讲:“乔付指挥有事只管吩咐,有问题直接提出,小的决不打折扣,”
“很好,”乔付指挥点了点头,他要抓住廖一熊不放,一定把枪支弹药的存放地点打听清楚,“那就有你来回答本付指挥,那些枪支弹药到底藏到哪里去了?”
保安队长廖一熊十分聪明,狗腿子有几个傻子,他清楚,眼前这位付指挥既不能待罪,又不能违抗西霸天的交代,让他注意乔付指挥的一举一动,看一看有什么目的。他只好留个心眼,不急于回答藏放枪支弹药的地点。
乔付指挥见廖一熊始终不讲枪支藏放的地点,不能再直接追问了,那样会引起廖一熊的怀疑。
即采取穿针引线的办法,把团长吴百强搬出来,责任推到他身上,即是向西霸天汇报,自己是奉命行事,也不会引起怀疑,“吴团长十分关心此事,听屠团长的外甥胖墩讲;“放到地窖里了,”
气得吴团长大发雷霆,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从师部弄来一批新枪,一点都不知道珍惜。你说;那地窖又湿又潮,能不生锈吗?”
乔义艇的问话不错,一点也看不出是打听情况的,他让廖一熊回答,又不能不答。
廖一熊果然中计,可是,也不是吃素的,打起掩护,讲;“不错,原来是放到地窖里了,可是,现在又挪了地方,请付指挥放心,不会生锈的,”
“挪到哪里去了?”
乔付指挥紧逼相问,因为,他心里着急,好像带着命令的口吻,讲:“速速带领本付指挥前去检查检查,如果不合适的话,还要挪地方,”
“不用检查了,”保安队长廖一熊始终没讲出藏放的地点,因为,他清楚去了也白去,他们进不去。
“什么?”乔付指挥心想,看来不来点狠的实在不行了,天黑之前必须摸清枪支弹药藏放的地点,否则就要耽误大事,顾不得许多了,即是怀疑有吴团长撑着呢。
再说,屠团长已有交代,随大眼一瞪,恶狠狠地责问:“我命令你,立即带领本付指挥前去检查,否则让廖队长吃不了兜着走,”
“唉,唉,乔付指挥何必发那么大火呢,”保安队长廖一熊还真有点害怕了,他怕那句;“吃不了兜着走,”
“不是发火,是廖队长逼的,”乔付指挥把西霸天端出来,“屠团长已经下令,让廖队长陪着本付指挥熟悉熟悉地方,难道廖队长敢违抗命令吗?”
“小的不敢,”保安队长廖一熊摸不清乔义艇的来头,真正认真起来,还是有些胆怯。狗腿子还是十分狡猾的,不敢得罪的咱不待罪,做了个滑稽动作让付指挥开心。“走罢,乔付指挥、乔大人您请,”
乔付指挥心想,看来,关键时刻还是来点狠的,对狗腿子的滑稽动作也不笑,也不理睬。
保安队长廖一熊头前开路,他跟在后边,约莫走了一里多路,并不见廖一熊停止脚步,他有些怀疑了,即问了一句,“屠团长的大院有这么大吗?”
“嫌远了,”保安队长廖一熊不知是吹牛,还是故意夸大事实,“告诉您吧,屠团长的大院占地五百多亩,要不,咋会称得上荆沔天潜县城头号绅士呢。兄弟们平时巡逻一周要跑十几里路,不过,藏枪的位置快到了,前面就是,”
“到了,”乔付指挥闻听所言,心中暗喜,抬头观看;原来是一座美丽的后花园,“屠团长真会享受,还有这么一座美丽的花园?”
“美丽吧,”保安队长廖一熊吹起牛来,“乔副指挥请看那花园里,百般红紫斗芳菲,到处是一颗颗丁香花和洁白的玉兰花,而且香气扑鼻。”
此时,正好一股微风吹来,吹进乔付指挥的鼻孔,立即点了点头,“嗯,好香啊,”
“花园里有松树、柏树及各种果树,”
保安队长廖一熊手指前面介绍着,“还有亭、台、楼、阁,每一个结合都是那么美好,”
“不错,”乔付指挥顺着手指方向夸奖起来:“使人无论站在哪一个点上观看,都是一副完美漂亮的图画。”
“走罢,以后慢慢的欣赏吧,”
保安队长廖一熊还是头前开路,乔付指挥随后紧跟,二人沿着一条狭窄、明亮、陡峭的亭台走廊,登上了一座楼阁,廖一熊止住脚步讲:“站在此处可以观看到整个水乡园林城的风景,”
“嗯,”乔付指挥哪里有闲心观看,一心寻找藏放枪支弹药的地点,立即催促起来:“快走吧,本付指挥是奉吴团长命令检查工作的,不是来游水逛景的,”
“双方兼顾吗,顺便看上一眼如何,”保安队长廖一熊为付指挥宽心:“看到眼里是赚的,难道他们还能拔出来吗,”
二人顺着一条窄长徒俏小道继续朝前走,进入亭子楼。
乔付指挥心想,如果不是自己脑袋清醒,光这么转绕,也把人绕得昏头目眩。
他抬起头来观看:亭子楼旁边的围墙呈凸字形垛口,楼顶中央是一座八角楼,重彩描绘,雕梁画栋,真是古色古香!
你看;那八角楼顶,栩栩如生,碧瓦飞檐,特别是早晨刚刚起床,被旭日的阳光一照,闪闪发光,鹏辉万里。还有,那每一个楼角处,都挂有一个小铃铛,微风吹来,小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令人心旷神怡,目不见睫……
预知后事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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