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兰一副很头疼的模样：“玄尊有所不知，百姓们平时看不起大夫，也抓不起药。”
    “碰上个头疼脑热，要么找巫婆吃点野药，要么请一张符烧了化水来喝，或者向灶王府君祈祷。”
    张晓道：“臣等设药签也是无奈之举，横竖药签上的药都是乡野草药，吃不出什么大毛病来。”
    张晓叹息着：“而且药签都是我们斟酌着写下来的，百姓们信这个，总比去信那些半桶水晃荡的巫医强。”
    李昭闻言只是挑一挑眉：“原来如此，孤明白了。”
    弹幕里的观众们诧异极了。
    【你是甚么牛马】：啊？唐朝医疗水平这么差的吗？
    【取个渣名】：好像是的，其实古代医术最好的朝代是清朝，你没听错，就是那个辫子清。
    李昭笑着附和道：“宝子们说的不错，唐朝虽然已经有了《唐本草》这样的着作，和孙思邈这样的杏林高手，但民间医术发展很落后。”
    “别看清朝那么屑，清朝人口能突破四万万大关，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医术进步了，活下来的人多了。”
    李昭曾经看过一些和唐朝有关的医学论文，那内容真是，一言难尽。
    一旦有人生病，烧符水治病就不说了，有拜灶王画像希望自己痊愈的，还有跳大神求自己痊愈的，还有喝粪水的，不一而足。
    甚至有人鱼刺卡嗓子了，就吃一撮蚯蚓土，对着某个方向跳上一段时间，把鱼刺给折腾下去。
    李昭又提出了一个问题：“对了，大家知道《唐本草》的作者是谁吗？”
    弹幕里观众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丹劲】：孙思邈？
    【历史小孩】：武则天？
    【布偶猫】：总不可能是李治吧！
    【旅游直播模块】 的大屏幕上，李昭的虚拟形象好笑地摇摇头。
    “不，是李绩大将军，英国公李绩。”
    观众们大吃一惊。
    【丹劲】：什么？！怎么是他！
    【爱吃牛背肉的贾】：那个打仗贼猛的大将军，他居然还是个大夫？！
    【你姥我来啦】：震惊到我了。
    李昭含笑道：“没有错，就是他。”
    青鸾说起了李昭建立天医营的另一个深意。
    “当初建立天医营，除了是想让女兵在军队中扎根之外，更是为了培养一批有基础医疗知识的大夫。”
    “这样，哪怕以后女兵们离开军队，也能有一门谋生的手艺。”
    李昭继续笑道：“古往今来，女人能挣钱还能守住的职业也不多，产婆医女就是一个。”
    “妇女幼儿总会有生病的时候，古代又讲究男女大防，没有几个男人会看妇幼病的，那么女医的重要性就很大了。”
    弹幕这下总算明白了，李昭当初让来月事的女孩子们去学习草药知识的良苦用心。
    【丹劲】：主播想的好周到。
    【丹劲】：也对，古代女人生产就是个鬼门关，多一些女医，女人孩子存活几率更大。
    【诗千改】：孩子活的多了，女人生育次数会相对减少一些，能少受很多罪。
    李昭笑着接受了观众粉丝们的夸赞：“是。”
    “如今看来，我让黎朝建立的妇联堂还算不错，穆兰、张晓她们把这里经营的很好。”
    李昭一边跟弹幕说话，一边带着乌泱泱的一大堆人进了妇联堂。
    灵云道长见到一位六岁大小的锦衣女童飘在半空中，先是一愣，旋即立马回神，稽首行礼。
    “福生无量天尊，弟子灵云，见过玉斗玄尊，酆都大帝陛下。”
    她身边的道童皆是女子，闻言立马跟着自己的师傅行礼：“弟子等见过玉斗玄尊，酆都大帝。”
    李昭抬手免了她们的礼：“起来吧，不必多礼。”
    说话间，远处一个中年布衣大娘慌慌张张地跑来了。
    “不好了不好了，灵云道长，你快来看看，我家媳妇儿她、她……”
    待跑近了些，大娘看见妇联堂内这么多锦衣华服之人，料到是有贵人亲临，吓得慌忙闭了嘴。
    如意皱眉呵斥：“来者何人，如此喧哗，所为何事？”
    那大娘连忙跪下磕头道：“贵人容禀，小妇人是隔壁江家村的胡大娘，我、我家媳妇难产了，特请灵云道长去看看！请贵人原谅则个！”
    妇联堂是道观兼医院，穆兰和张晓统管全局，灵云道长却是院长兼主治大夫。
    她当即看向李昭：“玄尊，弟子……”
    李昭也不废话：“仙道贵生，无量度人，你去吧。”
    灵云道长应了一声是，披上白布围裙，就带人提上药箱，和那大娘冲了出去，宛如离弦之箭。
    李昭看着她们的背影，灵机一动，又想出了一个宣扬神迹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