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厦外的快餐店,黄毛点了两荤一素,扭头瞥见角落里安安静静吃饭的家明同学,他立马用手肘捅了捅兄弟,努努头示意。
“干嘛?”鲁春秋顺着视线而去,“哎呀,别招惹人家了。”
扭到腰的盛宾也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兀自找了张桌子落座,没人搭理申靖凯。
“我不是那个意思~”鼻青脸肿的黄毛,也怕人家的保镖找自己拼命,哪还敢去招惹家明同学,不怕被打成猪头炳才怪,他挨着鲁春秋坐下,“咱们那么对他,那小子今天居然还帮你说话,你要不要借机会跟人家道谢,拉拢一下关系?”
“看不出你这么孙子。”盛宾嘲弄地嗤笑着,明明自己也怂,还装的一副拽样,甩锅给申靖凯,“准备给人家当狗腿子吗?”
“去你的,他妈那么强势,咱要真被送局子,春秋的爸妈肯定要哭死。”甩锅一个接一个。
申靖凯的爹妈根本不指望儿子能考上什么好大学,但凡有个好点的大专上上也成,谁能想到这家伙去年职高秋招,考试当天没带准考证,结果连专科线都没混上,还因为打架差点儿被职高开除。
“我觉得呢,你们两个也别混日子了,要不咱们一起好好学习,好好考大学!”
“切~”走开走开。
鲁春秋慷慨激昂的一番言词,惹得二人直翻白眼唏嘘。
“欸,你看…”
有几个三班的女同学主动上前和家明搭讪。
“同学你好~”
“你好…”什么情况,家明一头雾水。
“可以一起坐吗?”小姐姐们热情似火。
扫视了一眼边上的空桌,家明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可以…”
“跟你打听点事儿呗?”几个女生围着这张桌子坐下,椅子不够还从隔壁拉了一张过来。
“什么事?”少有的被女生包围,家明怪不适应的。
“你跟申靖凯他们,什么关系?”长发的社牛女孩早上收作业送办公室,在门口偷瞄了一阵。
同桌的另一个女生扭头瞥了眼后面:“他们好像在看着我们…”
听言几人纷纷抬头扭头望去。
“她们是不是在说我们坏话?”在班上横行霸道的黄毛,多少也有点自知之明。
“应该是吧~”一勺食物进口,太远了听不见,盛宾无所谓人言啧啧。
“妈的!”蹭的一下站起来,申靖凯端起餐盘,“走!”
“你管她们呢?”盛宾表示腰痛不想动。
“别惹事了。”鲁春秋一把拉住黄毛,好言相劝,“小心他有保镖。”
“谁说我要惹事了?我…我就是看不惯那几个娘们的嘴脸,我…我给家明送个鸡腿,搅和搅和那帮鸡婆!”
见风使舵的黄毛,死要面子还嘴硬,想讨好人家就直说。
黄毛带头往那桌走去,面露凶光地扫视着,女生们啥也没打听到,便轰然散开,坐在旁边的位置观看实况。
“那个…家明对吧?”秒转谄媚的嘴脸,黄毛果真从盘子里夹了一根鸡腿给人家,“来,哥请你吃鸡腿,之前的恩恩怨怨,咱们既往不咎,好吧?”
识时务者为俊杰。
黄鼠狼给鸡拜年,家明也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鲁春秋笑脸送人,盛宾扶腰而来,仨人毫不客气的自己落座。
“你们又想干嘛?”家明盯着盘中的鸡腿,心想应该没毒吧?
“早上谢谢你替我说话。”鲁春秋挤弄着诚恳的苹果肌,确实像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态度,“要不要喝汽水,我请你!”
“你们早上…好像把钱都塞给我了,哪儿来的钱吃饭?”家明盯着鸡腿开始怀疑,乜棘说过,要硬人家才会怕,于是乎,他摆起脸色质问鲁春秋,“是不是又勒索其他人了?”
“没有~没有没有,这钱是…是申靖凯跟同学借的!”
有责任当然得推卸,黄毛真谢谢这个仗义的家伙。
“鲁春秋,你!”
“借?你们那也叫借?跟抢有什么区别?”家明真服了这几个家伙,简直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索性将鸡腿夹还给黄毛,“我不吃脏物。”
“我…”热脸贴了冷屁股,申靖凯敢怒不敢言,毕竟昨天才刚刚被人家的保镖教训过。
“昨天替你出头的那个,挺能打嘛,是你什么人?”
“关你屁事…”没事别瞎打听,干妈说过,老底说的越多,越容易让人拿捏把柄。
盛宾意图八卦,却实实在在的吃了一口瘪,他眯着眼却看不透眼前的男孩:“其实你挺横的,只是不太明显。”
好几次,他都感觉到了家明身上的反骨
是啊,好几次家明都想反抗,只是有所顾忌罢了,在男厕他挨了一巴掌,有那么一瞬间想咬断盛宾的手指,好在乜棘及时出现,化解了危机。
一只长期生活在狼圈之中的幼犬,不可能没有獠牙,只是它的本性依旧纯良罢了。
家明并没有接茬,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似笑非笑地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