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时代变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你再这样一意孤行下去,我们整个家族都要跟着你陪葬啊。
陈之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这一次他们是有备而来,不单单是他,而是整个天都关的军方都盯上我们了!”
泷右郡。
一名年轻的世家弟子,正带着十多名死士逼迫自己的父亲让步,其神情中充斥着暴虐与落寞。
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将整个家族推向深渊。
常年在外游历的他,自然知道大乾帝国的天已经变了,风云骤变的局势甚至让所有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自己这个父亲还可笑的以为这次还会像往常那样,依靠着世家宗族的联合,就可以逼迫军方的那些人低头。
殊不知,这些人早就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等待着他们跳入其中。
清远运河只是一个导火索,军方这些人其实早就已经想要对他们下手了,只不过找不到理由罢了!
“哼……你这个逆子想要干什么?”
“钱江,你想要弑父吗?”钱家家主“钱斌”此时面红耳赤的指着眼前的嫡子,他没有想到这个逆子居然敢带死士逼宫。
是他老了吗?还是这个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带人来逼迫自己向陈之幕低头。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这个嫡子会对他动手,在自己固有的思想中,在大乾帝国如果背上弑父这个名声,那么整个天下都不会有他的容身之处。
“父亲,我们钱家放弃了清远河那边的生意,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损失,远远达不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军方那帮人对清远河是势在必得,我们再继续顽抗下去,等待我们的只有被这些豺狼碾平。
泷右郡各大宗族那帮目光短浅的老家伙拿我们钱家当枪使,你究竟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啊?
他们的势力再强,在北境这个地方能够强得过身为军方的陈之幕?
你以为凭借着那些他们名下的那些佃户?那些一辈子在田里刨食的泥腿子们能够抗衡他们?
扶风郡洪家那边已经传来消息。
石涧县的那些商队已经回来了,这次足足带回了五千匹战马,这也就代表着陈之幕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组建起一支大概五千人的骑兵军团。
五千人的骑兵,五千人的骑兵啊!
老家伙,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钱江这时候的双眼闪过了疯狂的神色,就连钱斌尊称都不叫了。
数千人的骑兵军团,再加上原本那一支百战悍卒,他们这些宗族世家,以及漕帮的那些家伙再多一倍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在他看来,陈之幕派出陈笑跟他们商谈这件事情,根本就是放他们这些人最后一条生路。
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父亲的目光竟然如此的狭隘,这是想要将他们钱家拖进深渊里面啊。
“你……你你”钱斌的手指颤抖着指向他,他没有想到这个逆子竟然敢这样说他:“你要么今天把我在这里杀了,要么就赶紧给我滚。”
“我不想再看到你这个孽畜!”
当钱江听到自己父亲所说的话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为了能够挽回这一切,他来这里的时候,都已经不惜将族里不听话的老顽固给宰了。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这位父亲凭什么能够觉得这帮臭鱼烂虾可以抗衡陈之幕?
现在是什么时候?
整个大乾帝国已经彻底的乱了啊,朝廷方面也无暇顾及北境地区的事宜,一切就只能让他们这些军方自行决定。
“你们先出去吧,我和父亲还有些话聊一下!”钱江平静的对着身旁的死士开口说道,淡漠的语气中泛着森然杀机。
他不能容忍钱斌这个老家伙,将他们钱家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是,少主!”
众人对视一眼后,也明白接下来即将要发生什么样事情,随即纷纷离开了内院之中。
“锵~”
只见钱江拔出了腰间的弯刀,一步步走向满脸呆滞的钱斌:“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称呼你为父亲了。
钱家数百年以来的基业不能被你就这样毁掉,所以你就安心的去吧,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为你上香的!”
“你想要弑父?你是疯了吗?”钱斌的身影正一步步后退着,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孽障竟然如此的胆大妄为。
唰~
钱江大步踏出,速度之快,甚至连对面的钱斌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钢刀就在刹那间挥下。
顿时。
硕大的头颅顷刻间腾空而起,被身旁的钱江一把抓在了手中,若是细看便会发现,钱斌的头颅此时神色狰狞,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这个嫡子真的会杀了他。
这可是弑父啊。
在这个条条框框束缚着的时代,钱江真的敢这么做。
“滴答……滴答!”
一滴滴眼泪从他的眼中滑落,钱江此时跪倒在地,他的神情充满着狰狞与痛苦,无尽的悔意涌上心头。
他也不想,他真的不想这样做!
可如果不这样做,依照天都关军方,亦或者是陈之幕的性格,根本就不会放过他们钱家。
数百年以来的基业不能毁在他们这一代人手中,如果要做这个恶人,就让自己这个嫡子来做吧。
“父亲,对不起了!”
“呼……”
只见他站起身来吐出了一口浊气,不得不快速平息了内心之中的悲痛,外面还有人在等着呢,如果看到他这副样子,对于所有人士气都会有一种很大的打击。
这些人死士归死士,但是他们归根结底也是想活着。
不然的话,他们凭什么会跟钱江做出这种事情?你以为真的是爱你啊?
“咔嚓……”
半晌之后。
紧闭的钱府大门推开了一道口子,炽热的阳光照耀在钱江的身上,好似要彻底将他身上的污秽清洗干净那般。
只见钱江手中提着钱斌的人头,一步步的走到了大门口,而那些早已等待许久的死士们,目光也紧紧的注视着他,等待着接下来的命令。
“备车,前往石涧县!”沙哑而又厚重的声音在空气中炸响,那无比淡漠的语气让人感到发自内心深处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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