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尤清宜的身份背景毕竟摆在那里,还是得走一趟仙家人士该走的劝阻流程。
“魔界又怎么能容纳普通凡人呢,魔终究是魔,是无法与凡人和平共处于一处的。
今日不过是大家恰巧齐心协力促成了消灭妖物、修复炼妖塔这样的事,魔神心中动容罢了。
若他日,这些凡人百姓再犯了错,魔神岂不是会一气之下削平了这片黑石山?
天亦有道,既然正道早有定论,还望魔神知......”
纪舒弛摆动食指:“非也,天道乃天道,正道却非正道。
谁说仙界就一定是善,魔界就一定是恶,人界就一定是弱?
我看这世间,弱人行恶事的前例没少发生,此真乃正道也?”
尤清宜:“......”
开始了开始了,这张巧嘴又开始了。
“清宜仙子是将守护天下百姓的重任扛在自己肩上,本魔神又何尝不是将魔界子民的性命视为己任呢?”纪舒弛将尤清宜的披风拢了拢。
一旁晾着的恭瑞往前大跨一步,成功站在了纪舒弛身侧:“魔神说的极是,得魔神守护,实乃属下之幸。”
可真会加戏,怪不得丘砚不待见他。
纪舒弛扫他一眼,继续对尤清宜说道:“正道本意为解救,行解救之事,仙道可以是正道,魔道也可是正道。
你说呢?”
尤清宜刚点头,系统就判定魔神得到了她想要的公正,一点反应的机会都不给,瞬间把全部人都给弹出来了,综艺效果十足。
大批人同时睁眼,脸上都是相似的茫然。
特别是纪舒弛,直接无语笑了。
这是要的哪门子公平,啊?
早知道这么草率,那直接摁着对方点点头不就好了。
主持人憋着笑走上前去,调侃道:“哎呀,这shvr公司也真是的,还怪懂怎么样的综艺效果最佳哈。
瞧瞧这些呆滞的脸,哈哈哈,没想到吧?一下子就被踢出来了吧。
那么现在各位学员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平复一下心情,稍作等候。
接下来请六位嘉宾根据学员在虚拟世界里的表现,给印象最深刻的学员进行评分。
我们将为得分最高的五位学员额外加对应名次的分值。”
学员有这么多,能给初次见面的几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当然只有做得最好和最差的。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赶忙上前帮忙撤走多余的设备。
学员们哪里坐得住,刚刚亲身经历了一场虚拟冒险,尤其是刚进去没坚持几分钟就被弹出来的学员,赶忙趁这空档上前和喜欢的嘉宾要合影。
纪舒弛配合拍了几张就被工作人员叫走拿表格了。
有两位学员挤上前来,挽着梵梵的手臂要和她合影。
梵梵记得这两人,就是把她的好心当作驴肝肺还差点把她推下船的俩人。
当时在虚拟世界里,腰后的痛感也十分扎实,回来后心理作祟还隐隐感觉腰疼呢。
想到这点,她不太乐意地把手抽出来,找了个理由推拒了:“我们还要打分,结束后再说吧。”
但两人不肯撒手,又仗着自己比梵梵高一些,两面夹击把她困在中间。
“梵梵,我们可喜欢看你的视频了,好不容易见到就给我们合影几张嘛,要是能再帮我们拍个加油视频就更好啦。”
纪舒弛正拿着评分表分给尤清宜几人,左瞧右瞧没看到梵梵。
她叫住身边经过的工作人员:“请问看到梵梵了吗?”
工作人员扭头看了眼,抬手一指:“梵梵在那儿呢,弛姐。好像有学员找她合影。”
顺着工作人员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快挤成牛肉饼的梵梵。
“谢谢。”
纪舒弛道了谢,大步流星上前去,抬手挡住了学员高举起的摄像头:“呀,新形式的合影方式这是?”
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松开梵梵,转过身一副小白兔被大灰狼欺负了的表情:“弛姐......”
“过来。”纪舒弛撅了下嘴朝梵梵伸手,看起来像责备,其实是袒护。
转而又换了副笑脸问那两个学员,“当时在虚拟世界里就是你们吧?梵梵要救你俩,你俩反倒推她下船。”
“我们没......”两位学员有被她的笑容渗到。
“没有吗?可能是学员太多,我认错人了吧,那两个学员我不太喜欢。”
纪舒弛很不喜欢这样的人,背后捅了你一刀,还妄想和你在人前上演姐妹情深。
她依旧笑着,瞳色深深,仿佛魔神上身:“想表现自己是好事,但一切不都是她们自己做的选择么?你们说是这个道理吧。
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玩儿这种嘛,到时候万一被剪辑进去,那不是全国观众都看到了。”
她阴恻恻地揽住身前的那个学员:“你看你们俩长得好漂亮的,肯定不是你们,肯定是我看错了。”
纪舒弛怎么会看错,当这么多工作人员面不好直接开骂,那她就指桑骂槐呗。
在虚拟世界里的时候要不是她堂堂魔神和小凡人身份有别,加上这两人当时又很快就被妖物扫开,直接被系统弹了出来,她高低要过去亲自把她们踢下船去的。
就连水星那样蠢到明面上的人也不至于玩这种把戏。
梵梵回握住纪舒弛的手,心里暖得像坐着一鼎一百度的大暖炉似的。
毕竟是录节目,他们也只是一期的飞行嘉宾,梵梵不想因为自己让那两人背后骂纪舒弛,只好搭起台阶让双方下来。
“看吧,我弛姐就是最护短的,还好她们弹出得快,不然就能见识到弛姐当初揍对手是什么样的力度了哈哈哈。”
两位学员也不是什么都不懂,闻言嘿嘿一笑:“就是啊,梵梵,当时还好哥哥们把你拉住了。”
三位哥哥选择性耳聋,背对着这边在认真打分呢。
丁?:“人一多,就总有些牛鬼蛇神。”
奚漾:“有了对比,高下立现。”
岑臻握着笔在表格学号上来回滑动:“她俩是几号学员来着?”
尤清宜悄摸把自己的表格移过去几厘米,上面有俩学员被她用笔帽划了好几圈,多出一圈深深的印记。
纪舒弛带着梵梵回来,把空白表给她,低声耳语:“看我不给她俩打最低分我就不是你弛姐。”
梵梵扁着嘴巴,感动得都快哭了。
以前身边的人都不会这样坚定地维护她的,连父母也没有过。
她放下笔,脑袋一歪,顺势倒在纪舒弛肩头:“弛姐,我心里好感动,还好想哭。”
纪舒弛无情地推开她的脑袋,刚推开又弹回来,她无奈地笑了,改为捏梵梵的脸蛋蛋:“别哭,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