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砚努了下嘴:“给他吧,介绍一下,这是恭瑞。
纪舒弛应该不用介绍了吧?
你既然在这里看到她,应该也明白有些事情还没有宣布就是需要暂时保密的意思......吧?”
恭瑞点头:“舒弛姐好,恭喜你签到丘砚公司,她是个好人。”
噗嗤哈哈哈哈。
纪舒弛对丘砚抿笑:“嗯,砚姐是个大好人,我知道的。”
打完招呼,重点才回到那杯冰美式上。
恭瑞嘴角下撇:“我不爱喝冰美式,太苦了。”
丘砚点点头,喝着最奶的咖说着最狠的话:“你非要和我在一起的话,日子会比冰美式还苦。”
恭瑞整个人仿佛被冰美式浇透,更蔫儿了。
看着恭瑞又要化身脆弱小浣熊,纪舒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忍住笑声。
砚姐也真是的,魅力太大了也烦恼。
“丘砚......”恭瑞还不死心。
丘砚打断他:“叫砚姐,你比我小你不清楚?”
这一点仿佛是击中了恭瑞心中的雷区,他抬起半垂的眼帘直视对面优哉悠哉喝着奶咖的女人:“我不会叫你姐的,你死心吧。”
说完,小浣熊噌一下站起身,腿窝一下把椅子往后弹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自以为凶狠地瞪了丘砚一眼,抓起椅子上的背包大步朝门外走去。
“恭瑞,把你的东西都拿走,不然我还得叫人给你寄家里去。”丘砚屈指敲了敲桌面。
恭瑞没回头,背影更显委屈地大步走出去了。
丘砚叹气:“舒弛,你帮我给他吧。”
纪舒弛比了个ok,抓起桌上的所有东西往外追。
“恭瑞?等一下。”
恭瑞离开的速度很慢,转身的瞬间欣喜瞬息间变成了巨大的失望。
他以为丘砚会心软,或者会追出来把东西还给他。只要她出现在他面前,他还可以再努努力的。
可现在一切都落空了,丘砚的确不在乎他。
“舒弛姐,麻烦你了。”
恭瑞认命地接过纪舒弛递过来的他的家当,也不清点,拉开背包拉链全都扔进去。
纪舒弛没忍住笑:“你叫我姐,不叫砚姐姐?我还叫她姐呢。”
恭瑞眼圈泛着委屈的粉:“你不懂,我喜欢丘砚,我才不会叫她姐呢。
她觉得我不够成熟,也不够有本事,本来就瞧不上我了,我再叫姐,那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纪舒弛抬手指向电梯间:“走吧,我也下楼去,请你喝杯咖啡怎么样?”
她想起来了。
原短剧里恭瑞可是个可造之材,据说是为了追星不继承家业反倒进入娱乐圈,没想到还闯出名堂来了,成为了当红爱豆。
作者剧透的人设里他后来是黄金王老五,心中始终有自己的白月光,为了白月光一直单身。
现在看来,这个白月光就是影后丘砚了。
而此时的恭瑞为了追“星”刚刚参加选秀节目,刚有热度,还没到大火的阶段。
年少时热烈的爱意盘旋在半空找不到落脚点,就像一架明明知道降落点在何处却始终被迷雾遮挡而无法降落的飞机,越是这样,遗憾越是浓烈。
或许到后来,恭瑞也不确定到底是执着还是爱意了。
恭瑞“嗯”了一声,问纪舒弛:“刚才丘砚喝的什么?”
纪舒弛看他一眼:“冰美式。”
“骗子,她喝了一口嘴唇上都有奶渍的!”恭瑞生气。
“哈哈哈哈,逗小孩真有意思。”纪舒弛仰头大笑几声,和恭瑞一起进入电梯,按下一层按键后才继续说话,“你既然追求她,难道连她爱喝什么都不了解?”
恭瑞梗了一秒,更加垂头丧气了:“她不给我了解她的机会,即便是不喜欢吃的,只要有我在,她也能大口吃得很香。
舒弛姐,你们女人的心思好难猜。”
纪舒弛摆动食指:“不,女人的心思可不难猜,绞尽脑汁让你猜不着,那就是不想让你知道。砚姐拒绝得很明显了,你就别执着了吧,弟弟。”
恭瑞往旁边转身:“你不懂,我不跟你说。”
这点气性持续到进入咖啡店里,恭瑞随意点了杯冰奶咖,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
纪舒弛望着他的背影,心想这应该是丘砚坚定地拒绝他的原因之一,可以偶尔孩子气,但不能一直是个孩子。
毕竟大部分孩子的热情,总是来得又快又热烈,走得也又快又绝情。
丘砚做得没错,她没必要去赌一份能预见未来的不稳定的感情。
这事倒是让纪舒弛想起了尤清宜。
当初自己只是想着帮尤清宜找个优质男,借此来避开原短剧里的渣男,却忘了问询尤清宜的想法。
她是不是也和丘砚一样,不会为了一段感情委屈自己,让自己从全景大平层降到得仰头从狭窄的窗户看外面过路人群的半地下室呢?
纪舒弛心想,是自己太片面了,想法也刻板。
如果是自己,是宁可单身一辈子的。那么尤清宜要摆脱原来的剧情也不是只有另外找个好人这一个方法。
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纪舒弛,你可别太得意忘形,少自作主张了。
做了深刻的自我反省后,她坐回到表演老师的卡座对面的座上,咖啡还没凉:“老师,我回来了。”
表演老师正在打电话,闻言只是微微点了下头,就继续看着手机屏幕了。
别看老师退休的年纪,电子产品可玩得挺溜的。
现在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对着手机屏幕乐呵呵地笑个不停。
纪舒弛小口小口地喝着自己那杯咖啡,趁这个空档把笔记本又拿出来看。
表演老师偷偷把摄像头调转了,把抓紧时间复习功课的好学生纪舒弛展示给视频那头的人看:“看吧,多努力呀,像极了当年的你。”
纪舒弛下意识抬起眼眸,一看老师的视线就知道她在拍自己:“老师?”
表演老师把镜头转回去,对纪舒弛招手,遮着屏幕上的前置摄像头用口型说话:“过来,坐我旁边来。”
纪舒弛不明就里地挪过去,打眼就看到了老师手机屏幕上面夏郁那张明艳的脸。
和平时对她时的高冷脸不同,现在的她明媚又阳光,美得仿佛只是个普通又朝气的学生。
表演老师塞给纪舒弛一个耳机,无声地示意她听声音。
夏郁的声音就这么传进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