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祖母两眼圆瞪，瞳孔缩成一条直线，没有任何反应。
    女孩上去戳了她一下，她扑通倒地，竟是活生生被吓得心脏骤停，死了。
    这家的祖父闻声过来：“老婆子，饭好了没有，大家伙等着……”
    “啊啊啊啊啊！鬼啊！”他进来看见这一幕，同样吓得不轻。
    女孩歪歪脑袋，嬉笑着举起了灶里抽出来的火把，风一般冲上去，把火把摁在了他的下体上。
    “啊啊啊啊啊啊！！”一声比方才凄厉百倍的惨叫声响起。
    这户人家的祖父，同样失去了生育能力。
    女孩举着火把，追着其余男人，挨个儿烫过他们的下体，直接绝了他们的种。
    村子里，又多了一户疯子人家。
    溺死女婴的人家，所有男人统统被抓烂了鸡鸡。
    踩死女婴的人家，所有男人统统被一脚踢爆了蛋蛋。
    把女婴丢出去喂野兽的人家，所有男人统统都被野狗咬掉了下体。
    一个月不到，这个有几十上百户人家的村子，就散了大半人家。
    同样的事情，在粤赣闽三地上演着，那个红衣白裙的小姑娘，也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变成了一个复仇的玉面罗刹。
    底下官员上报，武媚娘还特地在【子母书】上问过李昭。
    “玄尊，近来南方发生的闹鬼事件……”
    李昭回答的漫不经心：“哦，那个啊。是孤做的。”
    “孤也没干什么，只是把怨灵放了出来，让她们自己报仇罢了。”
    其实就是让【欢喜面傀儡】在装神弄鬼，报复这些杀婴的人家而已。
    武媚娘便没了话说。
    李昭表面答得轻松，实际上她一点也不好受。
    自从心中长出了那树枝一样的东西后，她对周围人的心绪感知越发敏锐。
    同时，识海还接收到了无数奇怪的东西。
    百姓们对玉斗玄尊的敬畏，爱戴，祈祷，以及……她们的惊惧，怨恨。
    “玄尊……请玄尊保佑我，升官发财！”
    “玄尊，玄尊救救我的孩子吧，她快要病死了！”
    “玄尊，玄尊求你，别让那个女鬼再来我家了！求求你了，放过我们吧！”
    “玄尊，为什么为什么！”
    “我们诚心诚意供奉你，你却放任女鬼来害我们！我恨你！！”
    “啊啊啊啊啊！好恨！我好恨你！！”
    李昭放了【欢喜面傀儡】在车队中，伪装成自己还在的模样，交给青鸾操纵。
    她自己则进了系统空间，屏蔽这些声音。
    系统空间里，李昭抱着脑袋，在自己的大床上打滚。
    “可恶！你们，都给我滚！！”
    不行，完全不行！
    李昭根本屏蔽不掉这些声音！
    她动用神识在自己的识海构建防火墙，把增强神识的【芜湖金字塔】、【天子悦神图】、【梦中人】道具全部用上了！
    她不断增强自己的神识，痛苦挣扎，青鸾也在她身边，一边查阅资料，一边慌得一批。
    “该死！这什么情况，我的芯片里怎么没有记载！”
    青鸾疯狂呼叫主系统：“主、系、统！！救命啊啊啊啊！！”
    主系统来得很快：“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着叫我！”
    青鸾连忙指着李昭道：“主系统大大，你快来看看！昭昭她这是怎么了！”
    主系统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提前了。”
    李昭咬紧牙关：“什么……提前了？不行……信仰值……”
    她召出【神棍模块】面板，下意识就要提取信仰值吸收。
    主系统一把抓住她的手，厉声道：“别吸了！”
    “我不是告诫过你，不要依赖信仰值吗？！你到底吸了多少？！”
    吸了多少信仰值？李昭不记得了：“大概……十几二十万吧。”
    “同时操纵七个【欢喜面傀儡】，处理政务，太费神识了，我就……”
    就时不时吸一点信仰值，一开始没问题的，就是最近才冒出问题来。
    主系统又急又气：“你真是！一会儿功夫不看着你，你就给我整出这么多事来！”
    “快穿局的成员都是灵体，信仰值可以促使灵体进一步进化，成为神明！”
    “这个过程本来是循序渐进的，不同的人会走上不同的成神之路。”
    “你却急功近利，吸了那么多信仰值，神性提前生成，借助伴随信仰值生成的人心欲望，开始反噬你自己了！”
    神灵，本身就是一种灵体。
    神性则是伴随神灵衍生的一种东西，类似神灵的第二人格，往往与神明的神职相关。
    信仰值就是信仰之力的具象化，信仰之力源自信徒，往往夹杂着信徒的欲念，神明可以吸收信仰之力，自然也会接收到信徒的欲念。
    神性，是会吞噬宿主的人性，把宿主异化成徒有神灵之躯的傀儡的。
    宿主要是慢慢来，渐渐掌控神性，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可是李昭太急功近利了。
    她体内的神性在信仰值的催化下，已经快要成熟，而她本身的灵魂却比神性要弱。
    神性受信徒的欲望、宿主选择的神职影响，开始反噬李昭这个宿主了。
    李昭第一次知道这些秘辛：“沃茨！！你怎么不早说？！”
    科幻变玄幻，这画风，吓到李昭了。
    主系统冷笑：“我说了，只怕你会更加肆无忌惮，直接想办法成神，再来拯救这个世界吧！”
    李昭一噎，竟然无言以对。
    啊，这的确是她的性格。
    李昭头痛欲裂，她能听见心脏处的那根树枝茁壮成长的声音，咯吱咯吱，似乎还在咯咯轻笑，嘲弄它的主人。
    “现在我该怎么办？！”
    主系统狠狠叹了一口气：“唉！还能怎么办？凉拌！”
    “我给你护法，把你的神性进一步催熟，让它具象化，你再把它砍死吸收掉，初步塑造神灵之体，神灵之魂！”
    主系统起身，她的背后蓦然长出了一棵高达数丈的青绿色梧桐树。
    梧桐树的枝叶在空中微微摇动，一阵浅碧色光雨落下，隔绝了李昭附近的空间。
    那些烦人的声音终于消失了，李昭松了一口气。
    光雨却钻进了她的身体里，她的心脏处，骤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啊——！！”李昭捂住自己的心脏，直接痛晕了过去！
    青鸾吓得魂不附体，就要飞扑过去：“昭昭！”
    主系统一把揪住她的脖子：“别过去。”
    “接下来的一切，要看她自己了。”
    一片混沌中，李昭醒了过来。
    她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的打扮，和她一般无二，或者说，和玉斗玄尊一般无二。
    她对着李昭，轻轻咧嘴，笑得欢快。
    “你好呀，现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