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头发从他的脸边分开,一张如刀削般的面容出现在我的眼前。
时间仿佛凝固,他无比缓慢、龟速的睁开了双眼。
凌厉的精光从他的眼中乍现!让人的心口猛的一跳!
好恐怖的一个人!
姜灵的身子不自觉的又往我这里缩了缩,我也拉着他往后面退了一步。
如果硬要选一个词汇形容这个长发男子的话,我只想到一个!
……战神!
如战神一般的男人!
仿佛历经了无数的血,无数的伤,无数的金戈,才造就了这么一张脸,这么一对恐怖双目!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战神一般的男人,是谁?
又为什么被囚禁在这里?被两灯药神阵给镇压?
“前、前辈、敢问你尊姓大名?”
我再度出声,声音又是恭敬了数分。
虽不想承认,但我确实被他的气息所镇住了,让我不自觉的恭敬,那种打从心底出现的畏惧,令人极度不适。
长发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用他那双虎目看着我。
我的心跳有些加速,背脊发凉,甚至双腿都有些打颤。
一个人的眼神竟能恐怖至此!
我不敢用大道源流去探查他的境界,可能就算我用了,也探查不出个什么,这个迷一样的男人,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尤其是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我……
“薛礼,薛礼在不在?”
我赶紧呼喊薛礼,让他帮我看看此人的底细。
“薛礼!先别消化神力了!”
“我遇到麻烦了,两灯药神阵后面镇压了一个如战神般的男人!”
但几声下去,根本没人回应我。
我彻底没了脾气,好一个薛礼,一到关键时候就没影,一到能吸神力的时候,就屁颠屁颠的出现。
我只能作罢,将心神重新放在眼前这人的身上。
我犹豫了下,说道:“那我等就不打扰前辈了,告辞。”
他不说话,我总不可能按着他的头让他说话,再者我也没那个勇气。
“姜灵,我们走。”我小声的对姜灵说道,准备拉着她离开此地。
惹不起,只能躲了。
“站住!”
而就在我们才走到门外时,长发男子出声了。
短短两个字,铿锵有力。
他的话好像有股魔力一般,让我跟姜灵两人的身体瞬间站定原地。
“前辈,有、有何吩咐?”
我转过身,出声道。
“药神阵是你们破的?”他问。
我点了点头道:“对,是我们破的。”
“这里是南古地,上面的应该都是南古人,南古人为何会让你来到此地?”
长发男人双眼铮铮的看着我,逼问道。
他说的南古地,应该就是南瞻隐府所在的南方古地,也就是这座小岛。
而他说的南古人,应该就是南瞻隐府中,类似钟波这些身子矮小,五官奇大的人。
我没有犹豫,直接回道他:“前辈,在下偶然落到南古地,而南古地的人皆与晚辈有仇,我俩逃难中误入此地。”
长发男人被囚禁于此,语气中看起来又对南瞻隐府的事物多有情绪,绝对是跟南瞻隐府有仇的,我这样说肯定没错。
“原来如此,既然你误入此地,还帮我解开了封印在外面的两灯药神阵,那不如再帮我一个忙。”
长发男子目光依旧锐利,出声问我。
我眼皮一跳。
再帮个忙?
我瞬间沉默。
以这长发男子的气质,怕是让我帮的事情不简单,眼下我自己活命都有点成问题,哪敢轻易的答应帮他什么忙。
“呵呵,帮了我这个忙,我能够赐你一场天大的造化!”
长发男子笑了笑,继续道。
“天、天大的造化!”
我重复了一遍。
“你想都不敢想的造化!”
长发男子压低声音,用肯定的语气道。
我干咽了一下,长发男子的这个忙,定是不好帮的。
可同样,他说的天大造化,我没有任何怀疑。
我再度犹豫了下来。
帮?还是不帮?
最后,当我触及到他那恐怖的双目后,心中瞬间想到了什么。
我干笑了两声,出声道:“晚辈能帮前辈做事,那是荣幸,前辈只管说,要是晚辈能帮上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没办法,看这长发男人的眼神,我不答应怕是也得答应。
与其等会撕破脸,不如此刻态度恭敬。
另外,其实我对长发男人所言的天大造化,也比较感兴趣,我还真想知道,什么造化是让我想都不敢想的。
“南古地有三个祭坛,你只需要帮我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毁掉这三个祭坛就可以了。”
长发男子不紧不慢的道。
我有些意外,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南瞻隐府中有三个祭坛,我去破坏掉它们就行了。
这看起来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难啊。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我有被南瞻隐府追杀的这个前提下,那都再容易不过。
随即,我先是看向了边上的姜灵。
姜灵意会,她回道我:“南瞻隐府中是有三个祭坛,但这三个祭坛一般的情况下都是废置的,除非到隐府祭祀之日,否则基本不用。”
我点了点头。
姜灵说的话,算是变相的告诉我,这三个祭坛并没有多少人在看护,长发男子交代的任务,很是简单。
“我明白了,晚辈定会完成前辈交代的任务。”
我朝长发男子说道。
说完之后,长发男子闭上了双眼,重新立于四根巨大的铁链中。
我与姜灵相视了一眼,准备离开。
而就在这一刹那,我才想起来,长发男子还没有将名讳告诉我呢。
不知道他的名字,总让我的内心有着几丝不安,还有更多的好奇,所幸,我硬着头皮,再度询问起他的名字。
“前辈,晚辈斗胆询问,您该如何称呼?”
长发男子那双浓眉微动,紧接着,再度睁开双眼。
这一会,他的眼眸却不是看着我的,而是看着囚笼之外,那漫长的地下通道。
只见,他的眼眸中闪过几丝悠远的光芒,他淡淡道:“名字?我的名字吗?”
我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继续道。
半响之后,他出声了:“陈、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