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大人,您说我们这个计策能成功吗?”
青安郡不远处的山坡上。
万宁、李业等众多将领冷笑着看向不远处的那座城池,他们的脸上闪烁着戏谑、讥讽等笑容。
那些难民的生命仿佛在这些人的眼中就是一群牛羊,任由自己肆意驱赶着前往深渊地狱。
身旁的李业则是摇了摇头:“没有这么容易的,周炎这个家伙我跟了他这么久,此人的品行我最为了解!”
“可这件事情的成功与否跟我们有关系吗?
这跟我们完全没有关系。
大乾三十六州的人口数不胜数,区区的十多二十万人,别说我们了,恐怕就连周炎也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如今最重要的是让这些守城士兵的心理出现裂缝。
哈哈哈哈哈……
这些人不都是自诩精锐吗?那就让我们来看看这些精锐之师,杀起手无寸铁的难民会不会手软!”
众人笑都得很大声,仿佛就像是在戏园子里面看表演一样。
不过想来也是,陈之幕支援的骑兵还未赶到,当初他们赠与自己的炸药存货也没有多少了,这玩意可是非常紧俏的,那可谓用一个少一个,李业可舍不得用在这个地方。
等到了连州的时候,他还要安排手底下的工匠拿着这玩意去研究一下呢,看看能不能研究明白。
要是能够研究明白的话,那么他们就发了。
“快点走……他奶奶的是不是要老子宰了你?”
前方的山坡上,一名骑兵看着慢吞吞的的难民,直接拿起腰间的皮鞭就猛的抽了过去。
啊啊啊……
顿时,人群中传来了一声惨叫,只见那名衣衫褴褛的难民背后出现一条长长的鞭痕,甚至还渗出了丝丝血迹。
而周围的那些难民看到有人被打后,也随即加快了脚步,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的头上。
并不是他们不想反抗,而是反抗的刺头现在都被这帮残忍的家伙给剁成肉泥了,谁还敢当这个出头鸟?
更何况这帮人手中明晃晃的战刀可不是吃素的。
可是有些人则是想不明白,明明边军是入关平叛的,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些良民给赶尽杀绝?
这个天下,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般这样?
文臣不像文臣,武将不像武将。
原本保家卫国的边军此刻却是如同兵匪一样,把自己等人视作牛羊般驱赶。
“弓弩手准备……”
城墙上随着周炎的一声怒喝,数千人的弓箭手纷纷拉弓上弦,把目标对准城门外逐渐靠近的难民。
这些人脸上虽然透露着不忍,但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还是选择了听从命令。
“退回去……本将军再给你们最后的一次机会,通通给给老子退回去。
不然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周炎站在城墙上大声的怒吼着,试图喝退这些朝着青安郡涌来的难民。
但是下方的那些难民看到了城墙上悬挂的旗帜后,好似是看到了生还的希望那般,脚下的步伐更是加快了些许,完全无视了周炎的警告。
“这群该死的蠢货……”周炎内心暗骂,这些家伙就不会往两边跑吗?十多二十万人他们边军怎么去堵?他们边军敢往这里靠过来吗?
“准备放箭!”
只见周炎拔出腰间的战刀,狠狠的朝着前方挥下,他身上散发着浓郁的杀气,厚重沙哑的声音响彻云霄。
只见城墙上的弓箭手整齐划一的举起弓箭,身体微微后仰,弓弦被瞬间拉至满月的状态。
随着难民部队越发靠近,就在他们到达弓箭射程的范围内,周炎的眼中闪过一丝锋锐之色,怒吼道:“放箭!”
咻咻咻……
刹那间,数千支利箭脱弦而出,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如同一阵黑色的旋风般射向难民的阵营。
利箭在空中交织出一片致命的箭网,噗噗声不绝于耳,大量的难民被射倒在地,猩红的鲜血染红了城外的大地。
随着第一轮箭雨刚刚落下,周炎并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犹豫不决,只见他再次高呼:“第二轮,放!”
城墙上的弓箭手部队再次弯弓搭箭,密密麻麻如同狂风暴雨般的箭矢,顷刻间覆盖着前方想要继续前进的难民群。
哀嚎声、怒骂声、求饶声不绝于耳,这些难民们没有想到,眼前这支军队真的会命令手底下的士兵放箭。
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救我……救救我。
那些被箭矢射中腿部的难民,此刻正不断的大声呼救,身体也随之向后爬去,意图寻找那最后的一线生机。
可是这没有半点用处,他们的大声呼救只能换来身后的难民更加用力践踏,更有甚者直接扛起了这些人的身体充当盾牌。
因为在他们的身后,还有着那些如狼似虎的边军,同样在用刀子逼迫着自己前行,所有难民如今心中都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跑到城池底下就安全了。
毕竟在那里,边军的骑兵不敢过来,自己就算是进不去城池里面,也会暂时的捡回一条命。
君不见后方那些想要逃跑的难民,已经被斩杀了数百人了吗?
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
权衡利弊之下,这些难民不得不去赌一把,赌这些守城的军队内心中还残留着些许的人性。
天见可怜,他们身后的那些边军简直是泯灭人性,自己这帮人都是从江州府各个地方驱赶来的难民。
这些天江州府的惨状还历历在目,动辄屠城屠村这些事情难道他们还少见吗?
如果不是他们识趣一点的话,早就被堆在一起焚烧了。
“看看吧……我就说周炎这个家伙不会放那些难民进去的!”
李业等人在远处冷漠的观看着前方,观看着那些周炎手底下的守城士兵,肆无忌惮的屠杀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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