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译刚刚嘟囔完这一句,邻居家的门又推开一道缝。
“我才没有奇奇怪怪的。”邻居小姐姐的声音依然不大,但听得出有了点小情绪。
说完这句,她再次关上门。
阳译呆呆地盯着那扇门,嘴唇动了两下,决定先闭嘴。
这耳朵也太灵了。
纪舒弛输入密码推开里面那道门:“阳哥,别看了,我先去给梵梵拿东西。”
屋子里采光很优秀,亮堂堂的,好多天天没住人,光柱里也没几粒灰尘盘旋。
茶几上也没结灰,估计是邻居小姐姐来浇水的时候,顺带做了下力所能及的卫生。
纪舒弛拿出手机,对照着梵梵发来的清单,找了个收纳盒子一样样装进去。
阳译就靠在客厅的位置,也在帮忙装厨房里的碗筷锅盆。
先带点过去,梵梵这次出差回来就能直接入住新家,后续的东西回来再一次性搬走就是。
两人出来后,纪舒弛发现邻居的门又开了。
她忽然觉得好笑,主动靠近去打了招呼。
“你好,要不给你看看?”她把收纳箱倾斜一点,“真的是帮梵梵拿点日用品去新家的哦。”
门缝里的那双谨慎的眼睛还真的就往收纳箱里看,末了点点头:“可以了。”
“那我们走了哦,门已经锁好了。”
邻居小姐姐又轻轻地“嗯”了一声,这回关门倒没那么积极了,那双隐藏在昏暗光线里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纪舒弛的。
正因为这样,纪舒弛瞄见了她眼角的一道陈年伤疤没长好留下的凹痕。
她也没避开,直到阳译催促了一声,她才忽然叫住纪舒弛:“纪舒弛,快点离开。”
说完就直接把门砰一声拉上。
阳译大跨两步退回来:“怎么了?”
纪舒弛摇摇头,笑道:“没事,走吧。”
把梵梵的物品送进新家,两人又赶回片场。
夏郁正在拍女主角帮着纪舒弛抢回药物的一些场景。在这幕场景里,纪舒弛所饰演的女二号才是主角,也是其余角色的高光。
他们前半段路走过来,经历了不少挫折和争吵,正是这个转折点,让大家的感情更加紧密地融合在一起。
昨天拍摄的是纪舒弛的单人戏份,等这幕群戏拍完,下一场戏就该是大家逃出这个“吃人”的基地了。
纪舒弛坐在柳导旁边,看着导演监视器学习,学着学着神思又跑远了。
邻居小姐姐是什么意思呢?
为什么叫她快点离开?
是快点离开梵梵的旧居,还是快点离开这个动漫短剧世界?
下次帮梵梵搬家的时候再去问问邻居小姐姐好了。
苏导戳了下纪舒弛的肩膀:“状态不太好,做什么去了?”
纪舒弛转过头看她:“苏导,今天替朋友去看了几套房源,帮她租房。”
柳导:“谁?”
“梵梵,柳导你看过我之前那档综艺吗?《不谈恋爱要求生》里最后两期的那个小妹妹嘉宾。”
苏导:“哦~记得,那个可爱的小可怜。看房租房确实有点累,你赶紧回去吧,明天重头戏份可别给我们出岔子。”
柳导不说话,但用眼神驱赶。
纪舒弛只好往住处走,一路上脑子都在重复播放那句“快点离开”。
想到这里,她拿出手机给梵梵发消息。
【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搬家?一定要叫上我嗷。】
...
站姐们和拍图神手们最近疯狂出《末日生还》的图。
几家欢喜,自然有几家愁。
施亦姌就是其中一家。
以前她只盯着尤清宜一个,现在尤清宜快解约了,没什么工作,又几乎宅家里,没有盯她的必要。
倒是从前还不如她的纪舒弛,十分值得她关注。
眼看着纪舒弛因为上了那档综艺一步步走高,残缺不平的心里又多记恨上一位。
现在网络上不是大肆营销纪舒弛和肖奖的“奖池cp”嘛,正好,她可以再次利用肖奖。
这个没用的男人,让他去引诱尤清宜这种没心眼子软耳根子,一直没有成绩不说,还大言不惭说自己有把握让尤清宜彻底拜倒在他的牛仔裤下。
电视上又在重播第四期《青春无限》,施亦姌看着纪舒弛那张脸和在虚拟世界里成为魔神后装\/逼的模样就来气。
还有肖奖,要不是靠着她施亦姌,他怎么有机会通过《青春无限》的海选。
光有外貌有什么用,又不是惊为天人的外貌,也没有不可一世的才华,这样的人在选秀节目里多得仿佛米桶里的米粒一样一抓一大把。
也就是她从中出力,让肖奖这一粒米从中筛出来。
如果不是她,肖奖还是那个一心做着“自己比谁都优秀”的无稽之梦的男人,哪像现在,粉丝马上都超过二百五十万了。
而且在奖池cp粉的自我脑补式营业和提纯操作下,肖奖的人气一度超过了恭瑞。
施亦姌找人查过恭瑞的资料,毕竟姓恭的太少了。
她直觉是和有人从政的那家姓恭的沾亲带故,调查的结果验证了这一点。
恭瑞不止有皮囊,还有沉着的心思和才华,甚至也很会笼络粉丝的心。
和他比,肖奖太单一了,就只是个男人,别的都比不了。
粉丝们看不清楚,她还能看不懂吗?恭瑞根本就不是想和纪舒弛炒cp。
既然肖奖借了自己的东风,施亦姌觉得是时候再要些回报了。
她联系了肖奖,让他炒些模棱两可的新闻出来,要将纪舒弛的口碑再往下压。
娱乐圈里,名声差口碑差的女艺人能继续立足的可太少了。
纪舒弛没有背景,一旦压下去,可能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想到这种结果,施亦姌美美地笑起来。
电视机上映出她的面容,笑容倏然停住。
这张四不像的脸,怎么会是她的脸呢。
而肖奖收到施亦姌的明示和暗示后,虽然心里唾弃不已,面上还是笑嘻嘻的应了下来。
现在还没彻底站稳脚跟,不能和她撕破脸。
他觉得施亦姌这个女人心理早就病了,而且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