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哈哈哈哈......”
一武官没忍住笑了出来。
看他这屁胆子,还没怎么着呢,就吓成这个德性。
想当年咱随陛下打仗的时候,什么苦没吃过,粮食不够的时候,都饿着肚子打仗。
他们埋伏敌方的时候,趴在满地跑的树林里,虫子就算从他们的手上经过,甚至钻进衣服里,他们也不会也不能发出一点点动静。
不少武官附和,他们打仗的时候确实是不知道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
这些个文人啊,还嫌他们武官粗俗,要没有他们,他们的家还没有可不一定呢。
吴桐本想升官,现在从京官贬为地方官,看着是从六品官连降2级,但实际上,不只是降两级。
可吴桐现在真没有什么大志向,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
就算他能在瘴气里活着,万一那野蛮人害了他的性命可怎么好。
他的命可不是那些贱民的命能比的了的。
“陛下,求陛下收回成命,臣知错,臣必定为陛下赴汤蹈火。”
“你的意思是想抗旨不尊?”
“不...不,臣不敢,臣实在是......”
“刘爱卿,抗旨不遵,按照我朝律法,该当何罪啊?!”
“秉陛下,抗旨不遵,按照我朝律法,该处以斩刑。”
吴桐一屁股又摊到地上,身体哆嗦了一下,接着身下一热,尿了。
这金銮殿的地板也太可怜了,这几日,好几个官员的秽物都沾染到地板上了。
现在死还是过段时间死,吴桐还是心里有数的。
“陛下,臣遵旨。”
“嗯,下去吧。”
“是,是。”
高桐两腿发软,犹如七十岁的老叟一般,颤颤巍巍的退了下去。
他一站起身来,那尿骚味随风吹,殿下的百官们都要嫌弃死了,纷纷在鼻子跟前扇着风,但那味儿还是冲的不得了。
一个小公公拿着抹布拎着桶,脸拉的又长又黑。
怨念都要冲破天际了。
拉拉拉,你们又不是咱太监,多大的人了,还会尿地。
他这个小太监都不会尿地。
看着抹布,擦了几次,那味根本都洗不干净。
不行,他今个一定要上报管事公公,换一块抹布。
小太监擦干净地面。
又开始咒骂。
看来你们这些所谓的大人物,也跟他这种小人物一样,拉的又骚又臭。
呸,真恶心。
他的白眼都要翻出眼眶外了。
收拾好了,地上几乎没有什么味道。
吴桐此人,其实算得上无功无过,他不是想立功升职嘛。
这也是个机会,若是将岭南昭州治理好,多大的功绩。
吴桐:你猜我有没有本事。
吴桐苦着脸,真不想去,那地方啥也没有,有什么好去的。
听说之前的几任,都是被那野蛮人打出去的。
那些个贱民根本不怕官员。
万一把他打出个毛病,或者打死了也无处申冤。
等到消息传回京城,都猴年马月了。
且不说吴桐的惶恐与担忧。
朝堂上宁皇此时却又问道。
“你们可知青州发生洪涝一事?”
宁皇的语气有种风雨欲来临的紧迫感。
文武百官一片哗然,除了昨日被宁皇喧到养心殿的几位大臣。
“什么,洪涝?没听说过啊。”
“是啊,怎么可能呢,前两年我记得不是刚修过河堤嘛。”
“没错,就是前年,陛下刚拨款修过的,怎么两年都撑不住。”
这官员这句话一说出口,文武百官刹那间沉默了。
现在就是傻子,都明白过来了。
只怕修建河堤的银两......
众文武百官噤声低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无人敢在这时候出来说话。
“嗯?朕在问你们话呢,你们可知?”
这话真没法回答,说不知道,陛下会生气,说知道,陛下更会生气。
又不是嫌命长了。
但是修建河堤的银两是下发到工部,然后再经过工部,下发到地方上。
宇文长鸿作为第一主要负责人,不能沉默。
“陛下,臣有罪,柯大人昨日就已经出发,现在应当已经出了京城,快马加鞭,最多二十多日就能赶到青州。”
“二十多日?二十多日,黄花菜都凉了,我们能等,百姓不能等,你们说,一个个身为朝廷命官,竟无一人提前得到消息。”
宁皇雷霆震怒。
昨日虽然已经发火,可一想起此事,他就着急上火。
可能真印证了那句话,觉得自己天高皇帝远,那地方官员才敢隐瞒。
看来真是好几年不提刀,那些个人觉得他已经没了威严?!
“臣罪该万死!”
宇文长鸿除了磕头认罪别无他法。
“陛下,臣认为青州洪涝一事已出,柯侍郎已经去了青州,接下来,我们就等柯侍郎的消息,另外,也要购买大批粮食,百姓没了家,但不能让他们没了命!”
“另外,洪涝之后多数有瘟疫,应当备些药材,一同运往青州。”
刘克己心系百姓,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为百姓在考虑。
“朕已命柯亚信带着太医院的几个太医,以及粮食和药材前往青州。锦衣卫随行。”
“若是此次有人胆敢私吞粮食以及药材,就试试他的命硬,还是朕的刀硬。”
宁皇龇着牙,森森道。
“臣等不敢。”
“臣等不敢。”
“你们,给朕想出个好办法,如何才能及时收到各地消息,总不能朕此次都如此被动,于江山社稷不稳。”
昨日被叫到宫内的刘克己等人瞬间懂了。
原来陛下发怒的缘由在此。
这确实是个问题。
算起来,他记得,紧急军情,从边城到京城,八百里加急,中间不停歇的赶路,累死不知多少匹马,一日跑上363.36公里,也要十来天的时间。
下面人若是有隐瞒,一时半会,陛下还真得不到消息。
哎,真难办。
宁皇的要求,真是难倒了朝堂上的文武百官。
谁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京城的路面还算平整,可出了京城,那路是越来越难走,光这一条,速度就被拖慢了许多。
刘克己心说,肖家盼儿虽然知道很多,但能不能造出一修路的好东西,他依旧在心里打个问号。
但他期望,肖盼盼能够成功。
朝堂上鸦雀无声。
蓦然,一个小太监无声地小跑到李德全跟前,说了一句话。
李德全欻的一下,眼睛亮了。
“陛下,小肖大人正在殿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