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蛙看着这个小孩。
感到有些好奇。
“大妈,敢问一句,这个孩子是......”
听到牛蛙的话。
老太太看了看那个小孩。
慈祥的脸上多一分暖意。
“噢哟……这位便是我那外孙,名儿叫做小盛!”
牛蛙点了点头。
刚刚没有半点防范心理。
喝了人家热水的婉仪。
看到这个小朋友。
脸上充满了爱意和喜欢。
“大妈,这孩子真是可人疼呢!”
那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
不由得点了点头。
“说的是啊,老身如今这把年纪,活在世上,所有的盼望,可全都寄托在这孩子身上了……”
在一旁的刘秀云。
明显的比婉仪警惕多了。
他和牛蛙一样。
并没有喝这家人提供的热水。
她很好奇的看着这个小朋友。
“大妈,敢问,这孩子今年多大了?”
那老太太看了看自己的外孙。
随后说道。
“小盛......今年六岁了......”
听到这里。
牛蛙微微点头。
他四处撒望了一下房间。
似乎感觉到了哪里不太对。
他眉头微皱。
看着这位面相慈祥的老人。
“大妈,我等入此门也有些时辰了,缘何一直未见这孩子的父亲?”
说着。
牛蛙向着窗外看了看。
外面此时正雷雨交加。
狂风大作。
“今日这风狂雨骤,这孩子的父亲怎还未归家避雨?”
老太太听到自己外孙的父亲。
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言语的神情。
让人感觉这老妇人。
此时的心情十分的低落。
“唉……公子您今日问及我的小婿,老妇我……”
牛蛙皱着眉头。
很不解的看着这面前的老妇人。
“大妈,您这是怎么了?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老太太叹了口气。
面露愁容的低下了头。
“不瞒您说,小婿……他其实并不居住于此……”
牛蛙一听。
瞬间觉得很好奇。
毕竟在外借宿。
遇到好心人。
那自然是好。
也总不能对别人太过信任。
万一这老妇人的女婿。
是个居住在附近的强人什么的。
老妇人在几人不注意的时候。
偷偷给他家女婿报了信。
他女婿如果要对几人图谋不轨。
那可如何是好......
毕竟牛蛙一行。
只有自己一个男人。
而且看起来......
牛蛙还有些许的柔弱......
难免会叫人心生歹意......
牛蛙看着这老妇人。
很认真的问道。
“大妈,非是我等好诘问人家私事,只是心中疑惑,令外孙的父亲,也就是您的女婿,因何不住在此宅中?莫不是家中遭逢了什么变故?”
这老太太面露难色。
又叹了一口气。
牛蛙也确实不是想打听他家的私事。
只是出门在外。
还是要小心一些为好。
万一出个意外。
自己也对不起若曦不是?!
老太太依然低着头。
“公子啊,我那女婿……其实已算不得我的女婿了……”
婉仪那是真的没有任何防备啊......
一口接着一口的......
都快把人家提供的热水给喝没了......
她一边喝着。
一边认真的倾听着。
这不......
听到过瘾的地方。
还参与了进来。
“甚么意思?!难道是您家女儿未曾婚配,便与别人生下了您的外孙?!”
牛蛙一听。
卧靠......
这是什么理解能力......
在旁边一直没有做声的若曦。
听到婉仪问出这种问题来。
连忙制止道。
“婉仪!休得胡言!”
这时。
在一旁的丽娟。
也就是老太太的女儿。
听到了婉仪的话。
赶忙摇了摇头说道。
“几位客官,实不相瞒,非是俺未婚而育下小盛这孩儿,而是……小盛的爹爹……弃了俺了……”
牛蛙听到这话。
依然眉头紧锁。
“哦?!那……这孩子的父亲……莫非还在左近居住?”
丽娟听到牛蛙的话。
眼里流露出一丝的忧伤。
随之。
也叹了口气。
“不!他如今已移居到省城中去了!”
牛蛙一听到省城。
瞬间脸上呈现出了惊讶的神色。
毕竟在一个地方的行政省内。
省城可不是小地方。
桃源县上面还有昌安州。
昌安州的上面还有永平府。
说白了......
桃源县在某种意义上来讲。
那就是个小地方。
这里又地处桃源县的偏远村落。
这里的姑娘怎么会能和省城人扯上关系?!
或者说......
这姑娘之前的丈夫......
怎么能移居到省城去居住呢?!
这在等级分明。
户籍制度严格的大周。
对于一个普通百姓人家来说。
可是很难办到的......
牛蛙听到这些。
觉得有些不合情理。
于是问道。
“哦?已是迁往省城了?”
