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娘贼,李青!
你现在是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我没疯。
…………
他们北境边军能做的事情,为什么我们江南士族不能做?”
空旷的大厅内人潮汹涌,传来了阵阵歇斯底里的辱骂声。
“你这是赤裸裸的卖国,这会让我们所有人都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后世史官也会记载我们江南士族是叛国之贼。
人家李业当初和陈之幕二人,可没有割让土地给异族,你真要这样做,大家就在这里一拍两散。
………………
明天老夫就上书给朝廷方面,让天下人来讨伐你这个卖国之贼!”历州、南洲、两位知府,此时正指着李青的鼻子破口大骂。
真他娘的刀子不割到自己的身上不喊疼,李青这个家伙居然想单方面联系南蛮,让这些异族骑兵从历州的小道入关。
为了换取南蛮骑兵的入关,李青还想把历州、南州这两个州府作为交换条件,把自己经营多年的地盘割给这些异族。
真的这么大方的话,怎么不见你把自己的扬州给让出去?
“当今江南地区混乱,召集尔等前来扬州,是为商量对策,平定江南,安抚庶民。
而你……却在这里嘤嘤狂吠,妄议引异族入关。
真要那么有本事,怎么不把扬州给割让出去?”南洲知府直接推开了身旁的众人,满脸厉色的对着李青怒吼道。
“你……”李青差点被南洲知府给气晕了过去:“江南之事在我,而你只不过是区区知府,我才是江南士族的掌舵者。”
“我今为之,谁敢不从?
诸位……难道就非得把我们最后的精锐给彻底打光,你们才甘心吗?”
他默默的看着这些士族家主、将领官员,语气中无不透露着一股紧迫感。
前线已经传来了消息,陈之幕的军队从北境地区出兵了,周炎带过去的江南战备军,也早就被打成残废了。
现在只能依托着南直隶新军,在青安郡与李业等人进行对峙。
所以现在除了把剩下的江南战备军给填进去外,就只能与学当初陈之幕一样,引异族军队入关了。
不然等待他们江南士族的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
怎么这两个蠢货一点都不明白呢?
“不要再说了,你这蠢货已经被恐惧蒙蔽了双眼了。
哼……江南之事在我们、在诸位将军、在诸位士族家主。
你李青只不过是江南士族集团,区区的一个舵手,怎敢妄顾众议,私自引异族入关?”
南洲知府针锋相对,没有给李青任何面子,江南地区无论割哪里都行,但就是不能割自己手底下的南洲府。
哪怕是说他不顾大局也好,目光短浅也罢,南洲府是他现在维持府兵军队,粮饷税收唯一的渠道。
难道自己也要学习陈之幕,去把这些士绅豪族给全部都抄家了吗?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只要李青敢一意孤行下去,等下回去自己就叫府兵抄了这些士族豪绅的家。
用这些人的家产来当做军队的粮饷物资。
在场的都是老狐狸,谁人不知道乱世将至,手中有兵就能维持权力的延伸,你李青把南洲府割让出去,那就是要自己的命。
“别吵了……别吵了!”
一旁的官员将领纷纷拉开二人,以免更加的火上浇油。
现在李业的刀子已经顶到了喉咙了,如果还发生内讧的话,那么江南士族这场战争也就要败了。
“那你们说该怎么办?
陈之幕的援兵也差不多要赶到江州了,南直隶新军能不能守住青安郡还是个问题,要么现在就将剩余的守备军全部压上去!”李青坐在主位上,生着闷气对着众人反问道。
他自然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发生内讧,不然刚才就要拔刀相向了。
“要不找李业谈判吧,把连州府的养马场也分一份给这帮家伙?”
李青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分不了,这个家伙的胃口太大了,如果等到他们入主连州,你信不信我们毛都没有一条?”
“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从幽州、永宁府撤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切断了所有退路,李业这个家伙是下定了决心要背水一战。
别说我们江南士族了,现在的皇室都不会被李业与陈之幕放在眼里。
这场战争是必打无疑的,并且时间不会太远。
江州府剩余三个郡府中,驻扎着超过二十万人的军队,而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来自我们各个州府的精锐部队。
如果真的打起来,那么无论输赢,我们这边都会彻底失去镇压叛军的能力!”
而李青口中的精锐,除了南直隶新军与战备军之外,就剩下了其余各个州府的军队了,并且还有着十多万人。
但是这些军队的战斗力能有几分?
这个问题在场的将领官员都很清楚,让他们据城而守或许可以,想要其出城野战的话,除非有着战备军去带头冲锋。
听到李青说的这些话后,在场的众人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有一说一,北境边军的胃口的确是太大了。
甚至大到自己这边都不能接受的地步。
“唉……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就从战备军再抽调三万人过去支援吧。
随着李业南下,这些叛军最近也收敛了起来,只要我们最近没有什么大动作的话,守好基本盘还是可以的!”
这时。
连州守备也同样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对着李青诉说着当前南方的局势。
自己身为江南士族集团第一梯队的受益者,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庞然大物倒下。
再者李业等人要是入主了连州,那么连州还能有他们存在的位置?
换位思考,如果自己站在李业的位置,自然也不会让别人的军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驻扎吧?
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句话可不单单适用在皇家,而是可以适用在任何一个地方。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无论是去到哪里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