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子上前拍门，没拍几下里面便传出一个姑娘的声音：“谁呀？”
    小五子听到姑娘说话，显得有些兴奋，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回道：“阿秀，你在家啊！是我，你五哥。”
    不一会儿，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后大门缓缓打开，一个长相清秀的姑娘站在门前。
    姑娘头发乌黑柔长，瓜子脸尖下颏，一双美眸透亮，给精致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妩媚。细长的脖颈，高挑的身材，一袭镶着银边的青白长衫配上苗条有致的曲线显得格外美丽动人。
    小五子见姑娘开了门，赶忙上前，满脸难掩喜色地问：“阿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女孩平静地说道：“昨天傍晚回来的。小五哥，你有什么事吗？”
    小五子呢喃道：“怪不得没见你进村，昨天不是我值守，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五哥好去接你。”
    姑娘礼貌地说道：“不用的小五哥，我自己可以回来。”
    小五子摇摇头，继续说道：“那怎么能行，毕竟一个女孩子，还是有个男人保护着好。对了，天源市大不大？好玩儿的地方多吗？有时间我也想去大城市去看看。”
    姑娘并未答言而是继续问道：“天都快黑了，小五哥你是有什么事吗？”
    小五子见姑娘不想多说，这才回归正题，说道：“有两个城里来的大老板，想见识下明天咱们村里的鬼市。天色太晚了，这不就先在我家住一晚，明天参加看完鬼市后就走，我带来让族长见一见。”
    姑娘听小五子说完，头向一旁偏了偏，目光绕过小五子，这才注意到小五子身后站着我和大头。但也只是看了两眼，并没有因为我俩是外来户而感到十分惊讶。
    叫阿秀的姑娘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那你们得稍微等一会，现在阿爸正在里面和几位叔伯商量开鬼市的事。”
    小五子听姑娘说完，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就在门口等一会儿。等族长和叔伯们商量完我们在进去。”
    姑娘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回去重新把大门关闭。大头指着门上的牌匾疑惑地问：“这是族长家？”
    小五子知道大头疑惑什么，解释说：“族里的规矩，凡是担任族长者必须居于宗族祠堂里，一生守护村子和供奉祖先牌位。”
    我和大头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我们在门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试图从小五子嘴里再套出些什么，还没等聊上几句，漆黑的大门吱呀一声再次打开，刚才叫阿秀的姑娘去而复返，对着我们三个人说道：“好了，小五哥，阿爸让你们进去呢。”
    小五子重新见到姑娘又兴奋起来，连忙说道：“好，好。”一边说着，一边迈步跃过门槛走进了大门。
    我和大头跟在小五子身后两米远的位置上，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四周，生怕里面有什么埋伏。
    进了大门正对面的是一间通体乌青色石木混建的房屋，房子建得高大威严，配上乌青的颜色给人一种非常厚重的感觉，不过从屋檐和窗格上能够看得出房子的确有些年头了。
    房门四开，里面的灯亮着，透过灯光可以看见此时房子正中的太师椅上正端坐着一个老人，年纪约有六十岁左右。不用问，这肯定就是村里的族长。在他的两边各坐着三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老头儿，七个老头儿齐刷刷地看向进来的我和大头。
    小五子把我们带进了屋子里，向着坐在正中间的老人鞠了个躬，嘴里喊了声：“族长。”然后又挨个向着两边的老头儿一一行礼：“大伯、三伯、五叔、六叔、七叔……”一连叫了好几个。
    等全都叫完，坐在上面的族长这才开口：“小五子，听阿秀说你带了两个人来？”声音平淡古井无波。
    “是的，族长。我身后这两位都是做生意的大老板，听说咱们村有鬼市交易，想参加明天的鬼市，开开眼界。再有就是，现在天也晚了他们没地方去，今晚想在我家过夜。”小五子眉开眼笑地说着，我和大头就站在门口处看着听着小五子和族长的对话。
    族长轻轻“哦”了一声，说道：“这也没什么，咱们村也时而来几个外乡人来鬼市淘金。欢迎，欢迎。”
    我和大头咧着嘴冲着族长点头：“打扰，打扰。”
    族长依旧面沉似水，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对着我和大头问道：“二位是打哪儿来的？”
    大头又把之前那套说辞搬了出来：“我俩都是在京华做生意的。这位是开会所和洗浴中心的段老板，现在在京华开了有二十几家连锁咖啡屋。我是做服装生意的，在京华市也开了三十几家服装店。虽然跟那些身价上亿的大老板没法比，但家里也算是有俩糟钱儿。”
    族长听完忽然把半眯着的眼睛睁开：“哦？京华来的？”
    “是……是啊！”大头有些不知所措。
    族长眼角抽了两下，继续说道：“怎么，我们村鬼市的名头都已经传进帝都京华了吗？”
    我一看感觉不太对，莫不是大头把来头报的太大引起对方警觉了？然后我就反应了过来，他们本来做的就是见不得光的买卖，如果连京华市的人都知道了，那就是不是意味着有可能会惊动政府高层。
    到时候当地的保护伞不管是谁，官有多大，哪怕就是有八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这个村的命运也绝对是被一锅端。做这种见不得光生意的既希望在这一行里有一定名气却又不希望名气太大招惹是非。
    看到对方的表现大头马上也反应过来，为了防止对方有进一步动作，赶紧往回圆：“那到没有，毕竟那么远怎么可能传的过去呢！”
    大头见族长用眼睛紧紧盯着他，赶紧继续说道：“不瞒族长，我们在京华忙着做生意，一年到头光挣钱了，今年着实是感觉身心疲惫，哪儿哪儿都不得劲，胳膊也酸是腰也疼。平时我俩关系就不错，这不就约着先把生意放一放，开着车在全国各地玩一玩。挣钱不就是花的嘛，您说是不是。我们就开着车一直往西走，途径之地感觉不错就停下来歇一歇玩上两天。这不，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偶然得知附近有村子每个月都会开鬼市，再一打听了解到是贵村，所以就慕名而来了！”
    听大头说完，族长面色稍缓，但还是神色疑虑地看着我俩，然后说道：“我们村其实是非常欢迎像你们这样做大生意的人物能来，二位既然在京华都是有头有脸的生意人，有什么能作为凭证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