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三棱刺的甩出,我不敢硬接,回手从马甲里抽出长梭,一抖手长梭弹开,我用梭尖儿挑开了三棱刺,大头紧接着一拳轰了过去,他防备不及被打的退后几步。忽地从他另一只袖口中出现一把手枪,我反应很快,也从口袋里把那把米制伯莱塔掏了出来。
针锋相对我们谁都没敢开第一枪,他眯起的眼睛寒芒闪烁:“是你?”
听这意思他似乎认识我,于是我开口问道:“你认识我?”
中亚男子说道:“展览馆那一晚这么快就忘了吗?我可是听li提起过你,这根长梭不就是从li的手中得来的吗?”
展览馆……皓月炉……?我忽然想起来了,那一晚博物馆内出现的老鼠……难道是他……
我试探地问道:“那晚的老鼠是你放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冷笑着看着我,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事情发展到现在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我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水星的人还是极昼的人?”
对方冷笑一声:“为什么要告诉你?”
此时大头也把手枪掏了出来,现在是两把对一把,对方毫无胜算,他眉毛皱了皱,大头笑着说:“把地狱之泉叫出来吧!”
对方下意识地摸了摸西服地暗兜,摇着头说:“交出去我会去了也是死,你们非要强逼我,咱们只能一换一。”
大头嘿嘿笑着说:“我说哥们儿,这又是何必呢,有道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样吧,咱们各退一步,地狱之泉我们不要了,但是我们有几个问题你得如实回答我们。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们就让你走,怎么样?”
“好,你问,但如果是不能说的,我还是不会说,或者只能说假话。”对方想了想说道。
大头问:“先告诉我,你是谁?属于水星的人还是极昼的人?”
“我只能告诉你我是老鼠的使者,原本属于水星的成员,不过经常会协助极昼的人办事。”
“你说你原本是属于水星的成员,那现在呢?”
对方想了想说:“自从马克那边出了事,华国的水星组织受到了围剿,我在围剿中也差点折进去。因为之前帮助过极昼的马丁一点儿小忙,为了躲避围剿我联系上了马丁并加入极昼组织,在他们的帮助下我得以逃出生天,现在自然属于极昼的人。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大头继续问:“地狱之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拿到地狱之泉后想干什么?”
“水星在华国遭受了这么大损失,为了报复华国找人带出来将地狱之泉送给极昼不是很正常吗,至于得到地狱之泉后会会干什么?”对方露出一抹冷笑,“你们也知道这是地狱之泉,极昼想干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
大头点点头,说:“好!最后一个问题,今天为什么是你来取地狱之泉而不是马丁?”
对方沉吟了一下,说:“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正在计划袭击你们的首都,所以没有空过来。”
“好,你走吧!”大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赶忙说:“等一等。”
对方把手里的枪紧了紧,说:“哈……我就知道你们没这么轻易放过我。”
我连忙摆手:“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怎么从这里走出去,我们想回到城里。”
对方疑惑地看了看我,用手中的三棱刺指了指右前方说:“你们顺着这条路走,天亮前就能看到公路了,随便搭一辆进城的汽车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我一摆手:“走吧!”对方后撤了一步。
“等会儿!”大头叫道,“你们这个地区有多少人?”
“一……一千多人。”
“哦,走吧!”
对方看看我又看看大头疑惑地问:“你确定真没问题了?有就一次说完。”
我指着前面:“滚滚滚!”
对方倒退着一步一步渐渐离开了我们的视野,直到保持了一个自认为的安全距离后才转身迅速的跑动了起来。
眼瞅着这个中亚人跑远了,我问大头:“真不追了?”
大头说:“我说桓子,你看咱们现在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跟他拼一把,把他弄死了对咱也没什么好处,抓活的价值才更大些,但就这荒山野岭的,带着他走半路上还不知道给咱使什么坏呢?今天袖口里飞老鼠,明天就可能召头狼出来,所以还是换点儿情报最实在。”
“可怎么确定他说的一定是实话呢?”
“没办法确定,不过是不是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咱们的目的就是让他给马丁带个话——这个村子的秘密我们已经发现了,以后这个村子就放弃吧;极昼得到地狱之泉的事我们也知道了,后面的行动收着点儿,夹着点儿尾巴做人吧。”
原来大头是这个意思,大有敲山震虎的意味。看这意思,国内的水星成员受到了清剿,这彻底激怒了水星组织的幕后黑手。为了报复华国政府,于是在没有做任何化验的情况下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把地狱之泉交给了在华国的极昼组织。要是他们知道这费劲巴力到手的地狱之泉只是杯陈年咖啡的话,会不会暴跳如雷呢。
大头张望着四周空旷的环境,忽然问我:“他刚才说走哪条路来着?”
我指着右边说:“他说走这儿!”
大头伸直胳膊比划了一会儿:“按照大的方位来说他应该指的是对的。要不咱信他一回?”
我问:“不信他还有别的招儿吗?”
大头一拍大腿说道:“有啊!”说着就要脱鞋。
我赶紧拉住他说:“还是算了吧。不行就往那边走吧。”
大头不乐意了:“我说桓子,你这是不相信我啊!”
我薅着头发说:“我不是不相信你,关键我是不相信你那只鞋啊!”
大头白了我一眼,说:“上次在地下研究所不是全靠着我扔鞋最终才逃出来的吗?”
我说:“那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依我看,咱们就走刚才他指的这条路吧。”
大头说:“刚才我就说走这条,是你不信来着。”
胡扯了一通,我们最终还是沿着刚才中亚男子指的方向一直走了下去。从天黑一直走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我们也没有看到中亚男子所说的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