那老太太点点头。
然后看向自己的女儿。
“丽娟儿啊,你且去为客人们整治饭食,夜色将降,饭时也快到了……”
那丽娟点了点头。
应声道。
“好嘞,娘亲,我这便去。几位客官,请稍候片刻。”
说着。
丽娟很利索的出去干活了。
那个小朋友也是乖巧的很。
在旁边自己玩耍。
一点也不认生。
也不打扰大人们之间的谈话。
牛蛙当然还是要先确认他们几人是否是安全的。
要不然。
老太太给做了饭菜。
几人也是不敢吃的。
当然......
可能婉仪除外......
在牛蛙的眼里。
居住在这穷乡僻壤的百姓。
搬家到省城去居住了。
听起来......
怎么都不太合理......
于是。
牛蛙继续问道。
“您之前的女婿迁至省城?!莫非他原本就是省城中人?”
那老太太叹着气。
缓缓的摇了摇头。
“非也……老身那女婿名曰陈荣升……原本是此间村落的一介贫寒书生……”
若曦听到“陈荣升”这个名字。
忽然面露惊色。
“陈荣升?!”
牛蛙见状。
感到有些好奇。
“若曦姑娘,您知晓此人?”
若曦微微点了下头。
“若大妈口中的陈荣升与我所识为同一人,那此人应是去年乡试中的解元……”
牛蛙听到了若曦的话。
不得不吃惊的说道。
“解元?!”
解元也就是乡试的头名。
在大周。
省一级的科举考试。
被称为乡试。
乡试的前三名。
分别是解元,亚元和季元。
说白了。
解元也可以被理解成。
一个省里的状元。
若曦再次点点头。
轻声道。
“然也……我曾听闻,这陈荣升亦是桃源县人氏,只是……”
牛蛙有些好奇。
他依然目不转睛的看着若曦。
“只是怎样?!”
若曦稍微迟疑了一下。
说道。
“只是……此人闻说未曾婚娶,而今却已是布政使侯君舒之东床快婿!”
牛蛙听到这话。
更加不可思议了。
“布政使侯君舒的乘龙快婿?!”
在大周。
各地有很多的藩王。
但是最有权利的相对来讲就是征东,镇北,安南,抚西四大藩王。
这四位藩王。
是大周数百年前。
高祖皇帝建朝的时候所设立的。
他们的藩地自治权相对较高。
但是。
朝廷也并不是不对他们的权利进行约束。
在地方除了藩王管制外。
还实行了三司并立的状况。
这三司。
分别就是布政司、都指挥使司和提刑按察使司。
三司的一把手的任命和管理。
与各地藩王无关。
直接受到朝廷的垂直管理。
说白了。
就是在地方从政务、军事和司法上。
监视地方藩王的机构。
而这布政使。
就是布政司的一把手。
所以说。
在地方而言。
权利和地位。
已经不小了。
若曦看着一脸疑惑的牛蛙。
点点头说道。
“正是如此……”
若曦对陈荣升是有些印象的。
因为乡试之后。
自己的父亲。
也就是镇北王。
曾经拿着他应试的文章赞不绝口。
说陈荣升是我朝少有的优秀学子。
夸奖他陈荣升的文章是一绝。
所以.....
若曦对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那老太太坐在那里。
脸上开始浮现出了追忆过往的神色。
“这位姑娘所言及的陈荣升……原是老身家的前女婿……”
牛蛙听到这话。
那简直就是惊呆了。
“甚么?!不是说,那陈荣升未曾婚娶么?!”
若曦也一脸的不解。
“我在省城所闻……确实如此……”
镇北王当时真的很欣赏陈荣升。
别说布政使侯君舒了。
要不是因为自己和太子有婚约......
可能早就把他招为自己的郡马了......
自己的父王。
是一个很惜才的人......
那老太太面露苦色。
深深地叹息一声。
“那陈荣升先前待我家女儿亦是颇为善待……只是后来……他一举中了解元,自此便物是人非了……”
老太太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陈荣升自幼便丧了父亲,他母亲改嫁后,再也未归……我家老头儿在世时,见那孩子可怜,便时常周济于他……他自幼便与我家丽娟儿定下了娃娃亲……他二人也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牛蛙听到这话。
更感到莫名其妙了。
“大娘……您的意思是……这陈荣升考中解元之后,竟为了自身的荣华富贵,休了您家女儿,不顾及你们家先前对他的恩情,转而娶了布政使的千金?!”
老太太无奈的摇了摇头。
“公子您有所不知……那陈荣升逼迫我女儿在休书上按下手印,我女儿却是不愿,如今他二人的关系仍是纠缠不清……”
什么?!
陈荣升还没有和这丽娟姑娘离婚?!
这是什么意思?!