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园是个混合商业区,最外围是民居小区,中间有两条路交叉成十字街,构成了一个繁华的商业圈,人流密集程度仅次于滨江购物商业街,是本市的第二大商业圈。
王欣雅所说的星巴克就在十字街的中心地带,和肯德基遥遥相对,以前没有辞职的时候也会来这里做些产品推广活动,所以整条街我还算比较熟悉。
坐了半个多小时的车来到秋实园,快到十字街时,远远地就看见王欣雅站在星巴克的门前,头戴着一顶淡黄色的针织小帽,两只小手正拢在嘴边哈着气,就那么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
我赶忙跑过去,她看到我向她跑来,笑嘻嘻的说:“你来啦?”
看着她被冻得粉扑扑的面庞不免有些心疼地说:“怎么不进去等,在门口不觉得冷么?”
王欣雅撅了撅嘴说:“我怕你这个笨蛋看不到我,所以就在门口最显眼的地方好让你一眼就能找到我。”
我无奈地反驳:“我哪有那么笨啊?”
王欣雅挥了挥小拳头说:“你就是笨,而且笨到家了,别解释,解释就等于掩饰。”
我只得点头笑着称是,然后推开星巴克的门找了个空位置坐下,点了两杯咖啡。暖和了一阵,咖啡见底,王欣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呼……好了,不冷了。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拉着我跑出去一直来到十字街路口,在一块铜钱地砖处停下,踩在铜钱形的地砖上跳了两下,俏皮地说:“快来踩踩,踩踩会有好运哟。”
我说:“这你也信?这些话都是导游们骗那些外地游客用的。”
王欣雅在我眼前又晃了晃她的小拳头:“就信!”
我也笑呵呵地踩了两下,无奈地说:“好好,那我也踩两下,沾沾好运气。”
于是我跟她一起在铜钱上傻跳,两旁的路人纷纷侧目:“这俩傻子。”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跳着跳着两个人的手就拉到了一起。跳累了,便一致决定去逛街,手却就这样一直拉着没有再松开。
好吧,时隔一年我又重新找到了恋爱的感觉。我们俩一直逛到快十二点,中午的时候吃了顿金汉斯自助餐,出来后都觉得吃的还不够多,亏了。
我说:“早饭不吃就对了。”
王欣雅却说:“知道吃自助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我茫然摇头,她嘻嘻笑着说:“扶着墙进去,扶着墙出来。”
我想想,学着伪军高司令的口吻伸出大拇指夸赞道:“高,实在是高!”
这要让我妈听了一准儿得夸:“嗯…多会过日子的好姑娘啊!”
从金汉斯出来,才两点多。我俩一致决定一直逛街逛到五点,然后去影院看一场傍晚的电影。我跟王欣雅一家一家店的进,李宁、森马、阿迪、美邦……挨个进了个遍,我说让她挑两件喜欢的衣服我来送给她,她却只试不买,只是对我说:“我过冬的衣服已经买齐了,你的钱还是留着娶媳妇用吧。”
我哈哈直笑,一直逛到了下午四点,我们都感觉累的不行了,正好走到一家奶茶店门前。我把她拉进来坐下歇歇顺便点了两杯奶茶,本来还想多点点儿什么,结果一商量都觉得中午吃的太饱还没消化完,只得就作罢了。
我捧着杯子刚吸溜了两口奶茶,不知从哪儿窜出一个大块头的汉子,一把把我抱住,嘴里还叨咕着:“嘿嘿,饭碗,我饿了。”
不单是我,对面的王欣雅也吓了一跳,我想挣开他的胳膊,可是他的力气明显比我大了不是一星半点儿,我使了半天劲儿居然纹丝未动。旁边喝热饮的两对小情侣都往我们这里张望,我扭着脖子道:“松开,松开!你谁呀?我又不认识你,你给我松开!”
听我这么问大个子居然松开了手,挠着脑袋想了半天说:“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只知道你是饭碗,有了你我就有饭吃了。”
靠,原来是个傻子。我掏出十块钱递给他急忙说:“快走快走,这儿没有什么饭碗。给你十块钱赶紧自己去买饭吃去。”
大个子指着窗外道:“他说你是饭碗,能管我吃饭。”
我往窗户外一瞅,靠!是文叔,这老家伙!只见陆文正正站在窗户外面看着我正乐呢。我让王欣雅安心,然后溜溜地跑出去对陆文正说:“文叔,您老这又唱的哪出啊?”
陆文正嘿嘿一笑,还是用不紧不慢的口气说:“你有新任务了!”
我忙问:“这回是什么任务?还是打手电吗?”
陆文正摇摇头说:“以后打手电的事儿不用你干了。”
我一惊,心说莫不是上回那小伙儿把手电没打着的事告诉他了吧?于是我心虚的说:“您都知道了?”
陆文正挑了挑眉毛,问:“我知道什么?”
看这架势难道是我猜错了,那小伙儿并没跟他没说?于是我假装若无其事的把话题岔开:“额……您都知道我不喜欢打手电了?那个……您还是说说新任务吧。”
陆文正一指里面的大个子说:“照看他两个月。”
我瞅瞅大个子又瞅瞅陆文正:“您没开玩笑吧?那我不成保姆了?而且他这……”
我指着自己的脑袋:“好像不太正常吧?”
陆文正头嗯了一声:“他因为特殊情况大脑受到了损伤,以前挺好的,要不然……本来一直是我照顾着,不过最近两个月要出趟门而,实在顾不过来了,你就先看着他吧。”
我问:“那他也是你们的人吗?”
陆文正点点头:“确切的说是咱们的人,现在你也算半个自己人了。”
我想了想说:“为什么不把他带回去,非得是我来看吗?把他带回未来不是更好吗?”
陆文正叹了口气说:“能带回去早带回去了,这涉及机密不该问的就别问了。”
我应声说道:“行吧,那两个月后你得负责把他领走。”
陆文正翘着下巴说:“你就是想让他长待,他爹也不能干!”
“行了,他就交给你了,我走了。”说罢,这老头儿背着手又自顾自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