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在袁术刚要下令的时候,阎象站了出来,拉住了袁术的衣袖。
袁术大怒道:“董卓老贼欺我太甚,阎主簿你为什么要阻止于我?”
阎象说道:“孙子说过:‘怒不兴兵,愠不致战’现在您正在气头上,怒火吞噬着你的理智,现在不是决定是否攻击董卓的时机。”
袁术说道:“我看到袁家的荣光被董卓这样一个边地的粗人所践踏,心中自然有怒气。”
“董卓是要讨伐的,他必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阎象说道,“关于如何讨伐董卓,我有一个策略。”
阎象的话语引起了袁术的兴趣,他问道:“您有何良策,快快告诉我。”
阎象却回答道:“董卓是天下的奇才,计策必须要出其不意,才能在他的身上成功。现在讨伐他的大事不能跟太多人说,万一泄露情报就满盘皆输。”
听到阎象的话语,袁术当即就屏退了左右,邀请阎象一同喝酒,商讨如何对付董仲颖。
“有了您的帮助,即使董卓的才能再强,他也不会是我的对手。我就满饮此杯,感谢先生的帮助。”袁术说罢,就喝下了一杯酒。
阎象却没有喝酒,反而站起身子来对着袁术行礼说:“接下来我所说的事情非常的重要,是关乎着您生命的大事情。希望这杯酒等到我们最后功成的时候再喝。”
袁术当即将酒泼到了地上说道:“您说的对,是我的过错,现在您有什么计策可以教我呢?”
“您可选取一人取江东之地。”阎象回答道。
“江东之地?”袁术有些困惑,他们讨论的不是怎么对付董卓吗?
“江东之地沃野千里,山越蛮族横行,可择其老弱为奴,选其强者为兵。退可以借助长江天险,铁索横江而自保,进可以操练水军,逆流而上,攻伐荆州,全据长江,等待时机,一举战胜董卓。”阎象说道。
“可是等这么久,我有些不甘心。”袁术说道。
阎象是会劝人的,在他的劝说下,袁术已经不对董仲颖喊打喊杀的了。阎象成功的将报复董仲颖变为了如何扩大袁术自己的势力范围。
不过袁术依然有些不甘心,所以他才有刚才的说法。
“如果我们和董卓战,一旦自己的军队有了很大的损失,可能朝夕就有灭亡的风险。”阎象说道。
“你是说董卓?”袁术的话语没有说完,就被阎象打断了。
“非董卓也,而是吕布。”阎象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个字。
袁术不说话了,他知道吕布这个人,现在吕布对他恭顺是因为他手上还握有很强大的军队。
袁术知道和董仲颖打,恐怕自己都不知道会损失多少人。
如果是其他人,他并没有这样的担心,即使在战场上遭受到失败,还是能够剩下不少人的。
但是董仲颖不能够用常理度之,一旦一个不慎,说不定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而全军覆没之后,恐怕吕布很快就会露出自己的本性了。
“比起董仲颖,吕布这个喂不熟的豺狼才是我的大敌。”袁术说道,“您说的对,现在的确不是讨伐董仲颖最好的时机。”
“可是,吕布该怎么办?”袁术问道,“吕布前来投奔我,我也收留了他,现在我如果没有任何的借口放逐他,那么世人会怎么看我和看待袁家。”
阎象想了想道:“我有一个办法。现在吕布得到了南阳郡的东部,明公不妨按照约定将这些地方让给吕布管理。”
“将这些地方给予吕布,我有一些不甘心。”袁术说道。
“明公您一定听说过,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阎象回答。
“吕布的南阳东部如果养活他现在的部曲是足够的,但是如果他想要扩大军队的规模这点税赋就没有办法支撑了,如果明公您不给吕布以钱粮,他所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阎象说道。
“抢。”袁术说道。
他已经几乎可以肯定之后吕布的动作了,纵兵进行掠夺,过去吕布在洛阳可是有前科的。
吕布能抢谁的,董仲颖的,显然不可能,吕布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去这么做,就他手上的这点兵力连宛城都打不下来。
虽然说袁术知道,董仲颖竟然派了一个叫做张绣的年轻人去守宛城,但是考虑到攻击张绣后董仲颖亲自出马的问题,宛城未必好打。
抢刘表的,这个也有难度。吕布手上的水军只有几条小船,人数还不足一百之数,就算是这样,他的那些水军大部分之前还是渔民,在水上争雄,是一个不可能的选项。
至于攻击新野,即使没有董仲颖介入,整个新野现在就是一个大兵营,在这个小小的地界上,刘表竟然集中了三万人马,很有可能一次小小的掠夺就会变成一场决战。
剩下的可能性,袁术就已经猜到了,那就是掠夺南阳东部的百姓,甚至如果那边掠夺的财富不够,他一定会越界掠夺他袁术的地盘的。
谁叫他袁术在所有人之中是最不能打的。
“然后呢?”袁术问道。
“吕布的兵马不多,如果他越境的情况下被我们的人堵住,那么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驱逐他。”阎象说道,“或许那时候我们可以给他一个另外的机会,我们需要人替我们攻打江东。”
“让吕布打江东?”袁术一愣,“这不是放虎归山吗?如果吕布打下江东,然后自立该怎么办?”
“江东靠的不是骑兵,而是水军,即使明公您筹备了这么长的时间,水军的规模也不够大,而吕布的手上水军什么都没有。”阎象说,“握住水军就掌握住了吕布的命脉,而且那个时候失去南阳一部分的吕布军粮都要依靠您供给。”
“打江东是会死人的,只要吕布手上的军队越来越少,将来您可以给他高官,可以给他厚禄,世人会看到您礼贤下士的。”
“即使吕布想要反抗,世人也认为错的是他,您的名望丝毫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