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陆文正还在那头儿自言自语地琢磨着,我怕陆文正骂我也不敢乱出主意,于是说道:“那个……文叔,没事我可先挂了?”
陆文正“嗯”了一声,我再次按了一下镜腿处,陆文正的声音消失不见。我把墨镜摘下来重新放回镜盒里给墨镜继续充电。
大头在下午不到五点的时候也回来了,我跟大头把合计了一下,今天我去太平洋环球联合慈善基金会的事马克肯定是知道了,具体是他自己发现的还是别人发现告诉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我今天见过我的人很多,除了我们自己带来的司机和跟车员,还有他们仓库的人员,以及跟接触时间最长的那个小姑娘。另外我最后下楼的时候外联部的门也开了,出来的是不是王秃子我没敢看。
大头说:“现在假设他们不知道我跟你是一起的,那我还能继续以工作的名义接近马克。虽然今天你暴露了但还算有惊无险。”
大头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假设他们已经知道了你是跟我进来的,那相当于我也暴露了,今后再想接近马克就不容易了,而且以他们今天的办事方式来看……”
“怎么?”我问道。
“十有八九我也被盯上了。”
……
听大头这么说我也很无奈,于是问大头:“那你从太平洋环球联合慈善基金会出来的时候有没有人跟着你们?”
大头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从你告诉我你被跟踪了,我就开始留意路上的情形,这一路上并没有发现有车跟在我们后面,很顺利地回到梁美服饰的仓库。我想最起码我出来的时候他们还没察觉出我有问题。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他们觉得跟踪我没必要,你才是他们要对付的主要对象。”
本来我们在进行这次计划的时候就是冒着风险的,成功了就能很快查出些马克犯罪证据以及背后老板的蛛丝马迹,失败了也做了失败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失败得会这么彻底,现在想来这步棋走得确实急功近利了些。
我叹了口气,说:“怪我……”
大头笑着说:“说什么呢?别有功大家分,有过自己揽。这计划我也是同意的,所以出了问题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有错的话咱俩都有份儿。”
我说:“现在的情况不够明朗,整体对我们不利。总之,这次的计划是真的干砸了,以后出门咱们都要小心些才行。”
大头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想了想说:“为了以防万一,这段时间内老家和女朋友那边也暂时断了联系,最多也就是手机联系,决不能见面,避免那帮孙子会对她们不利。”
大头提醒的这点我觉得很有必要,正常来说就得这么办,听陆文正之前跟我说的水星办事风格,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可能会使的出,所以为了所爱的人的安全这点还是很有必要的。
天黑慢慢了下来,我们没敢出门,于是点了个外卖。吃饭的时候,大头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往嘴里吸溜着面条。突然,大头把手机推到我面前,指了指说:“看这儿!”
手机屏幕展示出来的是一个新闻网站,我不知道大头是让我看哪儿,看着满屏都是新闻有些迷糊。大头见我一时没找着,又伸出手指指着一条新闻说:“这儿!”
大头给我指出来的是一条刚发布出来的新闻,看后面显示的时间就在半个小时前。新闻的标题赫然写着:皓月炉嫌疑人即将移交京华市审理。
大头也把脑袋凑了过来,说道:“难得有段玉前的新消息,快看看什么情况。”
我点开新闻链接将内容打开,我跟大头挨着脑袋看了起来,新闻的大致内容是由于案情重大,皓月炉嫌疑人段玉前明日将被移交到京华市一级法院进一步审理。受案情影响,段氏产业近段时间遭受重创,有段氏集团工作人员称,段氏集团董事长已住院多日,集团内部决定关闭几家业绩亏损的门店业务,改善经营状况,降低亏损金额。
“听过一句话没?”
“什么话?”我问。
“新闻越短,事情越大。看见没,段玉前要被移交了,这里边是有情况啊。”大头看完说道。
今天陆文正就段玉前的事说要想办法,晚上就出了段玉前要被移交的新闻,事情也太巧了,再上下这么一联系……
至于段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家都像避瘟神一样,还有几个人敢再去段家产业消费,经营衰落再情理之中,况且段家财务中的大头儿也不是靠门店经营的得来的,而是靠给水星搜集情报,倒卖股古董文物得来的。
我笑着说:“段玉前移交这事儿啊,我看跑不了陆文正。”
大头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嗯……从今天你跟我说的情况来看,十有八九。”
吃完饭后,大头把玩儿了一会儿我的墨镜,一阵咋舌,说回头有机会也要跟陆文正要一个。把玩儿了一阵后,我们将门窗都关好,特意又检查了一遍,觉得没有问题后才去睡的觉。
本来计划请几天假的大头,被梁伟明突然叫走了,说是捐助的事出了点儿问题需要调整。
虽然知道可能是马克在搞鬼可大头也没有办法,只得小心翼翼地去了公司。我留下则没有事做,段老四那边不联系我,陆文正也不找我,王欣雅那边我也不敢去,这下真成了死肥宅……
直到快中午的时候,大头打来了电话,看是大头的电话诧异了一下,一般我俩用聊天工具的时候居多,大头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事了。
我赶忙接起了电话,大头的声音传了过来:“桓子,告诉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我嘴上说着什么事儿,但其实心里已经有准备了,大头肯定是遇上麻烦了。
“我被一个孙子给盯上了。”果然,大头还是被跟踪了。
“具体说说。”
“今天我来上班,一切还是很正常的,经过昨天的事我特意一直在屋里没出来,本来中午想出来吃点饭,结果还真发现有个小子一直跟着我。这小子一直离我二十米以上的距离,要不是昨天的事我留着心观察加上前些年当兵时候锻炼出来的敏锐直觉,不然还真就发现不了他。”
“那你现在在哪儿呢?”我问道。
大头说:“我走了三条街才甩掉他,现在正在一个居民区的墙角处给你打电话。那小子现在应该就在周围正找我呢。”
我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明显就是昨天把你跟丢了,今天跑到梁美服饰专程来堵我来了。我觉得跟我的目的还是想调查你。梁伟明的公司就在那儿,也不可能自己长腿跑了,除非我不去上班一直躲着。但那也不现实,所以为今之计,为了不让这帮家伙找到你,咱俩就先别见面了。还有,咱们小区我也不能回了,今天我就住在公司,他不是想跟吗?那就在梁美服饰门口守着吧。”大头义愤填膺地说道。
“可是……”
“诶……没什么可是的,现在这个情况就只能这么办,这么看来马克应该已经怀疑到咱俩有关系了。他们越想调查你,就越不能轻易让他们调查到。你别忘了你背后可还有个陆文正,现在你被他们调查出来的资料越多就会越麻烦!”
我想了想,觉得大头说得确实有道理,于是无奈地说:“那好吧,你自己千万要小心,注意安全。”
大头笑着说:“没事儿,就来了一个人,想来也只是跟踪来的,不会是来找我麻烦的。即便真要找麻烦就一个孙子,爷爷也不怕他。”
挂了电话,我顿感有些无奈,本来是想调查马克的,结果现在反过来我们自己却被人家调查了,这步棋看来我们是真走错了。水星能在国内发展起来肯定是有两把刷子,只能说我们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